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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五局结束。
连输十局!
孙沛明沉得住,但脸色到底不如一开始好看。
坐在旁边看着,始终没有言语的众人这一回也开始低声交谈了。
“今晚这风邪乎了。”
“你说会有什么结果?现在上下也差不多百万了吧。”
“谁知道,继续看着吧,这几个主儿都不差这点钱。”
十五局。
二十局。
二十五局。
孙沛明摸牌的手都有点颤抖了——被气的!从出来玩到现在,他还没有输成这样过!运气?什么样的运气能让他连输二十五局?牌技?就算他去国外和那些赌神玩也没被玩成这样!
做局让他钻呢。孙沛明几乎气笑了,他不差这点钱,但吞不下这口气!
又一局结束,孙沛明丢出一手散牌,陈浩正要重新洗牌发牌,孙沛明就出声说:“等等。”他从烟盒中掏出根烟点上,“本来只打算玩几局,现在时间拖得太长了,老让小陈发也不太好,就换个专业的吧。”
这话说得好听,但结合刚才的牌局,谁不知道孙沛明的意思?
能走进这个圈子的,就算是被人带进来,家里也最少有一个正部级的老爸,说不好听点,大家都是官二代,平常都是被人捧的主,谁没点脾气?拿着牌的陈浩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将牌一丢说:“不好意思卫少,是我不会发牌。”
“不是发得很好吗?”卫祥锦现在心情非常好,“幸苦了,旁边休息一会吧。”
陈浩勉强笑笑,心里头实在不太得劲,凭他老爸的职位,他要是真跟到地方去,不好不歹也能被尊称一声‘第一公子’。跟京城里这几个太子是不能比,平常虽然也往他们身边凑凑,但怎么也不至于混到要给谁当枪使的地步吧?现在孙沛明到底把他看成什么了?人真正的太子就坐在旁边,也没他这么狂!这么一想,他看孙沛明的目光就不是特别友善了。
“接下去呢?孙少是不是要换个位置再换张桌子?”卫祥锦扯开唇角,难得给了孙沛明一个笑脸。
“卫少这个提议还真不错。”孙沛明也笑,然后他对一直坐在自己身旁、没什么存在感的中年男人说,“出去找个荷官,再让他们换张桌子进来。”
这事情发展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些什么。
孙沛明也没有去看周围人的神情,他是下了狠心,怎么也不信自己今天输到这个地步是因为牌技和运气。
能做好京城中二代的生意,国色天香里的服务和背景必然是顶尖的。不过十五分钟,一张新的桌子就抬了进来,跟着进来的还有一个戴白手套的荷官,他对众人微微一鞠躬,就开始分牌。
孙沛明看了跟在后面进来的中年男人一眼,见对方冲自己微微摇头,才稳坐着看荷官发牌。
第一轮下注,孙沛明押上十万。
顾沉舟跟。
荷官正要发第三张翻牌,却被孙沛明抬手制止了。他看着顾沉舟戴在左手腕,时不时转两下的白玉手珠,若有所指地说:“顾少看起来很喜欢这串珠子啊,不知有什么名堂没有?”
“你说这个?”顾沉舟转动手珠的动作停下来。接着他哂笑一声,脱下手珠抛到牌桌中央,“加注。”
4、第四章 赌(2)
孙沛明使个眼色,之前去拿桌子的中年男人就站起来将手珠拿到手里。
“鉴定一下,顾少不介意吧?”孙沛明吐出一口烟,眯着眼笑道。
大家都是体制里的,不可能说出‘弄坏一点要你赔命’这种土匪话,顾沉舟只说了一句随意,就靠在椅子上等孙沛明的人去鉴定。
牌局又暂停了。这次来的荷官专业素质可比陈浩高多了,见两边达成协议,立刻就放下手中的牌退后几步离开桌子,即表示尊敬,又避免事后有人怀疑自己手脚不干净。
中年男人大概也就出去了十来分钟。再回来时,他凑到孙沛明耳边小声说了点什么。
孙沛明沉默半晌,挥挥手让他坐回去,自己则拿了那串手珠放到牌局中间的筹码堆里:“随身带着数百万,顾少豪气啊。”
“比不上孙少捧明星的豪气。”顾沉舟说。
这句话也不知是让孙沛明想到了什么,倒是重新沉下来,露出和煦的笑容说:“顾少说得对,千金难买心头好嘛。继续,我跟三百万。”最后一句是对荷官说的,三百万则是那串手珠估出来的价值。
荷官再次一鞠躬,回到牌桌前继续发牌。
第三张翻牌,孙沛明红心K,顾沉舟方块3。
“跟。”孙沛明。
“跟。”顾沉舟。
第四张转牌,孙沛明红桃K,顾沉舟方块5。
继续。
第五张河牌,孙沛明草花K,顾沉舟方块A。
孙沛明看着桌面的牌一会:“加。”
600万!
顾沉舟的神情一直淡淡的,示意荷官自己跟。
赌局进行到现在,之前还打牌喝酒的人都围到赌桌旁边了。
卫祥锦将手旁的酒换了杯茶。一局千万,他们三个不差这个钱,但今晚的赌局进行到现在,谁输了,谁的人就丢大了。他看一眼孙沛明,又把目光停留在顾沉舟身上。
顾沉舟正把玩着手中的玉牌,察觉到卫祥锦的目光,他转头冲对方微微一笑。
正好这时,孙沛明的声音响起来:“翻。”
方块2!
孙沛明有些遗憾,又似有若无的松了一口气。连输二十五局,刚才一番检查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此刻他表面还端得住,心里却着实有点发毛,看对方有三张相同的公共牌,就开始提心对方翻出一组同花顺来。
顾沉舟同样翻出了牌,还是2,草花2。
现在剩下最后一张牌。
手机的铃声忽然打破二楼的沉寂,就在牌桌周围人群微微骚动的时候,顾沉舟掏出手机,接起来刚嗯了两声,那头的人就掐断电话了。
他也不在意,挂了手机对卫祥锦说:“顾部长发来指示,我得回去了。”他说着扫了一眼牌桌,“这局是跟是弃……或者干脆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