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爷爷!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爷爷!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李福成一走,李郸道就揪住了李宝京的胡子。
“刚刚那一掌,我可看出来了!内力深厚,啪的一下,木头中间的灰都起来了!”
“哪里什么内力?内力是什么东西?”李宝京问道。
“就是气呀,运行经脉,汇入丹田气海,用的时候,顺着经脉而起,可以飞檐走壁,用在剑上可以产生剑气,有了内力,就可以以一敌百……”
“以一敌百?咳…是带甲的还是不带甲的?成阵的还是不成阵的?若是带甲成阵,这样的猛人,老爷子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我们校尉在演武的时候,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一起上,都没打得过,三下两下……”
李郸道立马双眼放光:“爷爷你能在战场上杀个七进七出,肯定厉害,军里学了什么功夫,教教我呗?”
“军里用的是戈与刀,长戈就那么几下,刀法倒是有,但你这半大娃子,心性不定,万一杀了人。”
李郸道立马拍胸脯保证:“那就不用刀,化刀为掌,手肯定是杀不死人的。”
李京宝眯着眼:“你若是是考武科,老子倒确实还有些关系,但现在仗还没打完,你这半大小子,容易冲动,在战场上难保命……再说习武要吃肉,费钱……”
原来是费钱……李郸道心里叹气一声。
“这这小子不过确实有几分资质,吃得忒多,将来底子肯定壮实,不比你老子,你叔~咳~一顿吃不得两碗饭……老子当年在军中一顿吃五碗都只七成饱,你小子倒有几分像我。”
李郸道问道:“那爷爷你一天拉几次矢?”
李宝京脸都黑了,闷闷的道:“一次。”
李郸道不由感叹:“肠胃真好。”
李宝京随后去里屋,从床铺底下,拿出几张揩屁股的草纸,这种纸一般用来做纸钱,是劣纸,写字有许多毛边,没什么用,还不如油纸,油纸还能用来包熟肉呢。
但上面有歪歪曲曲的小人,火柴人一样,比着姿势。没有字。
“就这?”李郸道惊了,当年自己的大学体育课本上面还有太极拳,八极拳图谱呢!这小火柴人,自己小学时候就会画了,漂亮得一批,全是拳皇里的动作。
这个小人一共才几个动作,刺,撩,劈,格……
老爷子拿着手杖作刀:“你看刀刀是杀人用的,其实更重要是保命,时时护住要害,随时能格档中央要害,头,喉咙,胸口,小腹,不能离得远了,远了就容易被杀,什么枪啊,戈啊,刀啊,见你没防住,就要杀了你。”
“什么大开大合的,不要信,你没练到家,直来直去,刀剑是短兵,又不是长兵,长兵另有打法。”
老爷子开始讲课,和体育老师教的养生功完全不一样。
老爷子招招就是先保住要害再进攻杀人。
就算老爷子瘸了腿,李郸道此时都出了冷汗,只见老爷子手杖一撩,一刺间,双目突出有血丝,咬牙切齿,面容狰狞,把李郸道吓住了,跟个甲亢患者一样。
“卧槽!有杀气!”李郸道感觉老爷子不是在教自己武功,是身边真的有人在跟他打,已经杀了好几个那种。
“呼!呼!”老爷子放下手杖,气喘吁吁,喉咙如风箱,李郸道连忙帮他拍背。
“咳~呸!”一口老痰吐出。
“老了!老了!就这两下,就大喘气了。”李宝京道:“就这么几下了,没了,没了,别缠着老子了,自己琢磨着练吧。”说罢扶着手杖慢悠悠的走了,今约了人在茶肆喝茶。
李郸道看着这个看似走路都摇摆的老爷子,叹道:“高人竟在我身边。”
老爷子这手杖抡起来,打死两三个大汉绝对没问题,就刚刚那姿势,一杖一个,一杖一个……真乃凶人也。
李郸道检起一根柴火就开始了练习,但是越练越偏,看着院脚的蒲公英就开始化身神龙大侠,用出了火舞旋风剑法。
丫丫坐在门槛上,一手抓着老父亲用乌梅腌制的干果,弄得满脸都是,一边笑着看猴。
“差不多得了!”老娘李戚氏见李郸道得了羊癫疯一样拿根柴在那里搞破坏,插着腰骂道:“一天天的,半点事不做,去城外把牛羊给我喂了,再打些肥草来,伺候你家的马大爷。”
戚李氏管李老爷子的马叫大爷,卖不得,杀不得,吃得比人多,比人好,又不拉磨不干活。
李郸道心道:“果然天下的老娘都一个模样。”
小小年纪就背上了跟人差不多高的背篓,腰上别了柴刀。
丫丫看李郸道背起了背篓,立马走了过来,抱住李郸道的腿。
李郸道只好放下背篓,丫丫顺势钻进了背篓。
“好家伙!丫丫,娘是不是偷偷给你加食了!跟小猪崽子似的。”
“嘻嘻。”丫丫两只眼睛从背篓缝隙中看向外面的世界,她太小了,不被允许出门,现在拐子多。
但躲在篓子里,李郸道时刻背着,到了城外的农庄里,她可以骑小山羊。
“过年就宰了!看你到时候怎么哭!”李郸道抱着这样的期待看着丫丫和小山羊建立丰厚的革命友谊。
“小李大夫出门干活啦!”
“对呀,不干活,没饭吃。”
粥铺老板是个矮小汉子,因为身高不够,没有被招去打仗,经常拿这个说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没错他只有一米四多一点儿。李郸道这个十二岁少年郎都比他稍微高些。
李郸道怀疑他练了缩骨功,因为侏儒症也长不到一米四,而且他经营粥铺,现在粮价这么贵,根本没什么人来喝,他也这么乐呵呵的。
可能是大唐的密探之流。
“李狗蛋!”一个鼻涕娃叫住李郸道。
李郸道双手架在胸口:“你敢在老子身上抹鼻涕,就要你尝尝老子今天新学的大漠刀法的威力!把你打出矢来!”
来人叫王顺生,她老娘生他时候一点苦都没受,挺着大肚子跟人唠嗑呢,突然羊水就破了,然后当场几个妇女围着起来,把他生了出来,听说没有用到半盏茶的功夫。
以至于接生他的那个接生婆见到他就说:“当年你老娘生你的时候,就跟拉稀似的,卟的一下头就出来了,再卟的一下,整个身子就全出来了。”
李郸道愿意把这称之最强!叫他王拉稀。
“你看看!我是那种人吗?吸溜!”王拉稀把鼻涕一缩,然后“咕咙”一声,舌头往人中两边舔舔。
李郸道直接皱眉:“老子怎么会认识你这个撒比玩意儿?”
“我娘生病了,叫我来你家拿药。”
王拉稀扣缩出一张方子,李郸道一看,道:“你老娘什么症状?”
“跟我一样,流鼻涕。”
“二十文,我帮你抓药。”李郸道说道。
“没有,只有十八文。”
“行吧!”
两人偷偷溜拐,李郸道从后门进了要铺,抓了方子,这方子便宜,李郸道抓了两包:“三碗水熬成一碗,每包药可以熬两次,熬第三次就没作用了,你也喝点,准是你传给你老娘的!”
收了钱,李郸道开始记账,入十五文,银翘散两剂。
手动贪污三文钱。
扣开地上的一块砖,把一个小盒子拿出来,里面不少铜子,放了进去。
又从后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