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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方。”连月阳赞道。

    “陛下日理万机,晚膳不过想要松松精神,装饰繁多反而让人心烦意乱。”枕春七分茶水敬给连月阳,“姐姐也是精致的人,才请姐姐过来做个牌搭子。”

    便说着就听冯唐远远地唱礼。二人相携出去,盈盈拜下。

    慕北易进来倒是怔了怔:“怎的两个。”

    枕春莞尔:“陛下上回说着抹牌,嫔妾便琢磨着此事了。可惜栖云轩的丫头们胆小如鼠,扫了陛下兴致。这不,嫔妾给陛下寻了妙人呢。”

    “连婉仪还会这个。”看得出慕北易心情是好的,进了暖阁还得趣说几句,“朕以为都是谨慎小心的模样。”

    连月阳便羞赧:“陛下见识深远,嫔妾敬佩故而谨慎。”

    枕春便传了膳。煮的是暖融融的虾滑汤丸与生辰才吃的高汤细面,佐餐是爽口的时令蔬菜与溏心蛋,吃起来手脚顿时便暖了。

    慕北易用了三碗,还想再添。枕春道:“一会儿坐着打牌容易积食,晚上陛下若饿了,嫔妾还备了宵夜呢。”

    “唔。”慕北易便将汤匙放下,端茶漱口。天色微微暗时,竟落起晚来雪。他调笑道,“你这生辰是个好日子,瑞雪丰年。”

    玉兰便从外头传:“端木御女来了。”

    枕春起身去接,见端木若在门外候着,披着一件轻薄的棉氅。氅上的缎子已经泛旧了,可以见得压在箱底的折痕。枕春指玉兰替她脱了,“怎不早点来,这时候多冷。”

    端木若淡妆一扫,几分病态十分秀美,低着眸子:“我怕来得早了,唐突姐姐。可若来得晚了,也不规矩。如此踌躇了一阵,未想就……”

    “既是唤你来,我便有打算的,何须顾忌。”枕春暖了暖她冰冷的手,见她手上戴着一只金镯子。那镯子颜色澄亮显然是精心磨洗过了。端木若穿着浅蓝的袄裙,将那金镯子衬得十分显眼。枕春便将那金镯一拨,脱了出来,抛在薄雪地里,瞬间寻不见了。

    端木若脸颊一红:“多谢姐姐指点。”

    二人进了暖阁。端木若穿得素雅娇嫩,头上还有雪沫,十分惹人怜爱,见大礼道:“寻鹿斋从七品御女端木氏,见过陛下。陛下……陛下金安。”

    枕春见端木若藏在袖里的手指微微颤抖,是惶恐至极,连忙圆道:“瞧端木妹妹冷得鼻尖儿都红了,可要吃些热茶才好。”

    慕北易便不戳破,容她免礼,思索道:“平日里怎么少见。”

    端木若轻声回:“嫔妾卑微,陛下少见也是应该的。”

    “嗳。”连月阳笑着,拉端木若入座,“端木妹妹生得水灵,陛下今日见了,往后便不会忘了。”

    如此慕北易才正眼去看端木若,见她谦顺的脸上眉眼如旧,便想起来:“是朕指的。怎么穿得如此单薄,住在永宁宫?”

    端木若依言答道:“正是。平日里与安姐姐时常走动,姐姐待我很好。嫔妾不怕冷。”

    枕春见端木若惶恐之色有减,嗔道:“陛下这样一板一眼地问,可有什么意思。不是说抹牌不是,嫔妾等了好久。”

    说着正事,四人便落座,自然是慕北易上座。他谋算深沉,思虑长远,学这雀牌上手十分快。连月阳却是个四处都不得罪的,赢一把便让三把。端木若初学做牌,打得生生涩涩,也看不明白谁听哪一张,半个时辰便输了十几两银子。

    枕春不知何处鸿运当头,竟是好运连连,胡了两局慕北易的清一色,赢了四两。不过愈打几局便力有不殆,叫慕北易又悉数赢回去。

    慕北易好作大牌,又有耐心擅机动应变,一局便是好几两。这一面牌,他出手二四索六八万三五七筒。枕春思量着他手上做着国士无双,从他自得神情里可以看出,是要听十三面的。

    连月阳不急不燥,丢出一张五筒子。

    慕北易眼睛看向枕春。

    “陛下看得嫔妾怪心虚。”便轻轻一推,笑得眯起眼睛,“二万。”

    慕北易嘴角略勾。

    端木若直觉得桌上暗流涌动,却不知何处厉害,只摸着牌尾的一张骨牌手心沁汗:“嫔妾……嫔妾打一张……”

    枕春桌下脚尖儿一抬,将端木若小腿肚子一踹。

    端木若吃痛,手上一震,那张尾牌一翻,现出个最小的一索。

    “哎呀。”枕春惊呼,“恭喜陛下。”

    慕北易将牌一推,东南西北中发白一九万筒索,果然是听十三面国士无双。

    连月阳笑道:“这可就多了,容嫔妾算算。是……”

    枕春手上捻着一枚一索悄悄叩下,唏嘘:“一千零二十四两。陛下果然谋略深邃,豪气万千呀。”

    端木若听得浑身僵持住,脸上顿时失色,吓得直跌在一旁,跪地怯怯道:“嫔妾……嫔妾……安姐姐……陛下!”

    枕春略拨了拨指尖儿,眉眼含笑:“咱们大魏国泰明安,国库充盈,内宫嫔御个个都荣华安逸。陛下体恤咱们姐妹,月俸比前朝两倍不止,端木御女的整个寻鹿斋月俸有十五两银,日常开销去得一半儿,发给仆役月银又是一半儿。若是不置办新物件儿,也不打赏下面的人,新春也不要年货不吃卤肉……要攒足足二十三年呢。”

    端木若听得小脸煞白,捉住枕春的裙摆,急得肩膀不住筛动:“嫔妾没有什么积蓄,这辈子都没见过千两白银。安姐姐……”

    枕春却不说话,看向慕北易:“陛下缓一缓,二十年不成,四十年五十年的,也许还得完呢。”

    慕北易作势十分认真思虑一番:“有理。”

    端木若膝盖便软了。

    连月阳揶揄道:“陛下,端木御女手上连只素镯子都没戴,想来是真的局促。您宽仁,可别逗她了。”

    “罢了罢了。”慕北易轻笑一声,“御女还不完,擢个才人罢。起来,再抹两圈。”

    端木若愣愣,便全然醒转过来,拂袖一叩朝着枕春拜下去:“嫔妾谢您恩德!”

    枕春轻轻将身子一侧:“倒是知礼的,端木妹妹急着给陛下谢恩呢。”

    后头又顽了半个时辰。枕春攒劲儿算计,想着千载难逢好机会,要从金主手上赢多些。连月阳七窍玲珑,输一局赢一局,既不超过慕北易又不输得明显。几圈下来,码子一归,慕北易赢得最多,枕春次之,连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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