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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那些盘旋在他脑海深处模糊的记忆片段,有过他的身影。
曾经程郁问过他,有没有发生过意外,失忆过,那时候他可以很信誓旦旦地告诉程郁说没有,现在他却不确定了。
盛柏年想不明白程郁现在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床上,而自己对这一切还毫无所觉,他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的他,用目光温柔地描摹着他的五官。
他就这样看着他,程郁一直在睡,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有人打电话过来,盛柏年连忙伸出手,趁着手机铃声还没有响起来之前就将电话给挂断了,他这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过程郁虽然没有被手机铃声吵醒,但他的动作还是被程郁察觉,只是程郁现在睡得还有些迷糊,以为是程嘉言醒来了,他眼睛也没睁开,只道:“程嘉言你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
盛柏年的动作瞬间停下,不敢开口,房间中一时又安静了下来,程郁本想接着睡去,但是这份安静实在太诡异了,他睁开眼,稍稍偏过头去,寻找这个房间中的另外一个活人。
很快,盛柏年的身影就映入他的眼中。
原来跟他睡在一张床上的不是程嘉言,而是MAX版的程嘉言,程嘉言他的另一个爹。
这一幕似曾相识,在罗家沟的时候,他们好像就这样睡了一晚上,可至少那个时候他们是在一张炕上,稍微使点劲儿就能滚过去,现在虽然两个房间隔得不是很远,那也是两间房啊!难度系数一下子升了好几倍。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而盛柏年被程郁现在这样看着,下面又升了旗,幸好掩在被子下面,程郁并没有察觉。
当尴尬已经成为习惯,就不觉得尴尬了。
程郁两只手按着太阳穴,因为之前在罗家沟的时候就是盛柏年跑到他那边去,所以下意识地皱着眉问盛柏年:“你怎么在我房间里?程嘉言呢?”
盛柏年摸着鼻子对程郁道:“这可能是我的房间。”
程郁深吸了一口气,打量四周,最后确定这确实是盛柏年的房间,这总不能是盛柏年把他给抱到这里的吧,自己晚上睡觉是死的吗?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
可要说自己梦游到盛柏年这里好像也不太能说过去,而且他只要不和盛柏年住在一起,就根本没有梦游的毛病。
这难道是当年车祸后留下的遗症?程郁一时间也得不到答案,这也幸好盛柏年没结婚,不然今天这场面就更没法看了。
程郁一边想着这些乱七八糟,一边问盛柏年:“我衣服呢?”
盛柏年摇摇头,“可能还在你房间里吧。”
程郁震惊地望着眼前的盛柏年,希望能从盛柏年的表情中看出一丝撒谎的痕迹来,希望盛柏年马上跟自己说他骗自己的,或者从被子下面把他的衣服都拿出来。
但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自己期待的一切,在这一瞬间,程郁简直想要昏厥过去,他捂着自己的额头,也就是说,他昨天晚上是什么也没穿从自己的房间来到盛柏年房间的?
现在不管是他动的手,还是盛柏年动的手,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没人会看昨天晚上走廊里的监控吧。
盛柏年转过身去,背对着程郁走下床去,对他说:“我这里有衣服,要不你先穿一下吧。”
程郁道:“不用了,拿一条浴巾给我吧。”
盛柏年的房间与他的房间离的不远,盛柏年房间的对面是程归远,程归远房间的西边是于管家,东边就是程郁的,所以两步就能到了,但愿程嘉言这个时候没有醒过来,不然这真有点不好解释了。
程郁现在差不多也认了,只希望酒店里没人看昨天晚上的监控,要是把昨天晚上那一段放出去,他没有生理性死亡,就先迎接社会性死亡了。
新闻标题他都想好了,男子深夜在酒店裸.奔,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盛柏年很快找了一条浴巾拿给程郁,程郁把浴巾围上后,从床上下来,房间的窗帘刷的一下被盛柏年拉开,阳光如同奔腾的瀑布倾泻进房间,金色的光点在他白皙的肩头上欢快地跳跃,刚刚平息下去的欲.火猛地又烧了起来,比之刚才更旺盛了许多,盛柏年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却又在对面的玻璃上看到程郁倒映在上面的身影。
他一直把程郁送到门口,程郁推开门,刚要出去,就看着对面房间的门在这一瞬间被推开,程归远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个人就这么撞在一起。
程归远十分困惑地看着他,他记得程郁的房间不在对面啊,对面住着的应该是盛柏年,他连忙抬起头,把房间号好好地看了一遍。
确定是盛柏年的房间没错,程归远更加疑惑,程郁怎么会从盛柏年的房间里走出来呢?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换房了?
正当程归远心里在给程郁找来各种各样合理的借口,盛柏年的声音突然从程郁的身后传了过来:“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了?”
他一边说,一边向着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的又走进了一些,然后他就看到了对面的程归远,顺便也让程归远看了他。
“你、你们两个?”程归远瞳孔微缩看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
程郁连忙从盛柏年的房间里走出来,啪的一声把身后门关上,盛柏年摸了摸差点被门撞到的鼻子,无声地笑了一下。
看着只围了个浴巾从盛柏年房间里走出来的程郁,程归远觉得自己的眼前都冒出了星星,一大早的就给他来这么刺激的东西,他血压蹭蹭蹭就升上来了,心脏跳得好像一片细密的鼓点,现在急需要速效救心丸抢救一下,他小声问程郁:“你跟盛柏年到底怎么回事?”
程郁只给了两个字:“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