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
晏知行缓缓地卷起来了自己的袖子,然后往床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近。同时,释放着自己的信息素。
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实验。
出现在空气当中的却不再是檀香,而是风铃花的味道,却因为他本身信息素的影响,细闻起来又不太像,夹着那微不可查的檀香味道,更像是长在寺院里的风铃花味道。
徐意白的瞳仁瞪大,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紧揽住沈杳的腰,不让他从自己身侧离开。
两股信息素的味道相似得让沈杳在一瞬间难辨真假,他的身形微微僵住,埋在徐意白脖颈处的脸颊慢慢地抬了起来。
沈杳不再是只依靠在徐意白身上,而是愣愣地看着晏知行靠近着他。在被他摸住脸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侧过脸,配合地贴了上去。
意识模糊的沈杳分不清谁是谁,他更加容易地被omega的本能掌控,在晏知行吻住的时候,他也没有反抗,而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配合。
徐意白亲眼看着唇舌紧贴在一起,他看得清楚每一次纠缠的细节,也听得到口水交换的声响。
闻着空气中那本该仅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徐意白的大脑“嗡”的一声巨响。他失去理智,愤怒地扯住了晏知行的领口,一拳砸在了他的脸颊上,咬牙切齿地骂:
“你以为你改个信息素味道沈杳就会多看你一眼?你就能变成他的alpha?到头来你不就是个冒牌货?!不就是个替代品?!”
晏知行面无表情地伸手,擦去了自己嘴角的血迹。他顺势抱住了往他身上贴过来的沈杳,眉梢冷淡地上挑了一下:
“很重要吗?”
“你看,现在不是有用吗?”
他从来都只追求结果,不纠结手段。
“而且,我怎么不算他的alpha?”
*
关殊独自一人站在外面。
他已经标记过一次沈杳,接下来房间里会发生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止,但也也无法做到接受与忍耐亲眼看着沈杳和别的alpha做 爱。
关殊站在廊道上抽烟,他刻意开着窗,海风从窗锋当中吹进来,才能冷静不少。
身后是那扇薄薄的门,隔绝着他和沈杳。
关殊的眼神落在深蓝的海面上,眼前浮现的却全是沈杳和别人上床的画面。他和沈杳睡过太多次,了解他在床上的每一个神态。
如果是正面抱着沈杳,他的手会先颤颤巍巍搂在alpha的肩膀上,最后受不住地落在床上,
这也最能看清他那张漂亮的脸,冷淡的神色覆上其他色彩,脆弱又易碎,能看着他的眼泪掉下来,还能去吻、去擦他眼角珍珠般的泪珠,虽然关殊总是故意不给他擦。
如果让沈杳跪着,这总是最容易让他起逃跑,总会磨着膝盖躲着往前爬,然后被敏锐地察觉到拖着脚踝拽回来,得不偿失。
omega的体格太过纤瘦,承受不住alpha的情欲。每一次,沈杳都只会挑拨地招惹他,然后不负责。
香艳的想象放在现在,只能引燃关殊心中的妒意。
手指中夹着的烟已经燃烧掉半截,关殊忍无可忍,他把烟掐灭在自己的掌心,也在脑内掐断所有的幻想,干脆利落地再次一脚踹开了门。
“砰!”
房间里的画面无比混乱。
晏知行弯着腰,手指用力地扼在沈杳的下巴上,掐着他脸上的肉,把沈杳吻得满脸通红,唾液从承不住的嘴角处滑落。
被他吻着的沈杳却被徐意白揽着腰,一点力气也没有,坐在他的腿上,没有一丝缝隙地贴在一起,把所有的力气都依托在他身上,赤果在空气当中的身体一直止不住地在颤抖。
徐意白低头亲吻着沈杳的肩膀,手却往前伸着,罩在了沈杳胸前那个银环上。
关殊的视线从他们身下扫过,他也往前走近着,靠近着那张并不大的床:
“徐意白。”
“你也喜欢吻他肩膀上这颗痣吗?”
“那是只属于我的。”
第106章 “但我累了”
关殊后知后觉地闻清楚了满屋的信息素味道,瞬间就想明白了所有的原因,他的表情发生点微妙的变化。
“差点忘记了,沈杳恶心的信息素味道。”关殊下垂的嘴角带着嘲弄意思,“怎么?你瞧不上我的信息素味道,只看上了徐意白的?”
晏知行停下了吻沈杳的动作,却没有停止释放信息素,沈杳断断续续的紊乱呼吸也就难以抑制地泄露了。
他抬眸看向关殊:“你可以试试现在释放出你的信息素,沈杳会不会理你。”
针头刺进腺体的疼痛是任何言语描述不来的,一次就足够让alpha生不如死,晏知行却体验了无数次,他被抽取了一次又一次的信息素,又被灌入了一次又一次并不属于他的信息素味道,经历了数不清的失败和排异反应。
没有人能理解他为什么要为一位去世的omega那么做,但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这件事情,因为晏知行坚信沈杳没有死。
事实证明一切,他的选择是对的。
沈杳现在一点也不会排斥他,不会在闻到他信息素的时候反胃,甚至在被身后突然加重动作的徐意白刺激到哑声几秒时,下意识求救似抬起的手也会伸向他。
徐意白不加入他们之间的争执,坐享着渔翁之利,犬齿在沈杳肩膀上那颗红痣上磨着,然后又吻了下,挑衅般地反问道:
“你的?”
他给出答案:“我的。”
*
沈杳被挤压在那张并不大的床上完全无处可躲。
膝关节和手肘,腰侧和胸腹,漂亮的手还有柔嫩的大腿内侧,全都磨出了一片红。
身侧是屈膝跪在床上的关殊,往后躲就撞进徐意白的怀里,往前鼻尖碰到的是晏知行结实的肌肉,他被alpha们的气息牢牢包裹着,触碰着他们的肌肤,感受着越升越高的体温。
他分不清身后的人是谁,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
若是平时,他最起码还会有喘息的时间。现在,沈杳掉在一阵阵吞噬人的浪潮当中永无止境,眼泪都近乎要流干,发出呜咽的力气都丧失。
他红肿的眼皮沉重地闭上,有人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压低着声音问道:
“我是谁,沈杳?”
沈杳茫然地睁着眼,他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只记得自己最开始一直赖在徐意白怀里。他下意识地舔了下自己干涩的唇,回答道:
“……徐意……啊!!。”
身后的人连给他说完的机会都没有,用力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就那么喜欢他?”关殊咬牙切齿地问着,他今天忍了无数次,在这一刻全权发泄了出来,刺激得沈杳足弓绷紧到不能再绷紧得程度,“被他的信息素迷得神魂跌倒,看都不看我一眼,用完老子就丢是吗?”
沈杳无助地张着唇,又不知道谁的手指绞进了他温热的口腔,压着他的舌头,让他没办法说出一句哄人的甜言蜜语。
只有散发着甜腻杏花味的口水从嘴角滑落,又被人舔过下巴和唇角吃去,再含着温水,用嘴给沈杳渡过去。
黑暗持续了许久,捂在他眼前的手短暂离开了一下,眼前刚出现一阵光亮,却再次被人伸手捂去。
“我是谁?”
清冽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没做刻意的掩饰,alpha们的嗓音相差甚远,哪怕沈杳听得不够真切,也能辨清是谁的声音。
可他的腿却还因为上一波浪潮起着痉挛,胆怯于给出一个错误的答案,迟迟未答。
不回答却也不行,沈杳又被阵疾风骤雨拉进不应期,他宕机一下:
“徐意白。”
结果却证明他好似给出了个错误答案,他的小腿被人粗暴地握住,用力地往下一拉。沈杳的喉间爆出,在空气当中蹬着腿也甩不掉掐着他小腿的手。
他胡乱地喊着:
“晏知行……”
又是错误的答案,沈杳的大脑乱成一团,指甲滑过身前人的背,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他能停下来:
“关殊……我不要了……”
alpha微微停顿了下,否认道:“错了。”
沈杳又连着换了好几个答案,身后的人却没有停歇过一次,他最后也完全放弃,咬着身前人的肩膀不停地掉眼泪,落在掌心处。
捂在他眼前的手终于松开,被泪水糊住的视线里,他看清了alpha的脸。
是徐意白。
明明他第一个答案就已经猜对了,但徐意白就是故意的。
“沈杳。”
他没那么多计较的时间,甚至连平缓呼吸的时间都没有,眼泪被晏知行轻轻地吻去,手指扣紧相握着:“轮到我了。”
这是不知道第几个轮回。
哪怕这三个alpha上着同一个omega,他们心里也没有配合和共享这个概念,他们只会嫉妒,
嫉妒别人也能配沈杳,嫉妒自己并不能成为沈杳的唯一。
越看着别人与沈杳亲近,妒意燃烧得就越厉害,导致成一个严重却又无解的恶性循环。
他们在床上抢占着位置,争先恐后地标记着沈杳,努力证明自己才会是沈杳最喜欢的一个。
沈杳的腺体被咬了一遍又一遍,每次都承受不住,他的双腿发着颤,连最简单的合拢都已经做不到。身体之内,属于不同alpha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孕育出沈杳隆起的小腹,又滴滴答答地从他腿间滑落。
身下铺着的被单早就变得一片狼藉,一挤就能挤出很多水来。
*
沈杳独自站在僻静的甲板处,他穿着件单薄的长袖,在外面吹着风,静静地看着日落,看太阳的金光染在海面上,构成幅美景。
过去了好几天,他脖子上的吻 痕还没有褪去,腺体上还有斑驳的牙印咬痕,身上缠绕着不同的信息素味道,分不清属于谁。
找不到沈杳的短暂时间,就让alpha们慌了心神,慌乱无措地分头寻找着。
徐意白走到甲板上,第一个看到沈杳。
他亲眼看过一次沈杳的死亡,在看到他距离海面那么近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是狂奔过去抓住他。
直到攥住他的手臂,徐意白才松了一口气,把手上提前拿着的外套披到了他身上。
“其实我有办法,”沈杳无厘头地开了一个头,“比如干脆割了我的腺体?”
徐意白的肩背一绷,心头猛颤了一下。他的手渐渐下移着,牵住了沈杳的手,生怕他真的去做那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