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咳咳，提示一下，森森，这一页看好久啦，该翻页了啦～～】
【敲！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好爽哈哈哈哈！叫你不理人家嘿嘿嘿，这下不是你专属的湫湫啦～～～】
湫湫讲得眉飞色舞，活灵活现，小朋友们就更捧场了，一个个小手“啪啪啪”地用力鼓掌，用崇拜的小眼神盯着湫湫：“还有呢还有呢～～湫湫快讲啊！”
独自一人坐在位置上的森森觉得这些小朋友的声音特别刺耳，湫湫的声音也特别刺耳，为什么沈湫湫就这么烦呢？！
“吵死了……”他克制地捏着手中的绘本，浑身上下都凝着低气压。
直到湫湫突然好像听到了森森的声音，转头一看，忙不迭跟大家挥手：“不说啦不说啦，森森回来了。”说完就一骨碌从他的地垫戏台子上爬起来拍拍小屁股，颠颠地跑向森森的位置。
森森察觉到湫湫跑过来了，咬着下嘴唇冷哼一声，将小脑袋扭过去：“聒噪。”
湫湫猛地刹住车，扑到森森的桌面上，笑得像个小太阳似的，特别可爱：“森森～～你说什么锅什么灶啊？我没听懂哎。”
森森绷着小脸，转头不满道：“笨蛋，是聒噪！就是说你很吵的……”他看着湫湫凑到他眼前笑得特别可爱的脸看着他，一下子就没声音了，小脸涨红，“你、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湫湫眨巴着懵懂的大眼睛，但听懂了一个词，立即凑得更近些大声反驳：“我才不是笨蛋！”
森森下意识往后一退，浑身紧绷，捏紧小手，咬紧了嘴巴，憋红了小脸，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憋红了小脸的森森一个字没吐出来，占了上风的湫湫立马得理不饶人，笑得鬼灵精似的，微挑起一边眉毛，居高临下地看着森森，压制性地哼道：“谁是笨蛋？”
森森克制地捏紧小手，决定不和他这个幼稚鬼计较，忍下一口气，眉头紧蹙说：“……你不是笨蛋，我是……行了吧。”
【哈哈哈哈湫湫你这招壁咚用得妙啊！】
【错误的交友方式又增加了～～～ 】
【也许是森森皮肤比较白，所以真的好容易脸红啊哈哈哈哈哈！】
取得胜利的湫湫志得意满，哼唧唧地往后一退，他突然发觉森森生气的样子也好好看，而且惹森森生气，他心里还莫名感觉特别开心。
无师自通的小捣蛋鬼湫湫，意外明白了一种叫做“把自己的快乐建议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乐趣。
嘿嘿，惹森森生气可比逗他开心容易太多了。
湫湫感觉自己找到了和森森交友的制胜法宝，开心地坐回去，哼着一首荞荞看过的韩剧里面轻快的小曲子（from now on），得意忘形地摇摆着小身子，左边晃晃，右边晃晃，恨不得站起来即兴跳一圈舞。
森森看到湫湫这么得意的样子，坐在座位上，气得绷紧小脸，浑身上下都透着冷气。
【哈哈哈哈哈！湫湫你也太嘚瑟了吧？！哈哈哈哈哈！】
【湫湫你确定还想和森森做好朋友嘛，（笑哭……】
【哈哈哈哈哈哈这才是竹马竹马的正确打开方式，我是土狗我好爱哈哈哈哈！】
【对不起我有罪，看到森森这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好想笑哈哈哈哈！】
【湫湫这个小冤家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
愉快又充实的幼儿园生活继续进行，森森对最近总喜欢捉弄他的湫湫更加不胜其扰！甚至光光只是听到湫湫这个名字就能平白生一肚子闷气，整张小脸都气得失去了往日的优雅。
他甚至盼着寒假快点到来，然后跟爸爸说他不参加节目了！
但奇怪的是，有种森森自己都没意识到快乐情绪在他的小心脏里蔓延发酵，等他想真跟湫湫生气的时候，看到他的笑脸又有点儿气不起来了，甚至……甚至还因为湫湫只针对他一个人的恶作剧而隐隐有种小小的，森森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期待……
一直以来总是独来独往又高冷的森森小朋友在心里悄悄地羡慕着湫湫，不自觉地，目光总会被湫湫吸引。
机灵的、活泼的、耀武扬威的、狡黠可爱的、自恋耍宝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变的小朋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光？
此时，沉静的森森小朋友在下课后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可身侧的湫湫却一溜烟儿窜出去，转眼就和其他小朋友在教室里追逐打闹，笑得异常灿烂。
坐在原地的森森抿紧了嘴唇，隐隐有点儿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湫湫：无形海王，撩完就跑～
第17章 雪地大作战
转眼已经到了放寒假前的最后一天。
连着几天下雪，幼儿园里的积雪越来越多，哪怕老师们严令不能偷偷玩雪，还是有不少小朋友，特别是大班的学生一股脑儿地冲进雪地里撒欢儿。
森森打着小蓝伞刚刚从学校礼堂另一侧走出来，准备回教室进行午休，与周围玩雪打闹的孩子们格格不入，透着一股沉稳的早熟气质。
森森倏然站定在一处，白皙精致的小脸下围着一条灰棕色羊毛围巾，他漂亮的眸子不自觉地□□场上玩雪的孩子们吸引，定定地静看着似乎玩耍的很开心的那些小朋友们。
跟拍的摄影师则站在他身后将这一幕同时传回直播间。
【哇！站在廊下看雪的森森气质好棒啊！像个贵族小绅士一样～～】
【森森应该也是想玩雪的吧？但是这有不符合他家教森严下养成的性格，害。】
【虽然守规矩很重要啦，特别是这么小的孩子不听话乱熊的话其实很容易遇到危险，不过孩子的天性就是玩啊，这么一想，还是很心疼森森的，小小年纪就开始过于早熟和懂事了。】
【森森的爸爸之一闻钦是国际著名的钢琴师，家世渊源，百年钢琴世家，另一位父亲更是闻名遐迩的大法官，上至几代都是法政界的先驱人物，说实在，在这样的家庭出生，很难不成为一个严谨沉稳的人啦。】
【哇！大佬好厉害，这都扒得到，那能不能说说湫湫家另一位爸爸啊，网上传的玄乎得很……】
【好说好说，湫湫的父亲沈靖西其实来头也不简单，更是富上好几代的京商，年纪轻轻已经成为整个家族的掌舵人，这样显赫的家世，作为继承人从小要接受的精英教育并不比森森少多少，你们也能从湫湫的话里得知他其实也在潜移默化地学习马术、滑雪、以及各国小语种语言，这些平常孩子很难接触到的东西。包括你们发现没有湫湫最近喜欢看的《蛋黄哥大冒险》也是日语哦，如果湫湫不是懂日语，那就是他的识字量和速度都已经远超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了。】
【卧槽！感谢大佬分析……看来担心湫湫变成笨蛋是杞人忧天了233333】
【对啊对啊，我之前就有被安利去看，结果发现都是日语中字，震惊我，不知道湫湫是怎么看懂的233333】
【其实很正常啦，你们看其他组家庭的孩子，可能除了言言家庭特殊以外，其他孩子总会或多或少地流利地蹦出几句英文，不过节目组也特地要求孩子们要在节目里说中文啦。】
【这里是森森直播间啦，想讨论湫湫可以出门左拐哦，拒绝孩子攀比，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个性～～～】
直播间刚飘过来这条弹幕，下一秒森森宁静美好的看雪氛围瞬间被一道声音打破了。
“森森——！看我这里！”湫湫熟悉又雀跃的声音响起。
沉静的森森心里忽然一动，闻声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几米开外，穿着一身帅气小棉衣套制服的湫湫手上正揉着个大雪球朝他桀桀地坏笑。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小男孩，各个手上都拿着个雪球跃跃欲试，这排场看起来就有点儿来者不善。
森森直觉不好，下意识往后退半步，然而还是晚了。
湫湫振臂高呼：“小的们上啊！！！”然后首当其冲，将一个大雪球精准无比地向森森丢了过来！
“啪嗒”雪球被砸中陷入到森森的脖子和围巾里，冰凉的触感让森森一激灵，这瞬间，森森将什么“老师不允许打雪仗”、“小孩子玩雪很危险”、“这样做不是乖孩子触犯校规”等想法一股脑闪过又迅速抛开——
反应过来时，面对无数即将到来的雪球，森森已经身体条件反射迅速蹲下，伸手就从地上快速揉了个雪球，攻势凌厉地迎着一群铺天而来的雪球，反击了回去！
雪地大作战一触即发！
既然已经反击，森森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一下就断了，身处其中的他再也没法退出去了，一时间草丛、花坛、大树都成了他们的掩体，雪球在空中飞速旋转砸落，四处飞溅着雪渣。
眼见着参与进来的孩子们越来越多，大混战热闹极了，森森和湫湫在其中逐渐成为两方对垒的首领，战况几位激烈，而被砸中的湫湫脸上却洋溢着恣意的笑容。
一开始沉着冷静，沉稳对敌的闻迩森小朋友也在最后关头，倏然间放开了往日绷紧的冰冷小脸，即便被砸得满头是雪，也霎时间嘴角上扬笑出了声。
两个跟拍摄像师专业地将孩子们的笑容和银铃般可爱的笑声全都逐帧记录下来。
森森直播间的网友们看到笑得这样肆意阳光的森森，不禁看呆了。
【我错了，小孩子还是要解放天性啊，毕竟森森也才五岁不是嘛？】
【感谢湫湫，让本属于森森的童心也亮起来了～～～真好呀两个小朋友～～】
【呜呜呜呜这一幕真的好棒！莫名又燃又暖是怎么回事？！】
【崽崽们真是太治愈了！我也好想和好朋友打雪仗啊啊啊！求求我们南方也快点下场大雪吧！】
【泪目了，突然想到了林荞之前说过的绿果子和红果子的故事，湫湫真是个小太阳啊，看着现在森森红彤彤的笑脸，感觉他似乎把森森的小果子也染红了呢～～～】
【竹马竹马永远的神！！！！】
而森森在和湫湫畅快打完雪仗后，突然头顶上空响起了一阵急促的上课铃声。
森森上扬的嘴角陡然僵住，他环视着四周被他们带头糟蹋得满目疮痍的校园，还有小朋友们个个狼狈凌乱的模样——
森森小脸绷紧，回头看着还无知无觉笑得开怀的湫湫，感觉浑身上下都冷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碰撞
与此同时，恰好正在看孩子们直播的大人们，也不约而同因为他们的孩子有这样无忧无虑的童年而会心一笑。
沈靖西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湫湫，心想：真好啊，仿佛透过湫湫看到曾经童年时的自己，那个永远只能被关在大宅子里，不断埋头学习各种精英课程，小眼睛沉静而淡漠，面对所有人，只是平静地观察与调控，掌控、经营以及驾驭人心通过数十年如一日，像喝水吃饭一样平常。
小男孩也逐渐长大，成为面无表情的冷酷少年、青年、以至家族长辈对目都后怕避开他看透人心的目光的最高掌权者。
湫湫曾经问过林荞，为什么爸爸那么大的人了，还那么喜欢玩啊。
他听到林荞说：“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小孩子，你爸爸心里的小孩子从来没消失，他只是被迫关在一个冰块小屋子里了，后来湫湫小太阳来了之后，冰块被慢慢融化，小孩子就跑出来了。”
湫湫点点头：“哦哦！我知道了，爸爸心里的小朋友很多都没玩过，所以现在才特别喜欢跟着湫湫玩，害，怪不得呢。那湫湫只好勉为其难地陪着他玩好了～”
沈靖西想到曾经看到的这一幕，不禁垂眸莞尔，也惊觉，在与林荞朝夕相处的六年间他似乎不知不觉因为林荞的慵懒闲散的生活态度而渐渐在他和孩子面前放下习以为常的冰冷面具，而变成了个不为人知的沈靖西。
至于林荞……即便是擅于看透人心的他，也拿不准自己对林荞究竟是什么想法。
他们是夫夫，是家庭的合作伙伴，是不用费尽心机就能看透对方每个眼神和动作，彼此熟悉的人，类似人类关系学定义的“朋友”，他也极尽可能地让自己融入一个父亲和丈夫的角色，让家庭更加和谐。
除了他确实对世俗没有任何欲望可言，就连工作也只是游刃有余地精准掌控让沈氏集团稳步前进。
偶尔他也会沉迷在他给自己限定的扮演里面，比如现在和林荞分开了快一个星期，他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很想要听到湫湫的笑声，也想转身就能抱住一年四季总是很温暖的林荞。
即便他对身体的欲望无感，对精神的情爱也觉得麻烦，但是他想要林荞，这是他的所有物。
他是他的妻，是他今生做得最愉快闲适的选择。他没理由不行使自己的权利。
如此这般在心里谨慎而周密的考量一番后，沈靖西毫无理由地给林荞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正在完全没有任何监控收音设备的地下小黑屋里的林荞，眼尾泛红，看清电话来电提示后，恨恨地接通，喑哑着如丝如钩的嗓音问：
“……什么事？”
突然被画面冲击视觉的沈靖西大惊失色：“……打扰了，您继续。”
林荞殷红的薄唇微张，狠狠剜了他一眼：
“沈靖西……你还不快给我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