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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萧云彰笑了笑，才沉声问：“你在浙江府时开心麽？”

    林婵听得怔：“九爷怎突然问起这个？”

    萧云彰也瞒她：“我曾遣人去浙江府打探过你父亲。”又添了句：“我要与你结成婚，你父亲又是朝廷命官，是否为官清廉、品德方正、有无结党营私及贪墨之行，我需得知根知底、到心底有数为宜。”

    既为官家女子，林婵自知朝堂多风险，并觉之举有所冒犯，想想还有些好奇：“若父亲是个贪官儿，你还会娶我麽？”

    萧云彰挺正经地：“会！你又又媚，娶你是傻子。”萧旻就是个大傻子。

    “就这样？”林婵莫名有些失落：“以事人者，衰而爱弛！九爷浅薄了。”

    萧云彰阵低笑：“或许当时是，过现在是了！”

    第壹叁叁章 旧案

    现在是甚麽！林婵嚅嚅嘴唇，她大抵猜到会说甚麽，也晓会问她甚麽，因为们已然这般亲密。

    感动待她很好，可以用宠溺来形容，但她重刻便没了心，是以答，亦想欺骗。

    萧云彰最擅揣度人心，方寸之间已感到了，微阖双眸若有沉思。

    但听她开说起别：“六年前母亲在父亲上任途病逝，至浙江府后未满年，因公务繁忙多杂，需有个女人持家并看顾我，便娶了严氏为继妻。她初时待我错，后相继诞弟妹，于我有所疏忽，这已是过往，人要往前走，我早把这段放了。”

    萧云彰有些意外她云淡风清，毕竟所打探来讯息，她过并算好，受了诸多委屈，但她愿谈，没有再追问，只微笑说：“你可以讲给我听，其实我很会安人。”林婵也笑了：“我幼年时很爱告状，每到萧府来趟，就有小少爷要挨责罚。”母亲病逝后，严氏苛待她，她去给父亲告状，父亲向着她，几番争吵后，换来是更堪责难。讲起都是前辈子事，她接着道：“这样孩童行径，大了自然都改了。”

    萧云彰听她说倒想起桩旧案来，多年前日黄昏时，乘轿到萧府，二门有几辆青篷马车，听佣仆说是詹事林大人家眷来客，甚在意，让福安萧贵在此候着，自回房更衣，再去丁玠府吃筵，走有十数步，过了柳叶式门，见七八婆子拎着红笼边走边处张望，嘴里喊着林小姐，素爱闲事，是个婆子跑到面前见礼：“九爷可看见林小姐在园戏耍？”这才淡问：“她甚麽模样？”婆子回禀：“十二岁年纪，梳丱髻，绑红绳儿，穿杏黄衫裙，用晚饭时，旁少爷小姐都在，唯独见了她。”

    萧云彰颌首道：“曾见过，若是相遇，定告诉她、你们在找她。”婆子称谢了。

    继续往前走，又有婆子迎来问询，嫌扰，索性拐道了偏门，这是个僻角处小园子，阶前有，外有径，径旁有松，松后有亭，亭边有桥，桥过有树，树为老樟，冠高叶茂，隐约听见嘤嘤哭声，近了又无声，便把脚步顿住，忽然抬首朝树上看。

    但见个穿杏黄衣裳女孩儿、坐在枝桠上，满头缀着黄绿儿，俯脸也在看，纵是离有些距离，萧云彰还是能感觉到她眼泪汪汪。

    有些好笑：“你在上面甚麽？”这应该就是婆子在满园寻找林小姐，好像闺名林婵，也晓怎么爬上去，胆子挺大。

    林婵警惕看穿着绯朝服，和爹爹样是官，她回话，只问：“你来时可有见到旻少爷？”

    萧云彰摇摇头：“已经回去吃晚饭了。你饿麽？”

    林婵用袖子抹抹眼睛，嘴道：“饿，我在看风景，边风景独好。”

    萧云彰哦了声：“你慢慢看罢，我先走步。”势撩袍要走。

    “你别走。”林婵慌了，探差掉来，叶簇簇乱响，她连忙抱紧树干，带些哭腔儿：“我来了。”

    这里很偏僻，她在树上候有半个时辰，都没个人经过。

    萧云彰站定，嗓音里有抹笑意：“你既然能上去，怎就来了？”

    林婵觉得在幸灾乐祸，有些高兴地说：“我爬上来时把手伤了，蹭掉了块皮。”里面粉嫩肉，还了血，直火辣辣痛。

    萧云彰接着问：“你为甚麽要爬树？”

    这话似乎戳到林婵痛处，她气呼呼道：“我们在捉迷藏，到萧旻找，没找到我，竟敢就放弃了，等我来，我要去向老太太告状、萧伯伯告状、大夫人告状......”她把府里认得人都念了遍，连两岁云姐儿都没放过：“每人罚遍儿，让屁蛋儿肿得高高来床。”

    萧云彰叹气，其实很忙，丁玠还在等着去开席，怎有闲功夫在这里听她狠三狠，而且还耐心听完了。

    开道：“你来罢！我在面接住你。”

    第壹叁肆章 忘记

    林婵把树干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