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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 你是魔族妖邪,所以才不敢想起来吗?”
“荒谬!”秦非渊捏拳就要打碎镜子,可就在即将触碰到镜子的刹那间, 他忽然恍惚一瞬。
待秦非渊在抬眼时, 镜中之人已然消失,倒映出来的就只是一个刚洗漱完毕,头发半湿的少年。
定是错觉。
虽这般想着,秦非渊的内心却十分不安, 他快速穿好衣裳,看着镜中面色阴沉的少年
……师尊,不喜欢魔族。
他,也不会是魔。
可。
有个声音在警告他。
莫要天真妄想。
一道黑雾笼罩在秦非渊身上,镜中又倒映出男人的身影,带着低哑阴冷声线一同出现。
——“杀了他。”
骤然黑雾消散,秦非渊惊骇的望着镜子,看着镜中同样震撼的少年。
恍惚中。
他忽然明白一件事。
原来。
从未有过魔族妖邪蛊惑他。
这儿一直。
都只有他在自言自语而已。
……
青澜小筑正殿。
楚无玥刚出关没多久,尹士彦不知从哪儿听到风声,就匆匆赶了过来。
对楚无玥一阵嘘寒问暖。
张嘴闭嘴都是师叔祖长,师叔祖短,听得楚无玥烦闷,又不好意思说他,就保持着低头安静喝茶,将尹士彦的话全都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有些感叹。
要知道在原著中,尹士彦为风云宗掌门,却凡是亲力亲为,是脾性极好的老实人,待人友善,为人正直。
是个很完美的掌门。
楚无玥万万没想到,这样的尹士彦……居然是个隐形话唠。
然而此时的尹士彦已经絮叨了近半个多时辰,楚无玥实在忍无可忍,扶着额角叫他:“闭嘴。”
世界清净了。
在看尹士彦脸上,还挂着亲和力十足的微笑,等安静一阵后。
他又笑问:“不知近日师叔祖可有空?”
楚无玥看他:“又有何事?”他总觉得尹士彦肯定哪儿又出了什么岔子。
尹士彦也发觉这一点,有些不大好意思的低下头去,掩饰性轻咳一声缓缓说道:“弟子的书阁中藏有不少剑法书籍,以师叔祖如今修为定然是用不上,但小师叔方才入道起步,定有些是合适的,士彦想着叫师叔祖去为小师叔挑上几本……”
挑心法剑诀?楚无玥不大在意道:“你直接叫非渊去便是,该练什么他心中有数。”
倒不是楚无玥对秦非渊的实力有多大自信,而是……男主挑选的心法,有过差的吗?
他是对男主有信心。
这话恰好就让端着甜点入门的秦非渊听到,内心一阵感动之余,又是一阵对自我唾弃。
他敛下眸中情绪,将一碟杏仁豆腐摆到楚无玥面前,又把另一碟果子送到尹士彦手边。
楚无玥顺水推舟道:“他来了,你带他去吧。”正好早点走,让他独自享用甜点。
“也好。”尹士彦行礼辞别后,便带着秦非渊一块走,秦非渊临走前转过身子看了眼楚无玥,收到楚无玥一个鼓励的眼神和微笑后,才又回头跟上尹士彦的脚步。
谁知楚无玥刚放松下来,打算享用杏仁豆腐时……单惊风又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两壶酒,一脸冷酷道:“师叔祖,我从霄南峰挖出了传道长老藏起来的老酒,味道醇厚,绝非凡品,您一定喜欢。”
楚无玥:“……”
他记得,霄南峰的传道长老是个笑的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头,叫杜秋德,他藏起来的酒……楚无玥光想想,就觉得定然滋味甚好。
不行。
他有原则。
原主不喜欢酒味,他不能喝。
楚无玥心痛拒绝:“此番好意,我心领了,将东西给人家送回去吧,传道长老也不容易……”
话说一半,单惊风那边就先打开酒塞,刹那间室内飘来一股醇厚酒香,清冽如泉,勾人馋虫。
楚无玥不说话了。
他看着单惊风。
单惊风也看着他。
楚无玥:“……”
单惊风:“……”
·
另一边。
书阁。
这屋子之所以被称作书阁,其实只是砚正峰上,专属与尹士彦的藏书之地。
所有人都知道掌门爱收集心法剑诀,但次屋鲜少对人开放,偶尔掌门才会带天资聪颖的弟子,来挑一两本心法。
屋子不大不小。
密集的排满了书架,字画挂在墙上,还有几只箱子摆在地上,充满书香之气。
尹士彦将秦非渊带到书阁后,对他说:“此阁内的心法剑诀,小师叔可随意挑选,带选完后小师叔可自行离去,或有不懂亦可来寻问我。”
说着,尹士彦便在屋子中央款款坐下,在秦非渊应声后,他方才执起本书,低头静看。
秦非渊绕过一排排书架,看到书架上摆放着本本心法剑诀,颇为心不在焉。
他近日睡觉,总梦到两个月前,与师尊同睡时,他所做的一举一动……
秦非渊说不清是什么感受,他对师尊分明是崇敬的,便总是迷茫,也有些彷徨,深夜时也总惊醒,他觉得那样做是不对,却也有些小小窃喜。
沉思着,秦非渊眉头深锁,目光从书架上一一扫过,随手就抽出本书来。
书封上写着四个字:
——月下剑诀。
月。
他觉得这个字很衬师尊,露出笑意后缓缓打开……
秦非渊笑容僵住。
并以极快的速度面上覆了一层薄红,这层红晕一路延伸到脖子。秦非渊捧着书,不知所措慌乱。
在尹士彦察觉异样询问时,他背过身去,回答一句‘无事’后,鬼神使差的就将这本书,和一本心法秘籍叠在一块。
尹士彦毫无所觉。
……
挑选完心法剑诀后。
秦非渊辞别尹士彦,便赶回毕怀山,路遇林雨正费力扶起一个身穿劲装打扮干练的蓝衣男子,那人低着头,看不清面容,像是昏睡过去了一般。
他问:“这是……?”
林雨微笑着嘴角显现出俩梨涡,恭敬道:“回小师叔祖,这是西慕长老,在尊者那儿喝醉了,如今神志不清,还在尊者面前撒泼,尊者叫我把将他抗回鹿武峰去。”
喝醉……
秦非渊赶紧问:“那师尊呢?”
林雨道:“不知,弟子并未见到尊者,西慕长老是被尊者从屋内丢出来的。”
秦非渊颔首,给林雨让开道路便继续向前走,步子加快许多,后头的林雨也并未迅速离去,而是又回头看了眼秦非渊,微微眯眼,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
单惊风忽然皱眉,平日里冷酷的脸上写满不悦,口齿不清唔囔着道:“放开我……我还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