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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让你知道什么你就知道什么,永远被蒙在鼓里,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人这辈子,难得糊涂。”
苦笑之后,忽然眼神冰冷的看着男人:“可是吴彦,天道轮回,你们总会有报应的,你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幸运。”
“天道?”男人沉默了会儿,忽然开口。
“天道是什么,周天飞,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的是非对错,你也不要把你认为的是非挂念来强势的看待这个世界。是的,也许就像你说的,天翔是因为我变成这个样子,而我也却是连累了他,那么我会承担起我自己的责任,至于你……”
“我……”周天飞神色一阵恍惚。
“作为兄长,从小到大你有好好地照顾过他么?”男人的眼神如刀剑一般狠狠地凌迟着周天飞。
周天飞身子一晃,神色也不由得凄惶了起来。
是啊,作为兄长,他的确从来没尽到半点的义务,从下非但没有好好地照顾他,反而让他又一次次的为自己做出牺牲,其实比起吴彦,自己又能好的了多少。
也许他自己才是那只面目可憎的吸血鬼,从年少的时候就一直吸食者他的精髓,从不间断的,等到他某天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弟弟已经沉醉在虚弱的泥潭里,再也难以自拔了。
而那个时候的他又做了什么呢?
冷眼相看,完全陌生,从不劝阻,从不关心……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还是不习惯自己这样咄咄逼人的强势面目,吴彦皱了皱眉,忽的叹了口气。
“咱们半斤八两,谁也没资格说谁!”
“半斤八两?”周天飞身子抖了抖,忽的抬眼看着男人。
“半斤和八两失踪是不一样的,我是半斤,你却是八两,终究最应该照拂他人生的是我,至于你……”
外人说好了是朋友、是伙伴、是哥们儿,可说难听了就是完全的陌生人。
这世上没有谁规定必须对一个人好,也从来没有规定,别人对你好,你就一定要对别人好……
这世上的痴念,终究还是执念深重的那个人受罪。
“是我错了……”话音未落,一只手飞快的抵在他的后腰,将他整个人固定在了一个坚实的臂膀。
“天飞!”
冷沉的声音,那是吴彦熟悉的耿俞尧不变的语调,周天飞身子一顿,看了看那个纠缠了数年的人,难得没有向以往
那般横眉冷对。
他静静的伏在他的肩头,任由他那比起过去削瘦不少的胸膛牢牢地禁锢着他,不,或者那不能算是禁锢,那只是脆弱的风雨飘摇的他,一个最最坚实的臂膀和港湾。
“你们……”吴彦微微一愣。
忽的想起来那一次耿俞尧命悬一线的场景,周天飞那时候是那样的反常,是不是这世间许多的感情都是这么一步步过来的呢?
因为方式不对,所以他们争锋相对;
因为沟通匮乏,所以他们几乎相爱相杀;
直到其中一方真的面临失去另一方的危险,才恍然间大彻大悟,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从一开始相处的方式就已经错了。
“我们很好!”简单的回答,耿俞尧已经将所用的一切尽数诠释明白。
是啊,很好,是应该很好的。
当错误及时的挽回,当心结彻底地解开,是应该很好的时候了。
毕竟这样尽是弥补与珍惜的情况下,如果还是不能很好的话,那么什么时候还可以更好呢?
“会好起来的。”
“会么?”
“会的,我和你之间这么些年也都过来了,所以他们也都会慢慢好起来的。”苍白的安慰,毫无逻辑和缜密的安慰,明显的不擅长,可是这个人却在做着这样与自己性格向来不符的事情。
吴彦怔怔的看着那个和记忆中的神秘与残暴完全截然不同的耿俞尧,他此刻耐心十足地扶着弱不禁风的周天飞。
曾经很不得将对方生吃入腹的两个人,原来在排除一切艰难之后,会有如此难得的和谐。
也许这世上的爱恋,很多的情况下不是没有发生过,而是当它出现的时候,你却对他一无所知,半点察觉不到。
……
“这,你……”
突兀的声音,像是一颗石子一般落在了死水一般沉寂的手术室外。
好不容易平静好自己的心绪,赶过来只想听着一个准确手术结果的苏慧,一走到手术室门外就见着一个和周天翔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
两者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你好,我是周天翔的哥哥,周天飞。”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苏慧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男人。
他依旧瘦削,依旧脆弱,如同纸糊起来的身子更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折掉一般,只是比起周天翔来,他终究是健康了许多,面色也更加的红润好看一些。
第一百四十四章 鸵鸟
“你好!”忘记了如何去反映,话语已经吐出去之后,她才听见自己的声音。畱璼瑾匝
带着些空洞,带着些不确定,更多的则是茫然和无措。
哥哥……
周天翔有哥哥么?
在一起这么多年,就算不是情侣,彼此之间也应该毫无隐瞒才对,可是他却从来没告诉她,他有一个哥哥。
也许,她真的是不重要的吧,因为不重要,所以根本就没有必要让她了解他的环境、他的成长。
一瞬间,心又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吴彦怔怔的看着这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去如何反应了,只是下意识地将目光四处转动着,然后不知不觉地落在了周天飞身上。
“这些年,谢谢你对天翔的照顾。”这话依旧是对着苏慧的。
客气周到的话语,明明是如春风和婉一般的温和,可此刻于她却仿佛是冬日里最最冰寒的霜刃一般。
这样的话,说是感谢,倒不如说是划清界限。
明眼人都知道,谢谢的话语都是对外人说的,而真正的自己人,从来是不需要言谢的。
一瞬间,苏慧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到麻木,伤口也似乎随即结冰一般。
“没事儿,是我自愿的。”
听不出自己是什么表情,她只是竖起了自己最最坚强的外壳,用尽了自己当前所能够使用的最大力气,努力地扯开了一个笑脸。
犯贱也好,倒贴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