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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黑暗一一吞没。
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颜斐额头都是汗水。
青年忍得很辛苦。
辛嵘睁开眼,摸了摸他的肩头,轻声道:“没事……你可以……用力……”
颜斐眸色更深,声音低哑道:“你确定?”
辛嵘点头。
颜斐欣喜若狂,低下头热烈地吻他。
辛嵘很快被卷入暴风雨中。
结束的时候,窗外天光微亮。
颜斐自始至终都掌握着分寸,因此辛嵘并不觉得多累,他也没有睡意,只看着窗外灰蓝色的天空。
身边的人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辛嵘在暗淡的晨光里凝视他的脸,颜斐的五官依然是无可挑剔的俊美,在睡着时,却又显出一丝罕见的孩子气。
辛嵘用手指隔空勾勒着他的五官。
暴雨已经停了,天空格外干净澄澈,稀薄的云层后隐约露出一丝金光。
朝阳即将升起。
辛嵘听着颜斐清浅的呼吸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详和平静。
他摸了摸颜斐的脸,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像微风拂过枝叶一样温柔。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落在颜斐脸上。
他醒来时,床边已经空了。
地上散乱的衣服和凌乱的床铺暗示了昨晚两人的狂乱,可身边冰冷的床铺,却让颜斐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旖旎的梦。
“辛嵘!”
他随便套了件衣服下床,推开卧室门。
客厅里没人,书房没有,二楼也没有。
颜斐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看着餐桌上喝了一半的果汁,猛地想到什么,光着脚跑到了后院。
“辛嵘!”
男人果然在那里,他手上提了一个小喷壶,在给玻璃房的植物浇水。
“醒了?”辛嵘看到他,转过头朝他笑了笑。
颜斐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走了?”辛嵘视线扫到他光着的脚丫子,眉头微拧:“这里都是土,换鞋子,不要光脚!”
“噢。”
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颜斐乖乖去鞋柜旁换鞋。
“辛辛,你不用再休息一下吗?”
颜斐接过他手里的喷壶,帮他浇水。
“我又不累,有什么可休息的。”
颜斐张大嘴,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可是昨晚,我做了好几次……”
辛嵘尴尬地咳嗽了两声:“睡一晚也够了,又不是什么繁重的体力劳动。”
“那你有受伤吗?”
颜斐虽然有自信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很到位,但是后面他做完就睡着了,也没问辛嵘感觉怎么样。本来想早上起床再跟他在床上温存一会儿,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比他起得还早,还有精力跑到阳光房里来浇花。
“没有。”
颜斐神情怀疑,盯着他两腿看。
辛嵘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神情窘迫:“你看什么?”
“你走路看看,我就知道了。”
辛嵘脸颊微热,大步往屋内走。他尽量跟平时走得一样,可还是被颜斐看出了端倪。
“辛辛,你撒谎哦。”
颜斐放下喷壶,跟他一起进了客厅。
“你明明不舒服的。不管,你今天在家休息一天,哪里都不准去,什么活都不准干。”
“我已经休息好几天了。”辛嵘怕的就是这个。
“之前那是周末,本来就该休息的。”颜斐把他按在沙发上坐下:“你乖乖坐着,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辛嵘拿他没办法,只好在沙发上坐着。
“看书总可以吧?”
“要看什么书我帮你拿。”厨房传来颜斐的声音,还有锅碗的碰撞声。
辛嵘苦笑了声,正要报书名时,桌上的手机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放到耳边。
“辛总,董事长刚刚醒了。”秘书的声音有些激动。
辛嵘神情一僵,眸中露出许多复杂的情绪。
“医生说各项指标良好,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辛嵘低头看着地毯上的针织花纹,轻“嗯”了声。
“王晚音……她这两天怎么样?”
“夫人的心情还是很低落,辛柔小姐这几天都陪着她。辛总放心,我会让人严格看守董事长的病房,不会随便放人进去。”
“嗯。”
“对了辛总,我听越扬说,你打算——”
“是,但这件事情,你暂时不要告诉董事长。之后我会亲自跟他说。”
“好的,辛总。”
“一大早的,谁打电话过来啊?”颜斐端着三明治从厨房出来。
辛嵘握着手机,没说话。
颜斐放下盘子,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想什么呢?”
辛嵘这才回过神,他看着颜斐,后者眼底写着担忧和疑惑。
“医院那边说,我爸……刚醒了……”
颜斐露出笑容:“好事啊,你要去看他吗?”
“嗯,刚我给辛觅打了电话,让她一起过去。”
“挺好的。我陪你一起去看他。”
辛嵘“嗯 ”了声,眉间的忧虑却并没有消减。
“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他提我辞职的事……”
第85章
颜斐打量着他的神情, 他在辛嵘身边坐下,攥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你别担心, 伯父肯定能理解你的。”
辛嵘苦笑:“但愿吧。”
颜斐拍了拍他的肩:“别想这个了,先吃早餐吧。”
吃完早餐, 两人一起开车去了医院。
辛嵘站在病房门外, 犹豫了几秒,才推开门。
辛觅已经到了,她坐在病床边,正陪辛振说话。见到辛嵘进来,两人同时把目光转向他。
辛觅看到他身后的颜斐,露出意外而惊喜的表情。
“哥,你把颜斐也带来了?”
颜斐手里提着一个果篮,笑容温和:“伯父好, 我是辛嵘的朋友,听说您生病了, 想过来看看您。”
辛振的目光瞥了眼这个过于俊美的年轻人,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又看向辛嵘。
“过来。”他哑声道。
辛嵘看了眼颜斐,慢慢走过去。
辛振大病初愈,脸色还是病态的苍白。他看着辛嵘, 浑浊的双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有痛心、懊悔、愤怒, 更多的是无力改变一切的不甘。
“辛觅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他消瘦的脸陷在枕头里, 平静道。
辛嵘一怔, 转头看向辛觅。后者朝他点了点头。
“你想辞职,是吗?”
辛嵘不太确定辛觅有没有把王晚音流产的事情告诉他,不过既然辛觅已经跟他说过了,那他也没有必要再瞒下去。总归都是要跟辛振坦白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