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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可蓉。”高士江修长的长指勾弄着叶可蓉如黑绒般柔软的长发。“你没忘记怎么取悦我。”

    他很满意她的表现,低头吻着她的发丝。

    “别说了。”她既羞窘又懊恼,即使理智上有再多抗拒的声音,但她的身体仍选择迎向他。

    她跟他竟然在这张单人沙发疯狂的纠缠做爱。

    “我们都做夫妻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坐在沙发上的高士江将埋在他胸膛的叶可蓉的脸抬起来,一只手仍环住她光裸的腰背。

    “还是在这里委屈你了?可是床被小佐占去了。”他笑着抚摸她绋色的嫩颊。

    “我们不应该……”她曾一度担心孝醒来,但他却毫不在意尽情的对她为所欲为,她真正恼的是自己对他的无力抗拒。“我们不是夫妻。”

    她的心跟身体都还爱着他,但她却也知道不该再靠近他,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了,我们很快能恢复夫妻关系,明天我就请高秘书安排,再办一次婚礼,风风光光迎娶你。”高士江说得理所当然,眉宇间充满自信光彩。

    “别开玩笑了。”叶可蓉挣脱他的臂膀从他身上离开,转身走往浴室。

    才踏进浴室,高士江便从她身后跟了进来,然后关上门板。

    “你进来做什么?”她蹙起细眉,难道他还欲求不满?

    “我们很久没一起泡澡了。”他迳自走往浴缸放水,然后大刺刺的跨坐进浴缸里。

    叶可蓉只能愣愣地看着他莫名的行为。

    “过来。”高士江朝她勾勾食指。

    她仍愣在原地,没有移动脚步的打算。

    “你要站在那里让我欣赏吗?”他目光故意扫过她身体,暖昧一笑。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赤裸着站立在他面前,她不知该夺门而出或走向他。

    “你也想泡个澡吧?我不会对你动手动脚,过来陪我。”高士江低沉的嗓音要求着。

    叶可蓉轻抿唇瓣拒绝不了他的邀请,她还是走向了他。

    她跨入狭小的单人浴缸,只能和他的身体贴靠在一起。

    “这个浴缸是小了点,不过也好。”他手臂圈住靠在他身上的她。大掌环扣在她的腹部。“可蓉,我想象再跟你一起泡澡的情景想了很久。”

    高士江神情满足的扬起唇办,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我们最后一次洗鸳鸯浴是什么时候?”他随口问道,竟然想不起来了。

    “我告诉你怀孕的那一晚。”叶可蓉轻声回答,一说出口,她立刻后悔提起那件难堪的往事。

    她的话让高士江蓦地一震,他想起来了她第一次怀孕告诉他时的喜悦,那一晚他们浸泡在宽敞的大理石浴缸里,他的手不时摸上她平坦的小腹,揣测着里面蕴育的生命。

    然而,他们无缘的第一个孩子并没有留住。

    “可蓉……我很抱歉。”高士江充满歉疚,他还找不到机会把调查的结果对她告知,还她清白。

    “你没错,不需要道歉,是我该受到责难。”她闭上眼想起不愿回想的过往,心还是很难受。

    “可蓉,我知道那件事让你受到委屈。”回想过往的误解争执也让他心疼。

    “是让你蒙羞,害高家丢脸吧。”不愿回想的事,为何一提起就放佛触到开关无法停止,满腹心酸悲愤当年无力倾泄,现在的她不禁对他表达怨怼。

    “你不该再碰我,我是个不洁的女人。”她负气道,一手撑着浴趴边缘便要站起身。

    高士江却拉住她的手臂,让她跌坐在他身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两人的脸庞。

    他握住她的肩与她对望,大掌轻轻抹去她脸上的水渍。

    “可蓉,你对我有很多埋怨不满对不对?过去没说出口的话现在好好跟我说。”他发觉她的脾气变倔强了,不再是那个有心事情绪往肚里吞,只用一味体贴的笑容面对他的小妻子。

    “没什么好说。”为什么他总还是用一如过去深情的目光望着地,仿佛他们之间不曾出现裂痕、不曾分离过。

    “告诉我,过去的事不是绝口不提就能烟消云散。”虽然他已经知道所有真相,但他想听她倾诉,期望她再度把他当无话不谈能倚赖的男人。

    “我说了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你又相信多少?”她不明白他此刻要她谈过去有什么意义。

    “你说了我就信,只要不是故意说谎想骗我。”她掰了跟杜平杰生女儿的谎言只是让他一时气愤,并不足以探信。

    “我当年强调没有背叛你,可是你仍怀疑我对婚姻的忠诚,甚至否认自己的骨肉。”他只有一次对她的不信任,就足以让她如履薄冰的心崩塌了,因为他信了旁人的佐证背离了她。

    “可蓉,我当时是一时气傻了、气疯了,才会对你产生怀疑,我知道你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除了被恶意陷害,绝不可能发生那种事。”那件造成两人离婚导火线的事件,他不是封锁不提,而是想在找到确切的证据时再到所有人面前为她辩白,没想到她却先一步提离婚。

    她抬眸幽幽地望了他一眼,淡道:“你说,原谅我的行为,而不是相信我的人格。”

    如果,他当时不顾众箭所指愿意相信她,她也许还有勇气留在那个家族争战到底。

    “可蓉,我是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衣衫不整被拍照,被别的男人拥吻,即使是在你意识不明的状态下,我也无法忍受瞬间爆发的怒火,你能体会我当时的情绪吗?”他对她一直有着强烈的占有欲,她美好纤盈的躯体只能映入他的眼里。

    “你可以生气,可是你想过我的心情吗?你不承认我们失去的孩子是对我的二度伤害,留不注子我有多自责难受,但怕你担忧在美国无法专心事业,我只能要自己坚强走过伤痛。”

    “可是你却和那些原本就轻视我的人如出一辙,所有的人都可以护骂侮辱我,就只有你不行。”

    “你说过会成为我在高家最大的支柱力量,为什么在最重要的时刻却舍弃我信了别人?”说到伤心处,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的拳头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两行珠泪如溃堤般潸潸而下。

    她以为那个伤口早已经结痂了,但一触碰到才发现并未愈合,轻轻一扯便让她撕痛不已。

    虽然现在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但对那个不幸失去的孩子她其实一直无法忘却,除了自责,还有更深的伤痛。

    “可蓉……”她突然失控的模样让高士江惊愕,而她恸哭的容颜让他好不舍。“对不起,对不起。”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低声安抚,没想到他一时的怀疑会对她造成那么大的伤口。

    其实聪明如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强装的刚强,只是他分身乏术,无法对她多一点关怀慰问,即使误解事件之后也因工作忙没有立即处理两人的问题。

    他早该发现意外流掉孩子时她的心就变得很脆弱,一个人在高家生活更是战战兢兢,在她还没有真正从失去孩子的伤痛站起来时,却又被设计污蔑,受到强大的打击。

    所以当他声明原谅不追究的一个月后,她却选择离婚的结局,在他答应放她自由后,她因为最后一根弦断了,一时无羁无绊竟然做了傻事。

    这一切其实有脉络可循,只是他却忽略了,甚至无形中将自己挚爱的女人推入死路。

    他怎么能不自责懊悔,如果早一点发现她在那个家的真正处境,他不可能放她一个人与大环境大家族对抗。

    他知道父母对她的不接纳,却没料到是如此不堪,他隐约察觉嫂嫂弟妹对她的排挤,却没想到是如此的鄙夷轻视。

    他没想过竟然有人会加害善良温顺的她,没想到在数十位高家亲戚中得不到一人可为友,而她却依旧在人前表现温雅柔美的少奶奶风范。

    是她太过强颜欢笑,或已逐渐习惯伪装真情感?

    “可蓉,你曾在家受了那么多委屈欺凌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事后调查她在高家的生活情景,令他愤愤不已,虽然她没有受到肉体的迫害,但却经常饱受精神折磨,尤其他鲜少回国的那段时间,母亲跟蓝玫洁一有机会常对她冷言酸语。

    “孩子会流掉其实是你承受太多无形的压力。”当他查出真相时非常讶异,蓝玫洁竟然是主导一切的幕后黑手。

    “是我没用,都是我的错……”叶可蓉哑着声音啜泣道,并没有人对她动粗推她一把,是她一时软弱,被不安惶恐的网给网住了才会失去孩子。

    “可蓉,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们的孩子也没有怪你。他体贴你想当妈妈的心,所以成了小天使之后,马上跟上帝要了两个宝贝给你了不是吗?”高士江轻拍着她哭得颤抖的肩,柔声安抚着,仿佛心理医生想为她释放藏了多年无法宣泄的情绪泪水。

    “虽然没有机会出世,但他是你的孩子,是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她的声音破碎哽咽。

    他曾经怀疑孩子不是他所有,让她为那个未降世的生命更难过,竟然不被父亲接纳承认。

    “我知道他是我的孩子,我知道医院检查有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蓝玫洁刻意要陷害你所布的局。”

    叶可蓉闻言惊愣住,伏在他胸口哭泣的她抬眸望着他。

    “玫洁?为什么?”虽然她一直知道蓝玫洁对她相当有敌意,甚至经常在高母面前嚼舌根道长短,高母之所以对她愈来愈反感,其实该归咎于蓝玫洁的挑拨。

    “因为她想把你赶出高家。”

    “为什么?我并没有得罪过她。”她跟蓝玫洁几乎是同时嫁入高家,而她是婚后才认识美艳又有才智的蓝玫洁,却不知为何她对她一见如仇。

    “因为我拒绝她,娶了你。”高士江跟蓝玫洁在美国念研究所早已认识,因为两人都是优等生又是名门望族,加上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外界及两边长辈都颇看好这对金童玉女。

    相识数年她对他倾心爱慕不已,甚至经常主动示好,但他对她只有单纯的同窗情谊,半点燃不起花火来。

    遇到叶可蓉,他很快便被她所吸引,迷恋上善良美丽的她,两人交往四年多,蓝玫洁却始终对他不死心,直到他宣布迎娶叶可蓉,她才回过头答应高传贤的求婚。

    “她喜欢我很多年,我不断拒绝却仍无法让她死心,直到我娶了你,她也毅然决然嫁给曾追求她的大哥,我以为婚后她会安分做高家大少奶奶,却没料到她的心机深沉,她嫁进高家只是为了有朝一日将你逼离我身边。”

    “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叶可蓉轻蹙细眉。难怪她会莫名的被憎恨,每次蓝玫洁看见她身上的吻痕时,一双眼眸似乎充满燎原之火,她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这种事没什么好提的,说出来对大哥的立场并不妥,虽然他对她也只是短暂的迷恋。”婚后没多久,风流的高传贤又继续在外寻花问柳,但蓝玫洁却也不遑多让。

    “我在调查事件时发现意外的秘密,婚后不甘心大哥流连花丛的蓝玫洁也曾与其它男人暗通款曲。”

    “尤其她收服了高风医院的院长,你在医院的产检报告是他动的手脚,而高家的长孙其实不是大哥的骨肉,是她跟院长所有。”这件大事在高家引起轩然大波,当然并没有被外界探知。

    “啊!”因为太过愕然,叶可蓉只能瞠眸讶异不已。“那你妈怎么处理?”

    她并没有看到高家发生家庭风暴的报导八卦,她知道高母一直很好颜面,发生这么重大的家族丑闻,一定很难面对释然,她竟然会对过去曾苛责瞧不起她的前婆婆心生一抹担忧。

    “当然是怒不可遏却莫可奈何,因为蓝玫洁扬言离婚就要把事情闹大,好面子的高家只能硬压下这桩丑闻。”高士江说得事不关己。

    “为什么你一副置身事外的漠然?”叶可蓉不禁纳闷。

    “我没有置身事外,反而是刻意点火燎原。”原本查到这桩丑闻他大可视若无睹,但是得知高家曾亏待他的妻子这么多,他便毫不客气的将事情公开,让高家鸡犬不宁。

    那个家对他来说早已没什么意义。

    “可蓉,我知道高家每个人都亏欠你,包括我,但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他以拇指抹去她眼眶凝聚的泪珠,他知道她选择隐瞒是不想增加他的负担,傻得以为忍气吞声可以否极泰来。

    她靠着他的肩,闭上酸涩的眼,过去的恩怨情仇她早已不放在心上,她只旁徨对他的情感该如何往下走。

    她不可能再嫁他一次,再做高家少奶奶。

    高士江抱起哭累睡着的叶可蓉跨出浴缸,拿起浴巾为她擦干身体套上睡袍,再抱往床铺。

    他一手支着头侧卧,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小儿子及心爱的女人,他唇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终于,一家团圆了。

    不,这张床上还少于一个可爱的娃儿,原本想把小女儿也一起带出门,没想到怕生的她一被他抱起就开始哇哇大哭,无论叶父怎么好言好语,协就是不给他这个爸爸抱,他只好暂时放弃下次再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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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叶可蓉醒来轻眨长睫,张开的水眸却望进一张俊颜。

    “早。”高士江倾身轻啄一下她的樱唇。

    她微愣了下,双颊有两抹薄晕。

    “我以为是梦。”刚分开那段时间,她经常梦见他,早晨醒来便感觉隔外怅然,没想到他此刻真实的躺在她身边。

    “刚才的确不够真切。”高士江扬扬眉,翻个身用手肘撑在她身旁,薄唇覆上她的唇瓣,展开唇舌交缠的法式热吻。

    “嗯……”原本才清醒的她立刻被吻得熏陶陶茫然然。

    他的手探入睡袍前襟,覆上她胸前的丰盈,她轻声娇哺,柔荑被一只手轻握。小小软软的触感让她有些疑惑,蓦地,她瞠眸一颤。

    小佐不知何时已经挤在她身边“看戏”。

    她情急之下用力推开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砰地一声,毫无预警的高士江已跌落在地。

    “可蓉?”他坐在地上一脸莫名的看着她,意外她横生的蛮力,也怪这张床太小了,才一个翻身就滚到地板上。

    “妈妈,我也要玩亲亲。”小佐天真的嚷着,却教叶可蓉一张脸蛋红得像煮熟的虾。

    “这么大了还亲?”高士江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撞到的臀部,突然被打断好事让他有些不满,这个小鬼怎么一大早就醒了。

    他将趴到叶可蓉胸前的小佐一把抱起来,在他小脸上用力啵两下。

    “亲亲可以……其它就免了。”那美丽的双峰可是他的所有物。

    叶可蓉又好笑又好气的瞪他一眼,这个男人竟然一大早就对她毛手毛脚,还跟小儿子吃起干醋。

    “妈妈泡牛奶给你喝。”她拢拢睡袍前襟准备下床。

    “我来就好,奶粉放哪里?”高士江环顾一下套房四周,轻易就看到摆在桌上的奶粉罐。

    “你知道怎么泡牛奶?”叶可蓉不认为整天忙碌事业的他会这种简单的小事。

    “我还会换尿布,待会儿要不要让我实习?”高士江走两步靠近餐桌,将小佐放在椅子上,动手泡起牛奶。

    “你怎么会这些?”叶可蓉也走上前,不免意外他的动作精碗熟练,虽然他有侄子侄女,但高家孙子全由保母照料,连孩子的母亲也不曾接手这种事。

    “上网学的,不过还没有实际应用。”他将装六分满的温水和奶份搅匀后再加满热水摇匀。

    “为什么要学?”叶可蓉蹙眉不解。

    “为了照顾我们的孩子。”当他得知叶可蓉怀孕后,就偶尔会注意育婴讯息,在结束所有重大的工作计划,决定来找她之前,他已经先学好如何当好爸爸了。

    “高家人不需要照顾孩子。”在她的观察里,高家少奶奶不用照科孝的生活细节,只是偶尔抱抱出席公开诚,高家的男人更不会跟孝有太多互动,那个家族除了钱多,其实情感很匮乏。

    “除了血缘这点无法否认外,我不认为我身上有高家人的特质,我给我的孩子不会只有金钱,还会有更多的父爱。”高士江抱起小佐,将奶瓶递给他。“小佐,以后想喝跟爸爸说。”

    虽然小儿子还没认他,但看着孩子吸奶瓶满足的模样,让高士江脸上有一抹温和的笑容。

    小佐点点头,靠在他的怀里认真的吸奶瓶,虽然还不觉得这个人是爸爸,但他愈来愈喜欢叔叔身上的味道。

    “士江,如果你想带走孩子,我会恨你……”叶可蓉轻咬唇瓣,虽然他的表现该让她感动高兴,但她却更害怕他运用强大的权势把孩子从她身边抢走。

    “我要带走的是你跟两个孩子,一个都不能少。”高士江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对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眼神。

    “我知道孩子需要母亲,不可能把他们带离你身边。”他从小感受不到父母亲情,所以更期盼他的孩子能在充满完整的爱的环境下成长。

    “而我更需要你的陪伴。”他微倾身在她额头吻了下。

    “喝完了。”被他一手抱在怀苦的小佐喝完牛奶,一双小手捧高空奶瓶。

    “好乖。”高士江低头在他额头也亲了下,“今天带小佐去游乐园玩水好不好?”他问道,早向往能亲子同游。

    “好。”小佐开心回应,他转头拉拉叶可蓉的衣角。“妈妈,去游乐园。”小脸上充满期待。

    “妈妈要工作,放假再带你去。”她必须换装盥洗准备出门工作了。

    “士江,麻烦带小佐回我爸妈那里。”虽然不认为他会偷偷把孝带走,但她仍谨慎叮咛。

    “小佐先回阿公家,妈妈放假去找你。”她在他脸颊亲了下,虽然想多陪孩子,但她必须负担家计。

    “不要,我要去游乐园。”小佐在高士江怀里扭动身体,开始耍赖。

    “妈妈叫阿公带你去麦当劳。”叶可蓉揉揉他的头安抚,抬眸对高士江轻皱了下眉头,怪他不该随便跟孝开空头支票,她很少有机会带孩子去游乐园,但只去过两次的小佐却对游乐园极度喜爱,比听到麦当劳三个字还令他眼睛发亮。

    “游乐园,我要去游乐园。”小佐开始哭闹起来。

    “乖,小佐不哭,爸爸带你去。”看到小儿子嚎啕大哭让高士江十分不舍,大掌轻拍他的背安抚着。

    叶可蓉再望向高士江一眼,眼神充满怀疑,无法想象他带孩子去游乐园的情景。

    高士江一边哄孝一边掏出手机拨号,只跟司机交代一句话便断线。

    “你也一起去,待会儿先去爸妈那里接协,然后去马拉湾水上乐园。”高士江说明全家出游计划,却教叶可蓉一阵错愕。

    “我今天要工作。”内心颇意外他这么积极想全家出游。

    高士江再度掏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三言两语帮她请好假。

    “你……做什么?”她眨眨美眸不敢置信他的任性妄为。

    “帮你请假,老板如果扣你钱,算到我头上。”他说得好轻松。

    “你……怎么可以那么说?”她娇颜上微蕴怒意,想起方才他跟杜平杰的谈话内容——

    杜先生你好,我是可蓉的老公,今天要带孩子一起出去玩,帮她请个假,万一晚上害她太累,也许明天会再请假一天。

    “有什么问题吗?”高士江抽面纸替小佐擤鼻涕。

    “我们不是夫妻。”她再次声明,他竟然大刺刺的跟杜平杰表明身份,一直避口谈过去的她该怎么跟杜平杰解释,而他的最后一句活更让她不知明天如何面对老板。

    “我们已经恢复夫妻关系了。”高士江眨眨眼笑道,他们只差补办形式上的程序。“可蓉,嫁给我,再当我的妻子好吗?”

    握住她纤细的手,他深情的眼眸睇望着她。

    叶可蓉因他的求婚内心一颤,却又想起过去曾在高家受到的委屈排挤。

    轻抿唇瓣,敛下睫眸,她摇摇螓首。

    “我说过,不可能……”语气中有着万般无奈。

    “对我来说没有不可能的事。”她的拒绝让他原本充满自信的心开始焦急不安。

    “除非,你家人诚心诚意接纳我跟孩子。”她抬眸看他,瞧见他眼神中显露出的答案。

    “不可能吧!”牵唇苦笑了下,这始终是横亘在两人之间无法可解的枷锁。

    “我们的婚姻可以单纯一点,不用去管背后家族的牵绊。”高士江极力说服道。

    “对男人来说当然没问题,一直都是女人要适应另一个家族,我努力过了,却只换来一身狼狈身心俱疲。”她没有力气与勇气再踏进豪门深院,何况她现在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保护。

    “那我们的感情怎么办?”不满她的逃避,但他却不忍逼她,虽然曾分离三年,但时间并没有消融掉彼此的情感。

    “让我当你的情妇吧!”突然想起之前好友提到的玩笑话,她不禁脱口说出。

    “情妇?”高士江惊愣错愕地看着她,“你开玩笑的吧?”

    “也许这是最适合我们两人的相处模式,我爱你,可是没办法被你的家族接纳,如果只当情妇,就没有身份悬殊的问题。”

    “我不需要侍奉你爸妈讨他们欢心,孩子不用认祖归宗被绑进那个冷漠无情的大家族,如果你回美国工作,我也可以带孩子去找你。”高家的妻子不能阻碍丈夫的事业,但情妇却有黏着男人的权利。

    无意脱口说出的话,仔细分析却不无道理,这样便可以为内心矛盾挣扎的感情找到出口。

    “可蓉,你是用哪条脑筋思考?放下正妻的名分不要,宁愿当情妇?”她的分析简直让他啼笑皆非。

    “当你的妻子压力好大,当情妇感觉单纯简单多了。”虽然情妇听起来不光荣,但两者所面对的问题轻重,她宁愿选择后者委曲求全。

    “情妇……”高士江微眯眸,沉默片刻,然后轻掀薄唇道:“好。”

    他决定先顺从她的心愿,用情妇的理由将她缠在身边,再慢慢征服她改变她的想法,有一天从情妇的名词扶正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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