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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格斗也是最基础的防身动作。
格斗师傅与林浩天明明是同一个人,但对打时下手的力道却不知减了多少成。
林浩辰虽然曾因说话较晚被怀疑智力有缺陷,但他的语言天赋着实让他人看着眼红。林浩辰七岁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和法语,与外国人交流完全没有沟通障碍。从这一点来看,大概不会有人愿意提及陈年往事来打自己的脸。
林赢对林浩辰的溺爱与林浩天的苛刻几乎行成了鲜明对比,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林浩天是林家长子,担负的责任更多,所以林赢才会对他那么严厉。
大概只有林浩天自己能够隐隐察觉到,林赢大概是想让他成为林浩辰的踏脚石、保护伞。
但这一切,林浩天都心甘情愿。
阮雨曾经质疑过,即便上的是比较严格的私立学校,林浩天也不应该忙成这个样子。她找林赢,林赢随意编了个借口搪塞过阮雨,直到林浩天说了同样的理由,才算蒙骗过关。
阮雨对于林赢暗中的势力一无所知,但是在林赢眼中,这是对阮雨的保护还是不信任,就不得而知了。
而对于林浩天来说,阮雨和林浩辰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林浩天十二岁生日的前一天,他像往常一样放学后直接去了林赢的公司总部,那是坐落在本市黄金地段的一整栋写字楼。林赢的秘书在大厅等候多时,带他上了高层专用直梯,去的地方却不是他老子的办公室而是会客厅。
林总正在和客人谈话,请您稍等。这是秘书的原话。
林浩天随手翻了翻桌子上公司的宣传画册,公司理念、宗旨条条框框的打印在彩页硬纸上,林赢人模狗样的慰问员工的照片令林浩天有些反感。将宣传画册扔到一边,林浩天起身出了会客室。
顶层除了高层会议室便是董事长和总裁相对的两个办公室,林赢是公司董事长又兼任总裁,所以平时办公,这一整层只有林赢自己。
林浩天向电梯间走去,路过林赢的办公室,他本无意偷听,但是女性特有的嗓音尤其尖锐,几乎透过厚重的实木门,清晰的传到外面来。
“我哪里不如阮雨那个贱人?你说啊你到是说啊!?”
“我明明为你付出的更多,为了你亲生儿子我都可以不见!为了你我甚至弄死了大伯!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权家都给你,你倒是告诉我科瑞那家破公司到底哪里比的上权家几百年的家业!!?”
“阮雨才是第三者!她是第三者!为什么最后忍耐的人是我!?”
“林赢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一字不落的传到了门外的林浩天听的耳中。
直到那嘶喊停止,只剩下女人尖叫之后激动的喘息声。林赢没有感情的声音才响起,他说道:“科瑞迟早是我的,权家能是我的吗?”
听到这里林浩天的脚步无论如何都挪不开了。
科瑞(Cure)制药公司是阮父从开国年间一步步亲手建立起来的,经过了几十年的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了国内最大的一家制药公司。阮雨是阮家唯一的孩子,阮雨嫁给林浩天,科瑞到最后必然会成为林浩天的囊中之物。
“如…如果你想要我会给…”那声音不复方才的尖锐,带着一丝颤抖。
“权曼,话可别说大了,我想要但是你给不了。”
林赢的声音透着薄凉:“听懂了你就可以出去了。”
“林赢,林赢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别赶我走真的别赶我走…”
“为我什么都能做?”林赢意有所指的冷笑重复道。
“……林、林赢,我爸爸中风躺在床上已经两年多了,根本经营不了公司的,你放过他好不好,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能为你做!真的!你相信我!!林赢,林赢你干什么……!?”
林浩天还未反应过来,门便被林赢从里面打开,见到林浩天站在门外他并没有惊讶,好似早就知道林浩天在外面。
刚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女人站在林赢身后,那是一位衣着华丽妆容精致的女人,她见到林浩天后整个人都怔愣了,随后像是疯了般又是哭又是笑,颤抖着手去摸林浩天。林浩天皱了皱眉想要躲开女人的触碰,毫无防备的,林赢抬脚狠狠的将林浩天踹在了地上。
林浩天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那一脚好似将五脏六腑都踹碎了般,从胃里搅成了碎末涌了上来,满嘴的铁锈味咽都咽不下去。事发突然,林浩天还未作出反应,林赢一只如钢筋般有力的手已经死死的掐住了林浩天的脖子。
林浩天顾不得腹部碾压般的疼痛,缺氧让他觉得大脑空白一片,扑面而来的恐惧与胆颤占据了内心深处,身体下意识的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林赢的手指。
他感受到了林赢赤裸裸的杀意。
林赢是真的想杀死他——
“林赢!林赢你在做什么!松手!!他是你亲儿子!!松手!!松手啊!!!”女人的尖叫已经破了音,完全不顾形象的趴在地上,长长的指甲已经欠进了林赢的皮肉里。
林赢没有松手,那架势颇有一种现在就要将林浩天置之于死地。
即使体力不支,筋疲力尽,女人也没有放弃试图拽开林赢掐着林浩天的手,最后她红着眼睛喊道:“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做什么?”林赢的眼中带着狰狞的残忍看着女人,手中的力道却越来越大。
“杀…杀了我爸,我杀了我爸还不行吗,松手!!!”
林赢瞬间卸了力道,原本用力拽着他的女人却没有松手,猛然栽个了跟头,头部重重的撞在了长廊的墙壁上。那撞击的声音光听着就让人觉得疼。
她不顾满眼金星,狼狈不堪的爬到林浩天身边,颤抖着双手抱着呼吸微弱的林浩天不停亲吻。
“希望明天可以听到你的好消息。”林赢居高临下的看着早已毫无形象可言的女人,声音中竟然带着残忍的笑意。
女人缓缓松开了林浩天,看向林赢的眼中是藏不住的怨毒,即使这个时候仍然能从中看出一丝称之为迷恋的影子。
直到那背影摇摇晃晃的消失,林赢才冷冷的开口:“蠢女人。”
隔壁一间屋子推开了大门,刚刚成年的权振端着红酒杯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眼躺在地上已经失去意识的林浩天,修长的手指在酒杯的杯沿摩擦,可惜似的摇摇头说到:“虎毒还不食子呐。”
林赢冷眼看了过去,权振耸了耸肩:“别介意,开玩笑而已。”
说罢对着屋内又喊了句“Jean”
季前托着一杯红酒恭敬的递到了林赢面前。
权振抬起高脚杯,似笑非笑道:“合作愉快。”
躺在地上的林浩天慢慢握紧了拳头,指尖好似要把掌心穿透。
所谓的人生、所谓的命运,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点点偏离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