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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喻冬在床上蹭来蹭去,低低地笑。
台风过去之后,喻冬和宋丰丰一起把周兰跟肥宝送回了家。
宋丰丰家里没有人住,他跑回去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通,发现除了二楼多了一些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垃圾之外,并没有任何问题。
最可怜的反倒是周兰家门口的两棵苦楝树,几乎所有的叶子都被捋光了,几串青绿色的果子挂在枝头瑟瑟发抖。
干完活的喻冬跑过玉河桥,帮着宋丰丰清理家门前的积水,宋丰丰小声问他有没有跟周兰说明两人的关系。
“怎么说啊?”喻冬用扫帚把水全都扫到街面上,“外婆,我跟男人在一起。我怕她又气到中风。”
宋丰丰摸摸下巴,周兰这边倒是比自己父亲那头还难搞。
“那就不说了。”他跟喻冬讲,“我俩在她面前小心一点,不要太亲密。”
喻冬扭头看他:“你需要小心,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宋丰丰:“好好好,我忍忍。”
喻冬很怀疑地打量着他。
两人拿着扫帚回到周兰那边,开始帮七叔和七婶清扫门前堆积的垃圾。扫到一半,一辆电动车噗噗噗从兴安街上经过,车上坐着两个男人。
“靓仔?”
喻冬和宋丰丰一起抬头,赫然发现电动车上的正是龙哥和梁设计师。
龙哥捏着刹车艰难停下,抬手跟俩人打招呼:“又见面了哈。”
梁设计师路出个笑,冲他俩扬扬手。
因为网吧最近装修,准备升级成档次略高的网咖,方便把网费和各类小吃的价格翻上几倍,龙哥和梁设计师这一个月来都呆在网吧那边。
“你们现在打算去哪里?”宋丰丰很好奇,这个方向的路是通往码头的。
“我的鱿鱼船翻了。”龙哥一边说一边骂脏话,“靠,还有这样的事情!明明所有船都用铁索连在一起了,独独没连我的那艘!”
“好了好了不要骂人了。”梁设计师开口,“谁让你不跟人打好关系。”
龙哥提高了声音:“码头上的人都是势利眼!”
七叔的儿子就在码头工作,管理船只,听到龙哥的话,重重“哼”了一声,朝着外头扔了一垃圾铲的垃圾。
龙哥连忙用双腿挪动电动车躲开。
去码头的路上现在满是树枝和垃圾,四只轮子的小车根本开不进去,他只好问马仔借了一辆电量不太足、刹车不好用的电动车。电动车的牌子叫“奥弟”,梁设计师表示可以,甚至感觉很满意,这显然是自己那辆奥迪的小弟。
龙哥哗啦哗啦骂了一通,告诉两人,他已经决定要搞一艘更大更新的鱿鱼船。喻冬和宋丰丰飞快对视一眼,心想完了,今年的鱿鱼更难钓了。
临走前龙哥又一次捏着刹车艰难停下:“对了,你们知道吧,乌头山佛寺里那棵大榕树被雷劈了。”
“……什么???”宋丰丰吓了一跳,“怎么可能!那么大呢!”
“多大也没见它装避雷针啊。”龙哥撇了撇嘴,“妈祖像都装避雷针了,就寺里一直不肯装。佛祖也保佑不了这种天灾,所以这次被劈了。”
梁设计师打断他的话,言简意赅地说了重点:“那棵是许愿树,上面挂的许愿牌掉了很多,听说今天一早就有人去捡,你们挂过吗?可以去看看。”
宋丰丰:“当然挂过。”
梁设计师:“我不信那种东西的。”
龙哥:“啊?你不信?那你上次去国外那个什么桥,为什么要买个锁头锁桥上,钥匙也不肯给我,直接扔了?”
梁设计师拧他的腰肉,龙哥嗷地叫了一声,皱眉咬牙闭嘴,捏着电门继续噗噗噗往前开。
喻冬看着宋丰丰:“去看看吗?不过今天已经很晚,寺庙关门了。”
宋丰丰显得有些焦灼:“明天就去。”
63、63(正文完) ...
吃晚饭的时候,周兰问俩人刚刚在外面是跟谁说话。
听到是龙哥之后,老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不是躲债跑到国外去了?”她问,“怎么又回来了?”
喻冬和宋丰丰连忙澄清这个谣言。
龙哥在兴安街里是一个名声不太好的混混。
他并不住在这里,但兴安街上的人基本都知道他的名字,尤其在龙记大排档在兴安街街头开起来之后,龙哥的名声就更响亮了。
“癫仔。”周兰言简意赅,“一天天不知道在做什么。”
“龙哥现在的生意做得挺好的。”宋丰丰回忆着龙哥跟他俩见面时的聊天内容,“他开始在网络上卖电脑配件了,而且做品牌代理,挣很多钱。”
周兰听不懂过分专业的名词,但是对“挣很多钱”这句话很敏感:“比我们喻冬挣的还多?”
喻冬:“多。”
他的公司现在很多事情都是重新起步,现阶段基本没挣什么钱。龙哥的电脑配件生意却是越来越大了,上个月听说还在省城新开的商城里盘了一个店面,做品牌手机的代理经销商,喊一句“莫老板”也毫不过分。
周兰又惊讶又难以置信:“怎么可能?喻冬是出国读过书的大学生。”
喻冬都要脸红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宋丰丰:“了不起!特别了不起!周妈你讲得对,以后喻冬肯定能挣大钱,我们要买一个大别墅,你住一层,我……我……去找喻冬玩的时候可以住客房。”
他硬生生将“我们两个也住一层”咽回肚子里。
周兰的注意力被引开了:“大别墅贵不贵?”
不知道为什么,喻冬总是觉得,周兰好像是已经知道了。
兴安街上的人都知道龙哥的对象是个男人,好像知道了也就知道了,虽然有流言蜚语,但那些流言蜚语讲到最后,总是以一句“但是人家会挣钱”来结束。
个个都是平头老百姓,为吃喝忙,为生计忙。别人的事情也就是别人的事情,茶余饭后提一句就罢了,管不了,也没资格管。
他们说起龙哥,都说他是“癫仔”。没有子嗣,没有后代。在年纪稍大点儿的人看来,这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但说完也就完了,拍拍屁股拎着板凳回家,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天。
喻冬照顾好周兰睡下,把一盏小灯插在插座上,房间里亮起了昏暗的灯光。
这里弥漫着药膏的气味,有点浓烈。喻冬挥动电蚊拍灭蚊子,坐在床边问周兰:“外婆,我家里不好吗?有电梯,你出入方便,小区里也有老人打牌打麻将的地方,比这里方便。”
周兰不愿意在他家里住,台风刚过就要回兴安街。
老人皱起眉头,握着喻冬的手。
她已经六十多岁了。由于年轻时的劳累和营养不良,她总是瘦巴巴的样子,吃多少都不见胖。又因为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