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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咬了牙,转了身便走。
气走了武安侯,容默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旁的表情,在堂中站了一会儿,却见一个颜色姝丽的女子款款而来。她年岁二十六七,容貌算不上如何惊艳,但是眉眼婉约,气质温雅,独有一份令人流连的风情。
“父亲此次过来,还是为的那件事?”女子走到容默身旁轻声问道。
容默转头瞧她,冰霜似的眉眼蓦然便暖了下来,他抚了抚她的发,淡淡道:“父亲怕是想不通的。”
女子将容默的手拉下来,问道:“你不愿帮七皇子,一是阿默你本性便是如此,见不得人偷奸耍滑,可着二……”顿了顿,将声音压低了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打心眼儿里,还是想着支持太子殿下?”
容默看着自己妻子的眉眼,没有正面地回答:“你问这个做什么?”
女子叹了一口气:“却也不是我想问。只是我见你一直对平津世子颇有夸赞,又道太子多智重民,对七皇子反倒是不冷不热……我心里想着武安侯府虽是顺了七皇子,只怕你心里还是不愿与太子为敌的。”说着,有些忧心忡忡,“可是这样,阿默你可想过你自己可真真是两边都不讨喜了。”
“你不但推辞了七皇子的邀约,也盯着其他世家的动静不让武安侯从中疏通……日后七皇子若是得势,只怕你的日子是要难过了。”
容默轻轻地反握住妻子的手,道:“我只求问心无愧。”
“你呀……”女子瞧着容默,原先的忧心忡忡终于只是化作一点无奈的笑,“罢了罢了,我又不是第一日认识你,早便知道你要这么说!”
抿了抿嘴,明明是几个孩子的娘了,脸上却还隐约有着些少女的娇憨:“谁叫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呢。”
容默看着她,唇边微微浮上一丝笑来:“此处风大,进屋子罢。”
第141章 传言
德荣帝入葬仪式的排场却是大。已是入了秋,帝京里头天气已经渐渐有些冷了,但这日天气倒是很好,浓烈的阳光洒下来便驱散了满城的寒意。
隆重的葬礼在皇城内举行。因着太子闻人久不在,德荣帝的葬礼全程是由七皇子闻人安与礼部一起筹划的。约莫辰时,皇城城门打开,文武百官一起进宫,到德荣帝灵柩前吊唁。
闻人安领着众官员在德荣帝灵柩前行了“三跪九叩”之礼,起来时已是满脸泪意。边上的官员们见状,便也时不时地提高嗓门号啕大哭,声势瞧上去颇为壮观。
礼部尚书和底下的一些官员们就在一旁候着,等瞧着众人在“三跪九叩”的时候,便将先前准备好了的白酒泼洒下去,与此同时,后山大量的冥器大量被焚烧着,浓浓的黑烟一时间竟将整个皇城都笼罩了起来。
仪式罢了,是由高公公从容默等人手里当众取出的先帝遗诏。遗诏字数寥寥,前半部分不过是些在位多年自省的言语,后半部分才是众人所关心的。
福公公眼神漫不经心地滑过跪伏在地的文武百官,又在最前头的闻人安身上停了一停,随即却是又将视线收了回来,拉长着尖细的声音缓慢地读着遗诏上的文字。
“……盖愆成昊端伏,后贤太子久至。体恤民情,多智睿敏。宜上遵祖训,下顺群情,即皇帝位。今诏告天下,咸使闻之。”
尘埃落定。德荣帝的遗诏里写的明明白白,他死之后,太子闻人久即位。
文武百官心中皆是一番计较,然而跪在最前头的闻人安却依旧是一派平静,看不出丝毫不甘的模样。福公公将遗诏收了,拖长了调子道:“先帝遗诏如此,众位大人想必都已经清楚了。待太子归京,即刻举行新皇登基大典。”
又对着礼部的大臣道:“大人,吉时到了,该是时候护送先帝去皇陵了。”
礼部尚书忙应了一声,高声呼喊了什么,由着七十二名杠夫抬着德荣帝的灵柩出了皇城。
先帝的遗诏一下,整个帝京的格局顿时有了变化。隶属于其余皇子的党系皆是暗自打探太子一派的消息,但是太子麾下的众人却是异常低调,便是连素来与太子亲近的陈诗涵与平津侯府都闭门谢客,半点不见自己所拥护的皇子一跃成为大乾之主的欣喜。
就在众人皆疑惑不解之时,市井上却渐渐开始流传起来一个消息:太子闻人久与苗疆大巫谈判破裂,于甘州轩王封地上,遭到了苗疆杀手的刺杀,如今早已殒命于甘州。
这个消息传出来却是犹如一个惊雷,炸得整个朝堂都是人心惶惶。
“你说太子殿下死了,可有什么证据?”
“还要什么证据?你瞧瞧这些日子里太子手下的那群人……他们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几个官员凑在一起,忍不住便要开始念叨。他们并不是隶属于太子一队,若是闻人久真的死了,与他们倒不算是件坏事,“尤其是平津侯府,你们是没瞧见,老侯爷近来也是愁眉不展,忧心忡忡。你们莫要忘了,太子此次南下,随行的可是平津侯家的世子爷!”
另一个官员也忍不住凑过来道:“我也听说,轩王原本好好的在甘州呆着呢,这会儿竟是要上京来了!若不是太子真的在甘州出了事,他未曾得到帝王召见,怎么敢再入京!”
“是了是了!只不过,传闻中是苗疆派人暗杀了太子,可……之前明明是苗疆亲自来了使臣请人过去签署和平协议的,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我瞧着蹊跷。”
“谁说不是呢?”
这样七七八八一说,太子闻人久一死倒像是有了几分可信了。
几个官员正说着话,却见严太傅紧皱着眉头从他们面前经过,瞧着样子是想进宫。几个人将他拦下来了,寒暄一番,嘴快的便忍不住问了。
“太傅,不知您最近可曾听说过一则关于太子殿下的坊间传闻?”
这话刚一出口,原先脸色便十分严肃的严太傅此刻更是面色难看,他像是压抑着什么,许久才道:“坊间传闻不过是些市井无赖之人的言论,不堪入耳,也不足为信!”喘了一口气,似乎是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咬牙道,“我还有些事,先行告辞!”
说罢竟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被严太傅留下来的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口头未说什么,但心头对太子已死的消息倒是更信了几分。
而另一头。通往帝京的官道上。
高大的身影掀开马车的车帘子走了进来,微微有风吹过,让里头正闭眼小憩的青年微微抬了抬眸子。
“已经快晌午了,该是饿了罢?”洛骁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