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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手里的动作,生怕有丝毫差池。几位重臣一夜未睡,直到后半夜才将两个地方的账册上所差的数目算了出来,一共差五百万两白银!姚光清看着纸上的数字,脸都绿了,他怕其中有误,又命侍郎们再算一遍,可算出来的数字依旧是五百万两!!
之前的安道只是粗略一算,也许中间会算错,可这回拿着账本的是管整个大楚国国库的户部!!这十多页薄薄的纸,姚光清捧在手上觉得有千斤重,他以为湖广那边最多每年贪个三五万两封顶了,这真没想到……,姚光清暗自庆幸这回的严查被自己撞见了,他还能将自己从里面摘除,这要是让别人查出来,自己绝对被视为同党!
一夜未眠,姚光清看了看天色,该上早朝了,他将这十几页纸放在袖子里,擦了把脸,赶往金銮殿上朝去了。
第396章 裴家之灾(2)
早朝金銮殿上, 姚光清战战兢兢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里拿不定主意,袖子里的这份账单, 他应不应该在此呈报给皇帝。
龙椅上的皇帝将堂下扫了一圈,点名问道:“户部有没有什么事情要禀告的?”
姚光清微微一怔, 一咬牙后,立刻出列, 双手抱拳道:“臣有事要奏。”说着姚光清掏出那份账单,双手奉上, 道:“皇上, 微臣之前得到一份从湖广而来的税收账册,发现里面的数字与户部国库内记载的数字不同,微臣与几位侍郎连夜算了一下两份账册的差额,这中间差了……整整五百万两!”
姚光清此话一出, 引起在场所有官员的一阵喧哗,五百万两?!这裴家的胆子太大了吧!!
其实之前安道复命的时候,皇帝就察觉到裴家的贪已经超出了他所容忍的范畴,所以他才下令彻查, 这报上来的数字的庞大皇帝也始料未及。
安寿阮从龙椅之后走下堂去,接过姚光清递来的账单,又走回皇帝身边,“皇上,请过目。”
皇帝拿过那写满的十几页纸,纸上的内容再通俗易懂不过了, 无非就是十年里,每一笔税收的差额,皇帝略微翻了三五页后,直接将那些账单狠狠的摔在地上,指着姚光清的鼻头大骂道:“湖广税收上出现这么大的漏洞,你现在才知道吗?!你这户部尚书是干什么吃的!!”
姚光清惶恐的立刻跪在地上,想皇帝磕头认错道:“皇上,是微臣失职,请您息怒,息怒啊!!”
“裴国公!”皇帝厉声喊道。湖广最大的官就是湖广巡抚裴言义,如今裴言义不在,皇帝自然是拿他的兄长裴言忠开刀了。
可以说这一切对裴言忠来讲,有些无妄之灾了,他对弟弟裴言义在湖广的那些事不算太了解,昨日先是裴言义的人马跑来,告诉他湖广的税收账本被京都的外差拿走,要他想办法解决,接着户部又派人前来,说皇帝要查湖广的帐,要他早作打算。这一晚上的时间,裴言忠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这一大早就被皇帝点名了。
裴言忠心里暗暗叫苦,只觉得被自家弟弟连累了,他连忙出列,道:“微臣在。”
“朕记得湖广巡抚是你弟弟吧?”皇帝问道:“他在湖广任职多长时间了?”
为了撇清与自己的关系,裴言忠连忙回答:“回皇上,家父去世后,微臣继承国公之位,微臣的弟弟就分府出去,直接去湖广任职,先是担任节度使一职,至今已有十八余载了。”这言下之意,就是裴言义分家离开这么长时间,做的事与自己无关。
可皇帝那边一听,却不是这个味,只见他双目一瞪,冷声道:“原来在湖广已经待了十八年了,想必贪这银子不仅仅是这五百万两吧?!”
“微臣惶恐,”裴言义只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皇上,微臣不知,微臣不知啊!!您一定要相信微臣!!”
“哼,”皇帝压根不听他苍白的解释,继续说道:“按照大楚律例,地方官员三年一调,为什么裴言义在湖广待了十八年年之久?!吏部都做了什么!!”
皇帝此话一说,作为掌控整个吏部的陈远陌立刻出列,跪地请罪道:“是……是微臣的失职,请皇上恕罪,请皇上恕罪!!”
如果说皇帝刚才怪罪裴国公裴言忠,那是因为他与裴言义是是兄弟,裴言义在湖广贪了那么多钱,说他无辜没人会信,可陈远陌这回却是真的挺冤的,他真正掌管吏部才一年的时间,那裴言义却在湖广待了十多年,可以说陈远陌这回是背了前几任吏部尚书的黑锅了。
陈远陌一副惊恐的模样跪在地上,他心里知道皇帝这只是迁怒,不会真的对自己给予严重的处罚,陈远陌暗自腹诽,这好端端的究竟是谁对裴家下手?!是皇甫政想要对付皇甫晋?或者还是苦守皇陵的皇甫恒的爪牙所为?!
对于裴家的事情,陈远陌非常清楚,毕竟前世的时候,他就是用这个方法让裴家服软,从而支持四皇子皇甫恒。
湖广巡抚裴言义所贪下的钱财绝对不止五百万两,前世陈远陌派人悄悄的潜入对方的府邸,前前后后调查了三年,裴言义的纳入私囊的银子查的清清楚楚,然后以此来威胁裴国公裴言忠,这要是捅到皇帝那处,他定会受到牵连,就此裴言忠不得不以中立之态从而暗地里支持皇甫恒,甚至连身居后宫的太后,也不得不为了保住自己的娘家,替皇甫恒做出一系列违心的事情。
前世湖广之事没有被皇帝察觉,可今生便有人告到了皇帝面前,其金额数量之大,引起金銮殿内所有文武百官们的一阵喧哗。
“查!!此事一定要给朕查出来!!查的彻彻底底!!”皇帝指着堂下瑟瑟发抖的姚光清指名道姓,道:“姚光清,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带着你户部的所有人马,滚去湖广,把湖广巡抚的府邸查的清清楚楚,如果差了一文钱,你们所有人都脑袋搬家!!”
“是!是!”姚光清冷汗直冒,事到如今他除了应下外,没别的法子了,“微臣定不辱使命,立刻赶往湖广!”
收拾完姚光清,皇帝又将视线转向跪在另一侧的,背着黑锅的陈远陌身上,“至于你,陈远陌!看来你还是太年轻了,办事不利,竟然让裴言义盘踞湖广多年!”
君说臣有罪,陈远陌一点也不为自己辩驳,反而连声认罪道:“是微臣的问题,还请皇上看在微臣初犯的份上,从轻发落,微臣保证,以后绝不再犯!回去后立刻重查地方官员部署,一旦查到不妥之处,立刻整改,还请皇上给微臣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陈远陌服软的态度十分好,语气中一点也没有委屈的意思,这颇的皇帝满意,皇帝冷哼道:“好!就念在你刚任职不久,不该承担吏部部署官员失责的全部责任,朕就罚你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