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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说:“对不起。”
“不不不,”何征说,“不是对不起,你还要好好地进入这个角色。我认为你前两天做得不错,可是今天的状态又不对了。”
夏星程抬起右手,用掌心撑住下颌,手指挡在了嘴唇上,他没有再说什么,他不能够告诉何征他的状态不对是因为昨晚出去玩,并且和一个女人睡了。
何征继续说道:“人会对很多人和事物动心,可爱的小孩,漂亮的女人,小猫小狗也有可能。如果是本能的动心,一般就会视线不断追逐,想要交谈想要亲近想要抚摸;可是方渐远意识到对象的问题,所以他会去回避本能,视线不自觉追逐了就要躲闪,亲近了就要远离,这些在很多细节上都可以反应出来。”
夏星程认真听着,点了点头。他脸上刚刚补了妆,整张脸是柔和而细腻的,当神情专注的时候,那种大学生般的纯净感就会不自觉地出现。
当初何征之所以选了夏星程来出演方渐远,就是被他脸上这种神态所吸引,让他有一种似是故人来的奇妙感觉。
现在的何征也是耐下了性子,毕竟人是他亲自选的,他不认为自己选错了人,于是抬手拍了一下夏星程的肩膀,“关于这些细节,你不妨多琢磨一下,怎么在镜头前把方渐远这种动心完全展现出来。”
何征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
夏星程看着他的背影,看他走到摄影棚角落,杨悠明正坐在那里休息。何征走过去之后跟杨悠明说了句什么,杨悠明朝夏星程方向看一眼,随后抬着头与何征说话。
距离太远,夏星程也不知道他们两人说了什么,只看到杨悠明最后笑了笑。他总觉得他们两个或许在说他。
何征说今天这场戏看起来很普通,但其实是方渐远心态的一次转变。
妈妈今天不在。
给杂货铺送货的小工把十几箱饮料和啤酒搬到杂货铺的地上,方渐远近乎手足无措地匆忙清点了货物,在小工递上来的对货单上签了字,然后小工就开着车离开了。
方渐远一个人在杂货铺里,把纸箱子一箱箱搬进去放到后面的存放货物的房间。
这里本来就是一楼,那房间又只有一扇窗户,被堆叠起来的货物遮蔽了一大半,所以整个房间都显得格外阴暗。
方渐远没有开灯,房间也没有空调,他把纸箱子整齐堆放起来,很快便有汗水沿着他的脸颊脖子往下滑,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给浸湿了。
他把一箱饮料放到最上面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旁边一列货架,有一包糖从上面掉了下来。
方渐远于是弯腰去捡,之后又踮起脚努力想把那包糖放回去。
还差一点点。
一只手突然从他手里抽走了糖,放回了高处的货架。
方渐远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后背撞在货架上,看见余海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余海阳冲他笑了笑,“还有多少?我帮你。”
方渐远看了一眼地上的货,没有说话。
余海阳身上穿着干净平整的衬衣,手腕处是浅淡清爽的香水味道,虽然方渐远没有回答他,可他还是抬起手,先一颗一颗解开袖口的纽扣,然后从上到下,缓缓解开衣襟的扣子。
这里有一个方渐远神情的特写,他视线随着余海阳手的动作轻轻转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成年男人脱衣服的动作会这么吸引他,他的神情专注而又懵懂。
余海阳把衬衣脱了下来,挂在旁边的货架上,衬衣下面是线条优美的男性身体,从手臂到胸口,再到消失在裤腰皮带处的小腹,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流畅好看。
方渐远右手不自觉握住了身后的货架。
这里的镜头将余海阳的身体刻画很细致,带着一种意味分明的暗示。从某种意义来说,这也是方渐远眼里所看见的,在他十八岁身体发育成熟的这一年,开启了一段新的性启蒙,是他没有以前没有想过也从来不会预料到的。
余海阳弯下腰去搬纸箱。
方渐远的目光依然追逐他,等到余海阳站直了身体,他才匆忙转开视线,神情有着不自觉地慌乱,然后开始弯腰继续搬箱子,甚至没想起来跟余海阳说一声谢谢。
这里是方渐远神情的特写,那种复杂的情绪对这个年龄的夏星程来说,如果不是真正的融入角色感受他的心情,单靠表演的技巧,是几乎没办法表达出来的。
《渐远》这一整部戏,就是这样,充斥着大量的神情特写肢体特写,没有内心独白,所有的情绪都要从眼神和动作表达出来。
最终所呈现的结果,是身为导演的何征想要表达给观众看到的,而身为演员的方渐远,是要表达何征让他表达的。
何征说你该动心该恋慕该难过,却不会说你手偷偷捏紧货架等他一看你你就躲闪或者什么时候流眼泪,要怎么擦眼泪。
内心的情绪反应在神情和肢体上,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只有等到夏星程完全进入了方渐远这个角色,或许可以换个说法,等方渐远的灵魂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