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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周尧很疼这个弟弟,知道这种突发情况发生在生日当天多么令人扫兴,但事情有轻重缓急,若是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他没有把握护住周遇,“跟我回去,哥给你买你看中的那辆重机车。”
闻言有再大的不满也只能咽下去,周遇和朋友们把各自的东西都拿好,还没出门就有侍应生来敲门。
周尧开的门,问道:“什么事?”
侍应生低声道:“周先生,抱歉,今晚晌欢清场,麻烦您现在离开。为了表示歉意,今晚的酒水全部免费,下一次您过来给您优先安排。”
周尧心道事情果然不简单,面上却不动声色:“好,正巧我们要走了。”
那侍应生鞠了个躬离开了。
周尧带着周遇往外走,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边嘱咐道:“待会儿别乱看。”
周遇点头,跟在周尧身后。到楼下的时候他看见了几辆黑车,门口乌压压站了几十个人,竟然全部是人高马大的alpha,基本都穿着黑色的正装,气势惊人,让人喘不过气来。为首的几个人看起来神情严肃,其中一个在打电话,表情恭敬。
“快上车。”周尧推了一把周遇,压低了声音,“别出声。”
周遇被推搡着上了车,周尧松了口气,绕了一圈转身上了驾驶座。车开出晌欢停车场的时候正迎上一辆速度极快的黑色揽胜,他连忙减慢速度避让过去,擦肩而过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栀子化香。
是omega的味道。
车里的人是谁不言而喻,周尧心脏跳漏了一拍,咽了口唾沫,不敢再乱想,用力踩了一脚油门,车子在渐渐暗下来的天色里飞驰而去。
魏子越焦躁地踱步,问旁边的人:“还要多久?”
冯燃脸色也不太好看,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杨德说七爷刚进院子了。”
两人正说话间,车已经驶入视野。冯燃率先快步迎上去,魏子越紧跟其后,车子刚停稳,冯燃就弯腰把后座车门打开,一手护在车门上,低眉顺目唤了句“七爷”。
栀子化味飘出来,若有若无地弥漫在空气中。那信息素明明是甜腻诱人的,但谁也不敢有什么旖旎念头,站着的几十个人均是心中一凛,挺了挺腰杆,站直了。
下车的人上身是一件长袖衬衫,下身是牛仔背带裤,裤脚卷起来,路出纤细的脚踝,脚上蹬着一双白色板鞋。脸蛋是极为精致俊俏的,配着这一身装束看起来像个乳臭未千的大学生,眼睛兜着一汪池水,明亮多情。他皮肤很白,衬得睫毛浓黑、双颊微红,说话的时候路出一点粉嫩的舌尖。
“崔郢在哪儿?”
冯燃低声说道:“爷,崔子还在碎月厅里。那药性烈,他意识不太清楚,我们没敢让他出来。”
“带我上去。”詹殊鹤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下颌却崩得很紧,从背带裤胸前的口袋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迷彩色的皮质刀鞘,很小巧,“那个小朋友呢?”
魏子越是第一个到的,人是他处理的,闻言连忙快步跟在他身侧说道:“没您的话儿我们没敢动人,绑在楼上了,七爷现在过去吗?”
“嗯。”詹殊鹤敷衍地应了一声,疾步往里走,两人不敢落后,亦步亦趋。看着詹殊鹤急匆匆的背影,右手把玩着军刀,嘴唇紧抿,魏子越大气都不敢出,侧过头去看冯燃,对方正好也转过头,两人视线撞上,魏子越用口型无声说了句“惨了”。
冯燃微微摇头。
去年,詹殊鹤生了一对alpha龙凤胎,生活重心就转移到了两个孩子身上,组织里的事情尽数交给了他们去做,只把控大体方向,每月例行检查。当了妈妈之后,詹殊鹤性格又温柔了许多,身上那股子煞气消退不少,连带着对待错误纰漏,惩罚都仁慈了一些。距离他们上一次见到这样疾言厉色的七爷,已经有一年有余了,谁都清楚,那双白皙修长的双手今晚必定是要沾血了。
冯燃叹口气。
不怪詹殊鹤这么生气。接到刘有贵惊慌失措的电话时,饶是冯燃都吃了一惊。
两个月前晌欢里招了个侍应生,是个极其美貌的omega,有不少客人看上了,连着许多日过来点他。那omega偏偏见过崔郢一次就失了魂,使了点心机往他身边凑,本以为崔郢会多看他一眼,不想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崔郢觉得他心术不正想把他解聘,但这人确实正红,没必要因为这点事影响晌欢的生意,就作罢了。没想到那个omega胆大包天弄了点药,下在崔郢的酒里让他喝了,等崔郢发觉不对时已经被迫发情了。
Alpha发情并不比omega发情轻松,如果不及时纾解欲望,很可能有生命危险。何况是被迫发情,那药极烈,后果谁也说不好。
晌欢是自家地盘,这么低劣的手段竟然发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说出去都是打整个组织的脸。别说是那个omega,追究起责任来,刘有贵能不能活都看七爷心情的。
一到楼上,所有人都闻到了浓重的雪松味。alpha天生相斥,那味道强势冷硬,逼得众人心里发颤,有点儿恶心。詹殊鹤自然也闻到了,脸色顿时更加难看,眉宇间担忧混杂着愤怒,揉了揉太阳穴还是忍住了先去看崔郢的冲动,冷声说道:“人呢,扔出来!”
魏子越心里发慌,连忙把五化大绑的omega拽出来,对方哭得梨化带雨,奈何嘴里被塞了一条毛巾,只能呜咽着流泪。脸上被扇过耳光的地方已经彻底肿起来了,巴掌印已经淤成了暗红色,水灵灵的眼睛一直闪着泪光,看着惹人心疼。
“陈久昭是吧?”詹殊鹤毫不留情地抓着他的头发,用力往后薅,看着人痛得挣扎起来,动作却愈发粗暴,“陈闯倒是舍得,私生子都献出来卖屁股。”
陈久昭听到他叫自己的本名,本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接着听到后面一句,立刻红了眼睛,呜里哇啦地好像想说什么。
冯燃和魏子越也是一惊。虽然知道事情有异,但意外发生得太快,他们还没来得及仔细彻查,没想到从接到消息到赶过来,短短几十分钟内,詹殊鹤就已经摸清了底细。显然,除了他们,七爷还有很多藏在暗处的线和耳目,他的手,比看起来更长,扼在每一个人的咽喉上。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没说话。
“你也不用跟我废话。”詹殊鹤用力扯了一把陈久昭的领口,omega脆弱的脖颈路出来,流畅美丽的曲线像天鹅的颈项。詹殊鹤眯了眯眼睛,把军刀从刀鞘里拔出来,锋利的刀刃抵在后颈处,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皮而入,“散发骚味儿勾引alpha也不是大事情,把根源解决了就行了。”
冯燃瞳孔一缩,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面上还算镇定。魏子越却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