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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梦。

    第二天一早,解春潮是被胃部的灼烧感痛醒的,他压着造反的上腹,慢慢从沙发上支起身子,揉着眼睛一看,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

    他本来想再躺一会儿,把这阵胃疼挨过去,可是肚子里就像是揣了只兔子,一跳一跳地躁动着。

    饥饿跨了年,他得吃点东西。

    解春潮起身给自己到了杯热水,喝完之后强打起精神走进了新年的第一个清晨。

    北方的冬季干燥而冷冽,夹着寒意的阳光洒在脸上,反倒给人带来一股元气。

    解春潮结婚之前和爸妈哥哥住在一起,离着书吧不到两条街。

    重生之后,解春潮虽然打定了主意要和方明执离婚,却有些不想回家见二老。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结婚的时候,方家执意要大办,一场婚礼办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这段关系甚至有了粉丝,天天在社交网络上刷狗粮。

    有人祝福就有人唱衰,说解春潮这是嫁入豪门,齐大非偶,早晚有一天要从房檐上摔下来。

    那时候的解春潮还沉浸在新婚的快乐中,觉得方明执多好一弟弟,彬彬有礼,才貌双全。

    最后事实给了解春潮有力的一击,打得他不仅把自己的命丢了,还连累了他肚子里无辜的孩子。

    但是这些事重生的解春潮知道,他爸妈不知道,无缘无故地,他们只会觉得是小两口是在闹矛盾,过两天就好了。

    虽说解春潮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爸爸妈妈,但受了委屈的人往往都是无意识地朝最温暖的地方靠拢。等解春潮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发现自己已经走到熟悉的小区门口了。

    平常早就开门的早点铺子现在都放假了,门口用红纸贴着歇业通知。解春潮按着隐隐作痛的胃,有些狼狈地站在满地红纸屑的台阶上,不知道是不是该现在就回书吧。

    “哟,这是解家的老/二吧?”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来,解春潮不情愿地回过头。

    说话的是楼上的邻居,李婶。她一向看不惯同性婚姻,自从解春潮和方明执结了婚就一直指指点点。

    “哎,李婶过年好。”解春潮不动声色地压着肚子,微微向李婶点头致意。

    “春潮,大初一的,你在这门口当什么门神呢?今儿不该跟着你老公上他家去吗?怎么提前回来了?”李婶脸上露出了八卦的表情,似乎料定了解春潮是被方家嫌弃赶回来了。

    解春潮不想跟她饶舌,看着她手里提着的篮子,打了个太极:“婶儿,您这是又买什么去了?年货不早就该备好了?”

    李婶摆摆手:“去市场上买了两块豆腐,你们年轻人什么都想着买塑封的,这种东西不新鲜哪能吃啊?哎接着说呢,方家的少爷呢?没送你回来?”

    解春潮见她不依不饶,脸上的神情迅速冷了下去,想起他前一世出事前他妈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提到过李婶那个吃软饭的儿子婚内出轨,还被亲家抓了现行,李婶居然是一直知情,并替她儿子隐瞒。最后事情败露了,儿媳爸妈直接走司法诉讼,让她儿子净身出户了。

    解春潮冷笑一声:“李婶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您自己家的事,有些时候人在做天在看。脚踏两条船,容易翻。”

    李婶一向觉得解春潮性格软乎乎的,今天特地向他来寻乐子。没想到他竟然说出了自己的一块心病,她不由脸色一变:“这孩子,大过年的说什么胡话!真晦气。”说完就挎着菜篮子气鼓鼓地走了。

    李婶一走,解春潮就觉得有些撑不住,后背上的冷汗把里面穿着的套头衫打湿了,凉凉地黏在身上,把体温都吸走了。

    解春潮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努力调整着呼吸,就听见头顶上有人犹疑着问:“春潮?”

    解春潮听见这个声音眼眶就湿了,他抬起被冻得泛白的脸,微微下垂的大眼睛布满了委屈,他看着晨光中被泪水模糊的男子,声音低低的:“哥哥。”

    解云涛伸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看见他压在胃部的右手,把他扶抱着,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又胃疼了?在这儿干嘛呢,怎么没回家?”

    解春潮重生以来第一次听见有人关心他,所有的委屈一起涌上了心头。他抱住解云涛的腰,头靠在他肩膀上,一动也不想动。

    解云涛和解春潮性格截然相反,他不是习惯同人亲热的类型。现在被弟弟这样猛地抱住,有些不适应地举起手,有些不解地问:“春潮,你这是怎么了?”

    解春潮说不出话,只是轻轻地摇摇头。

    解云涛见他情绪不太稳定,只能又问:“回家吗?”

    解春潮又摇头。

    解云涛终于感觉到了解春潮在哭,沉默了一会儿,手慢慢搭在他的后背上:“那你想去哪?我刚好开车过来,我送你去。”

    ***

    没过十分钟,解春潮又回到了书吧里。

    他捧着一杯热牛奶蜷在小阁楼的沙发上,等着解云涛给他煮的面。

    过了一会儿,解云涛端着面进来了:“说吧,你说的要和方明执离婚是怎么回事?”

    解春潮撇撇嘴:“能怎么回事?就豪门贵妇的日子过腻了呗。”

    解云涛把面条往他面前重重一墩:“好好说话。日子过腻了你为什么蹲在家门口哭?”

    解春潮揉揉鼻子,不认账:“那是风吹的,我一男的,开春就二十八了,蹲小区门口哭?哥你看错了。”

    解云涛懒得理他,直男脾气发作了:“从你嘴里掏不出一句正经话来。我跟咱爸妈说好了今儿早上回家的,你不愿意回去我先自个儿回了,省得老头老太太担心。”

    解春潮现在暖和过来了,有奶喝有面条吃,哥哥一瞬间有些可有可无,他懒洋洋地朝解云涛摆摆手:“走吧走吧。”

    解云涛不放心地看了他一眼:“有事打电话,别犯傻。”

    解春潮敷衍地应着:“嗯嗯嗯,发短信,打电话,找我哥。”

    解云涛瞪了他一眼,拿起手机下楼了。

    解春潮听见门口的铃铛叮铃一声,是解云涛出门了,他捏了捏酸痛的眼角,从茶几上把那碗热乎乎的面条够了过来。

    解云涛那个糙老爷们儿,还记得他吃面条的鸡蛋得是溏心的。

    没吃两口,门口的铃铛又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

    解春潮嘴里含着面条,含混不清地朝楼下喊了一句:“抱歉了您,今儿小店还没营业。”

    那人却似乎没有马上出去,而是沿着木制的楼梯慢腾腾地走上来了。

    那个脚步声太过于熟悉,解春潮放下手里的面条,如临大敌一般,凝视着楼梯口。

    意大利纯手工的皮鞋敲击在老旧的楼梯上,有一种悦耳的慵懒。

    方明执的长款羽绒服里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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