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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轻轻地放到床上。
“别乱动,爸爸拿冰块给你敷一敷膝盖。”
炎育陵担心父亲会去和母亲起争执,可这回父亲走得快,他来不及拉住。还好,父亲不一会儿就带了药箱、毛巾和盛冰块的容器进来。
“爸,你怎麽那麽早回来?”
“健身中心停电了,没办法做生意,只得早下班。”
“哦……”
见父亲板著脸孔给自己处理手掌的伤,炎育陵便不敢再说话。
“育陵,自己拿毛巾包著冰块来敷膝盖,爸爸看得出很疼,别骗爸爸说没事。”
“哦……”
炎育陵依照父亲的话用冰冷的毛巾轻轻按在膝盖上,立即就舒缓了些痛楚。父亲同时很轻柔地在替自己手掌的破皮处消毒,过後才用消肿药慢慢揉浮肿的地方。痛是很痛,但除了忍,炎育陵没有其他选择。都已经念中学了,不能动不动就哭。
“爸爸刚才听见了,你想买什麽?爸爸给你钱。”
炎育陵还不至於迟钝得看不出父亲心里还存有愠怒,知道若自己说要买礼物给母亲,父亲一定会拿这理由去跟母亲吵架,於是便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用了,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下个月再买。”
“唉……”
父亲为了自己而连连叹气,炎育陵不由得心感愧疚。
既不讨母亲欢心,又总是让父亲担心,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怎麽给这个家庭制造快乐。
“育陵,你……会不会讨厌你妈咪?”
炎育陵因父亲的问话而结舌,一直以来,他只想到母亲是不是很讨厌自己。
“我……我没有……讨厌……”说到这,满腔的委屈就涌了上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炎育陵急忙抬起手去擦眼泪,哽咽著道:“我知道妈咪是为我好……可是我……我没办法……什麽都做到妈咪的要求……我……不是故意要惹妈咪生气……就……就很痛……我也不想躲啊……爸……你教教我……我不知道怎麽让妈咪开心……”
越说,就越止不住啜泣。父亲有力结实的手臂揽住了自己,炎育陵即放声大哭。
“没事,爸爸疼你,育陵是爸爸的宝贝,怎麽淘气怎麽坏,爸爸都疼……”
“爸……你去关门……小旗要回来了,我哭成这样很丢脸……”
“噗!”
父亲居然笑出声来,炎育陵登时没了哭的心情,又尴尬又有点生气地扁嘴瞪著父亲。
“你才十三岁而已,是小孩子,可以哭啦!哪儿会丢脸?看看你这样子,泪眼汪汪地嘟嘴,多可爱!哈哈哈……”
父亲边笑边用手轻轻捏自己两边脸颊,炎育陵只觉得难为情死了,立即拉平噘起的唇,卸下孩子气的表情,并钻进被窝里侧过身不理笑得合不拢嘴的父亲,嘟哝道:“什麽可爱?我又不是女孩子……”
父亲坐在床边又笑了会儿,隔著被单拍了拍自己屁股,便起身出门。
“一会儿膝盖不疼了就下来吃饭,爸爸去买你爱吃的回来加菜!”
“嗯……”
X
站在精品店门外,炎育陵想著昨晚饭桌上的情况。母亲没有做饭,而是弄了意大利面,方便自己用一只手拿叉子就能进食。父亲虽说要买吃的,却似乎被母亲阻止了而没有买,因为母亲的意大利面佐料已经相当丰盛,根本不需加菜。
吃得最开心的,自然就是炎育旗那小家夥,母亲也被他的兴奋给逗得很愉快。
“小帅哥,要买礼物给女朋友吗?”店员阿姨走出来问。
炎育陵在门外站了很久,也难怪店员会特地出来。原本今天打算把东西买下来,可好不容易存下来的钱被母亲罚去了一半。
“阿姨,我想买这个花瓶。”炎育陵指向玻璃展示柜里的陶瓷花瓶,“我只有一半的钱,请问……我可不可以赊账?”
“这不可能呀!”
炎育陵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了声‘对不起’便转身要走。
“小一点的行不行?这花瓶的设计有一系列的装饰品。”
炎育陵立即转身朝店员点头,店员便把他领进店里,并让他看了一个与展示柜里的花瓶设计一模一样,只是小了一倍的花瓶。确切点来说,那就如店员所说只是个装饰品,只有两寸来高,要当成花瓶太勉强。
母亲画里的那个花瓶,是插著三朵向日葵的。这个小装饰品恐怕只能插一朵雏菊。
“算了……”炎育陵垂头丧气地离开精品店,改变主意想买花,但应节的康乃馨亦不便宜。想多比较几家的价钱,却得赶去上补习班,不够时间逛了。上完补习班也没有多余的时间,若比平时迟了回家,耳朵被捏一下是没什麽,可同时又要惹母亲不开心……
最後,炎育陵什麽也没有买到。
隔天,父母两家三代一家全员到餐馆吃饭。和过往的几年一样,炎育陵不能去,因为外婆会很不高兴。这情况从懂事起就如此,炎育陵早就习惯得没有特别感觉。
昨晚忍著手痛熬至深夜做了张手工卡片,但成品自己怎麽看都觉不满意,母亲就更不可能会喜欢。拿著卡片左看右看,不知道还能怎麽改,一听见父亲的车驶进车库的声音,炎育陵忙把卡片塞进琴谱里,并开始练琴。
“哥哥!” 第一个冲进琴室的是炎育旗,手上捧著一盒包装精美的游戏棋盘。
“哥哥你看!这是外公送的!我们来玩!”
炎育陵接过棋盘,认出是弟弟最近疯狂喜欢的动画的周边商品,垫一垫,很重,盒子摸起来也很有质感,价钱铁定不菲。
“真漂亮,打开来看看。”炎育陵正要和弟弟一起坐在地上把棋盘包装拆开来,便见母亲来到了门外。一刻不敢耽搁,炎育陵立即放下棋盘,坐返钢琴前继续练习指法。
“哥哥,来玩啦!”
“哥哥要练琴,不能玩,去找爸爸陪你。”
母亲开口了,炎育陵便更加正襟危坐,连视线也不敢乱摆。待弟弟出去後,母亲便把门反锁,坐到自己身後的单人沙发上。
“练多久了?”母亲问。
“一……半小时。”虽然在琴室待了一小时,但有一半的时间是在烦恼那卡片该不该送,炎育陵不敢说谎。
“六级考的指定曲弹二十遍,再把基本指法全部各复习五遍。”
“知道了。”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母亲有一半的时间一直坐在身後。间中有出去洗澡和监督弟弟上床睡觉,不过炎育陵一秒也不敢偷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