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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节

    将士们又笑:“我等入伍不就是为此吗?”

    身为将士,理因为百姓而战,不管是战场上,还是战场下,他们都是百姓可以信任的壁垒。

    第154章 持酒平天下43

    有了将士们的加入, 段祐言的实验进入到了正式阶段。

    由于时间紧迫,他并没有多少做实验的阶段,所以他在拿到昌盛帝批给他的死囚犯后, 他直接把牛身上的天花病毒给接入到了死囚犯身上。

    得出的结论是牛身上的天花可以在人身上并存, 并且因为采用的牛身上的天花病症率不明显, 接入到人身上的天花病症也不明显。

    出痘过后,很快便能自愈, 有些甚至还能不治而愈。

    按照天花的病理,出过天花的病人便不会再感染天花。

    段祐言又取了些天花病人的衣物给他们穿,观察他们是否还会感染天花。

    发现有将近九成的人不再受天花的影响, 但剩下还有一层的人还是会受天花的影响, 发热呕吐起起疹, 最后不治而亡。

    但这一成的人多数都是在牢狱里面耗空了身体, 身体底子弱,本就抵御不住什么疾病,何况是日日与这天花病疫待在一起, 会再次感染上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但段祐言并不能一口确定,他还需要大量的人来做实验。

    若是大批量的人都是九层甚至九层以上的几率,这个法子就能全天下推广。

    许怀谦倒是知道牛痘接种的方法是防疫天花最好的方法, 但他也没亲眼实践过,到他那会儿世界卫生组织已经宣布天花病毒被消灭了, 跨行如隔山,不敢乱说。

    段祐言说只有九层的几率,他就觉得还有一成的扛不过去, 想拿钱先砸一批人看看反应。

    这会儿有了军营的加入, 许怀谦倒是不必再到处倒腾钱了。

    但不可避免地还是有些担心。

    他的身体他又进不了军营,只能每天在京城等消息。

    段祐言在军营里, 最初只选用了一万人,以这一万人为基础看反应。

    谁知军营里的其他将士听说这牛痘接入法接入过后有九层的几率不再受天花的感染,全都跑过来要求段祐言也给他们接入。

    段祐言被他们缠得没有办法,将这种接入法还在实验阶段,并不能肯定保证每个人都能成功的是事与他们说了说。

    但抵不住军营里的将士们犟:“现在军营里的天花虽说暂时控制住了,没在继续蔓延,但前段日子我们的弟兄是如何一个一个突然倒下去就再也没有起来的状况,我们都是看在眼中的。”

    “我们是将士,死在战场上不可怕,这样不明白不白的死了才可怕。”

    “况且这天花病毒潜伏期又长,我们自个得了都不知道,军营里几十个弟兄住在一起,自己得了也就罢了,还连累弟兄是怎么回事?”

    “段太医,别说你这牛痘法有九层的几率,就算只有六成我们也要接入的。”

    “段太医你也给我们接入了吧。”

    段祐言最后没有抵住他们的苦苦哀求,在给第一次的一万人接种完的第二天又选择了一万人,并且还在第三天再选取了一万人。

    一万人一个营,营与营之间不能相互串通,接入过的人必须在自己所在营安分守己地待着。

    这样才好方便他随时观察。

    军营里的将士们都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段祐言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无人捣乱。

    很快半月过去,到了揭晓答案的时候,段祐言发现军营里的将士比牢狱里的死囚犯们比起来,成功率又高上不少。

    首先接入牛痘的将士们出了轻微的不适外,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大的天花症状,很轻微地就渡过去了。

    其次,将士们再接触带有天花的物品,也没再出现再次感染的情况。

    倒是有一两个发热发烧呕吐起疹子的,不过他们不是自己生病了就是吃坏了肚子,那个起疹子的纯粹就是因为自己不讲究个人清洁所致,都没有大碍。

    一个军营如此,段祐言还可以将此归于幸运,但三个军营都是如此就不是幸运可言了。

    而是这个牛痘法接入真的可以!

    带着满腔的志得意满,段祐言回京将此事禀告给了昌盛帝,并建议道:“臣提议,可以将这牛痘接入法在天下推广来,从新生儿开始,只要人从一出生就接入了这个牛痘法,那以后的人,便再也不受这天花的影响。”

    “即使外邦再想用这个天花的法子对付我们,也再也不可能了。”

    届时他们的将士个个都接入了牛痘,外邦再使用这个法子,智能化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害了自己。

    段祐言用大量的数据将昌盛帝举证了他这个牛痘法的可能性。

    许怀谦听入后也松了口气,实验出来就好了,实验出来了,在民间推广开来,以后民间再也不会因为天花而发生过大规模的死亡事件了。

    段祐言功德无量。

    昌盛帝听后倒是很心动,这次的天花事件真的令他很痛心,平白无故地让他损失了一两万名将士,还都是从战场上浴血奋战回来的将士。

    战场都没有让他们殒命,他却让他们殒命在这场天花里。

    都是他这个做皇帝的没有防备好,才会让他们如此。

    他是心动了,可底下的大臣们听到段祐言的话却持了反对意见:“段太医,你方才也说了,这法子只使用于身体强迫之人,像那经年累月在牢狱掏空了身体的死囚犯们,此法对他们并不起作用,别说是再次感染天花了,就连接入这牛痘都抵御不了,这新生儿生下来本就脆弱,给他们接入这牛痘,岂不是在置这些新生儿的死地?”

    缙朝的出生率其实还是挺高的,但是因为各种疾病的缘故,长大成人的并不多。

    不然,缙朝的田法也不会把田地分发选择在男子成年后,而不是一出生就有。

    防的就是一些农户为了田地毫无节制地生孩子丝毫不顾及孩子的生命。

    男子十八岁之后方可分发田地,极大程度上的保证了管生就要管养。

    现在大臣们担心的是新生儿承受不住这牛痘的疫病。

    毕竟,再轻微,天花还是天花不是吗?

    “这个众位大人大可放心。”段祐言已经拿很多人做过实验了,现在心里有数得很,“某可以保证这牛痘接入法,新生儿并不会产生什么不适,不会造成如眼下的疫病这般,十不存一的情况发生。”

    “可是你并你们拿新生儿做个实验不是吗?”大臣不听他那些,他们只相信数目,“你现在跟我们保证也不用,天底下的新生儿数不胜数,每天都有出生的,若是要有个什么责任,段太医,你当得起这个责任吗?”

    不怪朝堂上的大臣们小心翼翼的,主要是不小心不行。

    不管放在那个家庭里,百姓也好,权贵也好,这新生儿都是一个家庭的宝。

    而女子、哥儿们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就这样完全没有依据地让他们这些大臣给让了出去,出了事情可就不是他们现在在朝堂上打嘴炮的情形的,很有可能引发天下大乱。

    大臣们说什么也不愿意没有依据就开始实践:“段太医若是要用新生儿做实验的话,就请段太医拿出依据来。”

    这大人好找,这新生儿肯定是不好找的,这次不用许怀谦开口,段祐言也知道他这个依据拿不出来。

    索性他也就是提个建议而已,见新生儿获取不了朝臣的同意,他又转换了思路:“那若是用大人和小孩进行实验呢?”

    新生儿不行,这大人和稍大一些的孩子总可以了吧。

    大臣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了一阵子,还是有些犹疑:“军营里的将士能够完全接入成功是你们他们常年带兵打仗身体体魄本就强于普通人。”

    “这普通人和小孩平日里头疼脑热的也不少。”大臣们也有理有据,“段太医如何保证给他们接入后,每个人都能安然无恙?”

    不说京城以外的地方,就说京城里的人口都有一两百万人,现在只是军营里几万人发天花,都弄得京城里的人,人心惶惶了,不好收场,若是大规模的接种,再发生一次这样大规模天花事件,此事该怎么解决啊。

    说白了就是这群大臣太过于畏惧天花,不能跟做到十成的把握,他们都会担惊受怕。

    这是正常的心里,若许怀谦没有穿越,不知道牛痘接种法确切地能够防疫天花,他也会跟这些大臣们一样,担惊受怕的。

    毕竟他也有家人和孩子,谁舍得拿自己的家人孩子出来冒险。

    但他现在知道这个法子可性,且段祐言又用数据向他表示了可行。

    他站了出来,主动请缨道:“陛下,不如让臣先行实验一下,臣的身体羸弱如幼子,若是臣都可以抗住,那天底下身体健康的普通人也一定能够扛得出。”

    “啊——!!!”

    “许大人不可!”

    许怀谦这一出声,把他这一党的人给吓得不轻。

    若许怀谦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还有个什么奋斗的劲,忙不迭地劝阻。

    要知道许怀谦在户部任职这些年,他们这些户部官员连带着其他部门的官员日子都好过了很多。

    要是许怀谦不在了,新上任的户部尚书若是没有许怀谦这般手段,他们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而其他跟许怀谦不是一个党派的人,也觉得许怀谦疯了,他那么惜命的一个人,现在竟然为了实验这牛痘接入法,竟然敢将自己的生死置之不顾,也未免太冒险了。

    朝堂上的官员还有不少看不惯许怀谦的人,但他们看不惯归看不惯,却不得不承认许怀谦是个有本事的人。

    若是许怀谦真遭遇了什么不测,他们这些人的日子也会不好过。

    想想以前的户部批款多难,再想想现在的户部的大方,大家都出来替他说话了。

    “天底下如许大人一般身体羸弱的人数不胜数,各大医馆和太医院都挑得出人来,许大人何必拿自己置险。”

    “是啊,许大人,你就听大家的吧。”

    许怀谦没听:“我身为朝廷命官,若是我都不能出来以身作则,如何说服得了天下百姓。”

    诚如这些大臣们一样,这天花不仅这些大臣们害怕得不行,百姓们也同样闻之色变,若没有一个公信力强的人出来做表率,段祐言想要推广这个牛痘接入法也困难。

    要是出个什么岔子,他先前积累起来的名声可就全都毁了。

    许怀谦觉得他还挺有那个公信力的,他都出马了,天下百姓不会不相信他吧?

    “何况我也信任段太医。”许怀谦给予段祐言自信,“我相信他既然说了此法可以给新生儿用,就可以给如这我般的人用!”

    许怀谦把自己置于大义的一方,将一众朝堂堵得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再劝说他,是不是在挑拨他们至交好友的信任,是不是在说他们置百姓的生命不顾,不肯牺牲自己,给他们做表率。

    再反驳下去,恐怕连他们也要折进去,跟许怀谦一块实验这牛痘接入法。

    “陛下,臣也愿意跟许大人一块试。”许怀谦都答应了实验这牛痘接入法,陈烈酒当然不会落于他后,“不仅臣,连臣的儿子也愿意跟着一起实验。”

    要死一家人一块死。

    “相信有了臣一家的实验结果,众位大人和天下百姓应该知道如何抉择了。”

    陈烈酒的话音一落,哗地一下,整个朝堂都喧嚣不已。

    他们真是不知道还说这对夫夫什么好了,真是一个比一个胆大,一个比一个鲁莽,不仅搭上自己也就罢了,竟然连家中孩儿也跟着一块搭上,连条后路也不给自己留,真是想升官想升疯了吧!

    但许怀谦和陈烈酒都出头了,其他人焉能有不出头的。

    “不仅许大人,我等也愿意为天下百姓以身作则!”

    光许怀谦一家人多孤零零啊,裴望舒和章秉文都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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