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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另外的一个疑点——为什桌子的桌脚要压在鞋印上?温予迟摩挲地面的手不禁缓缓停了来。
按照常理来说,人在走路或者移动的时候,显然是不踩到桌脚覆盖区域的。
除非,桌子被人为地移动过。
温予迟倏地倒吸了一气。在目前的线索来看,最有的一种情况就是移动桌子的人想隐藏桌子,不希望任何人看到桌子的存在——这也就印证了桌子上的粉末必定有蹊跷。
为了还原场景,温予迟想象己是移动桌子的人,缓缓从站着的地方推着假象的桌子往帘布后方走。如果一次到位,那也不现鞋印在桌脚的现象,除非是移动之人从左右两侧调整过桌子。
但帘布比桌子大,其实桌子稍微左一点或者右一点都无伤大雅,都很难被发现。
忽地,另一种猜测在温予迟脑海里一闪而过。
桌子难道是什机关?或者说,是为了隐藏桌子后面的墙壁?温予迟握住桌子两侧,往左边推动了两分米左右的距离,墙面上果然有不寻常之处。他拉开一个像是柜子把手一样的物件,然后便见一个大的洞。
洞里面很黑,温予迟握了握拳,小心翼翼地俯身往里面看。
而在他尚未看清楚里面是什的时候,却只听“砰”的一声,里面倏地冲来一个人,毫无征兆地扑向温予迟。
温予迟对突如其来的这一撞毫无防备,一子没站稳往后面摔了去。他半坐在地上来不及顾及身后传来的疼痛,立马警惕地抬眼看来人是谁。
——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温予迟一怔,左右看了看,“石湛没和你一起?”
常现在石湛身边的年轻演员抿了抿唇,小声道:“没,我…我偷偷跑来的。”他刚才也摔倒了,这会跪在地上,伸手扯着温予迟的衣摆,“温警官…你不要告诉石湛我在这里好不好…?”
温予迟定了定心神,道:“阿章,你先告诉我,你为什在这里,在这里做什?”
阿章松了手,一颗豆大的泪珠从他眼角滑落,“我是偶然发现这个小柜子的,我也不知道是做什用的……”他说着,回身指了指方才他冲来的洞,“我不想被石湛发现。”
温予迟到现在才有机会看清楚洞的情况。洞大约只够一个人来那大,里面也不深,总共也就一个不大不小的衣柜的体积。
温予迟收回视线,站起身,伸手把还坐在地板上的阿章拉起来,道:“你先站起来。”
温予迟的力道不大,阿章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便没有抗拒,随着温予迟的动作慢慢站了起来。或许是因为身子在柜子里弯曲得时间太久,他的双腿有些麻,便靠在墙壁上,垂着脑袋。
温予迟抬手拍了拍阿章的肩膀,微微俯身以平视阿章,“你以慢慢说,没关系的。不用害怕,你现在很安全。”
阿章的双腿逐渐恢复了知觉,站得也直了些。但是,他仍然没开,只是微微张了张嘴。
“你藏在这里面多久了?”温予迟问。
阿章想了想:“三个小时吧。”
“你为什怕石湛?他会把你怎样?”温予迟追问道。
“他总是才控制我…但我不想被他控制,我不喜欢他。”阿章说着,垂睫望向地面,小声续道,“他喜欢我…所以总想把我控制他的身边,不让我离开他……”
温予迟蹙眉,抬手指了指桌子:“你知道这桌子上的粉末是什吗?”
阿章摇摇头:“不知道。”
温予迟的眉心蹙得深了些:“除了你己,还有谁知道你藏在这里?”
阿章抿了抿嘴唇:“没、没人知道了。”
片刻,温予迟再次看进面前人的眸子里,“你撒谎。”
第128章 疑点
阿章怔了怔,眼神有一丝游离,“我…我没有撒谎。”
温予迟稍抿了唇,静定地分析:“第一,你说你己躲到这个地方的。但是桌子正好完美覆盖了这个柜子的洞,你己怎做到躲进去之后还把外面的桌子摆好的?”
他顿了顿,续道:“第二,外面桌角处的那个鞋印,和前面两层楼的鞋印大小不一样,如果不是郑峥的,那就是你的。而你却不完成独用桌子挡住洞这一举动——所以,那个鞋印是第三个人的。你为了让我误认为是你一个人躲起来的,于是你故意没有挨地,怕留多一双鞋印。”
阿章闻言,语半晌,才勉强开:“我、我真的没有撒谎……”
或许是温予迟的语气不够强硬,给了阿章继续否认的勇气。温予迟也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回想着晏钧在这种情形的神情语气——每次晏钧这对别人说话的时候,对方的气势总是一子败阵来。
温予迟做了个深呼吸,决定模仿一。他把眉心蹙紧,缓缓抬起眼帘,用力地挤了挤眼皮,企图营造晏钧那种深邃又犀利的目光,然后又把唇用力地抿成一线,企图把唇色抿得显得浅淡一点,以营造严肃冷俊的感觉。
半分钟后,一切准备就绪。然而就在他正酝酿好嗓音,准备开的时候,阿章的声音却先他一步:“温警官你怎了…?”阿章略带疑惑地望着温予迟,又问,“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剧组里有医生,要不要我帮你叫来?”
温予迟闻言,顿时犹如五雷轰顶,他窝着一肚子火,刚准备开反驳,余光里突然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晏钧上前两步,担忧地注视着温予迟,问:“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胃疼?”
温予迟倒吸一凉气,复又长长地叹了气,他抬手抹了把脸蛋,百莫辩:“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很好。”
温予迟恨不得钻到刚才那个小洞里去躲起来——为什这人总是在最不该现的时候现?
温予迟清了清嗓子,企图把这尴尬的局面拉回正轨:“晏队,阿章一直藏在桌子的后面。”
晏钧这才分开眼神去看一旁站着的阿章,“你在这里做什?”
温予迟没给阿章开的机会,把晏钧拉到一边,将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晏钧思忖一阵,转身问阿章:“你和石湛到底是什关系?”
阿章一愣:“我刚才…已经和温警官说过了,石湛哥他…一直想控制我。”
晏钧刚准备开,握在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他迅速看了眼屏幕,然后接了起来。
温予迟等到晏钧接完电话才问:“林哥的电话?”
晏钧颔首:“嗯。他到了,你楼去把袋子给他。”
温予迟点点头,确认了一遍装有粉末样本的袋子还在袋里,便立刻了楼。
待温予迟离开之后,晏钧再次看向阿章,冷冷道:“你说石湛喜欢控制你,但你却叫他‘哥’。另外,既然他时刻控制你,你如何解释你在这里呆了这久,他还没有找来?”
阿章的眼神有一瞬闪躲,声音低了些:“我…我这个地方很隐蔽,他还没找到…”
“晏队!”
晏钧闻声,立马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楼梯,只见林禾跑了上来,后边还跟着温予迟。
晏钧蹙眉:“你怎上来了?小温把东西给你了?”
林禾点头:“嗯。我打开看了,我知道这玩意。”他说着,意识到晏钧身后还站着一个外人,便收了嘴边的话,没有继续说去。
晏钧微微侧眸,淡淡对阿章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哪也别去。”说完他便示意林禾和温予迟到二楼去谈。
温予迟跟着晏钧和林禾了楼,找了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才问:“到底是什?”
林禾看了眼温予迟,又看向晏钧,道:“是一种中药。准确地说,是几味草药合在一起的制品。”他顿了顿,续道,“只是配比非常粗糙,一看就是新手按照老方子配的。”
晏钧:“具体是用来治什的?”
林禾:“治嗓子的。其实只是个民间偏方,据说以润嗓子啥的。我小时候我外公也给我吃过这玩意。”
“治嗓子?”温予迟重复道,“给谁治嗓子?”
林禾摇摇头:“不知道,但我一看这眼色就知道肯定是那东西,我太熟悉了,小时候外公隔段时间就要做一点,但是啊,比这个做的好多了。”
“谁需要治嗓子?剧组里有人感冒了吗?或者咽炎犯了…?”温予迟挠了挠头,忽地,他的动作顿住了——一个人名倏地闪过他的脑海。
他警惕地抬头,不偏不倚,刚好对上了晏钧的视线。
晏钧似乎也想到了那个名字。
温予迟睁大眼睛,确认道:“晏队,你也怀疑是给他吃的对不对?”
林禾不解:“给谁?谁生病了?”
晏钧:“剧组没人生病。和这个案子有关系的人里面,嗓子了问题的只有一个人。”他微顿,续道,“但是他在监狱里。所以制药之人是想配好方子然后趁着探监的机会偷偷送去给他吃。”
林禾一怔:“你是说…卓建昌?”
晏钧:“嗯。制作这味药的人假如真的是阿章,那阿章肯定和卓建昌之间有某种我没发现的联系。”
温予迟:“是阿章是前两年才进剧组的啊,而且一直跟着石湛。除非…是石湛授意阿章配这味药的。如果是这样,石湛是在做对卓建昌有利的事情。是他和卓建昌非亲非故……解释不通。”
他揉了揉眼睛,又说:“假如配药的人真的是阿章,那现在至以确定卓建昌和石湛阿章是认识的,那石湛和阿章必定知晓卓建昌女卓卓当年的事情。也就是说,他知道郑峥做过什。”
晏钧:“有两种
性。一,石湛己和卓建昌是朋友,但基于他过往的人生轨迹,这不大,二,石湛想为卓建昌做些什,来弥补郑峥对桌家犯的过错。”
温予迟眉心蹙得更紧了,嘴里喃喃道:“石湛和郑峥…”他抬眼问林禾,“陈韩姐那边查过这两个人的关系吗?”
林禾点头:“查过。这两个人好像是挺好的朋友。陈韩只查到了石湛和阿章进组的时候,郑峥还帮他打点过。”
闷湿的天气弄得温予迟头疼,他用手揉了把脸:“郑峥、石湛、阿章,这三个人到底是什关系呢……为什石湛要帮助郑峥弥补以前的过错?阿章又为什要帮石湛做这个什偏方?而且,如果事实是石湛并没有控制阿章,那阿章对石湛…到底是什?”他轻抓了把头发,“我觉得问题还是在于,为什石湛要帮助卓建昌。我还是觉得为郑峥弥补过错这个推测不太合理。”
温予迟顿了顿,又分析道:“如果郑峥真的觉得非常对不住桌家,那他大己去帮助卓建昌,为什需要石湛来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