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新任的国王,高坐于王座之上,眼前是夜色之中空无一人的宫殿。
王冠上缀满了价值连城的宝石,就连框架都是纯金打造,戴在头上的时候,完美诠释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句话。
先任国王在世的时候,就只有上朝时才会佩戴这顶王冠,平时都是珍而重之地保管。
而此时,这顶承载着国运的桂冠,却被不久之前才继任的新国王随意地用手指勾着,在空气中,沉重,又慢悠悠地划着圈。
他唇角勾出惬意的弧度,视线安然落在自己的指尖。
食指和拇指指尖掐着的,是一枚他一直在把玩的金色尾羽。
以上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全文完。
*
两个人莫名僵持在门口,面对面脸红着,空气中蔓延着诡异的尴尬。
最后还是肖雨兔扬了扬手里的手机,率先开口。
“喝奶茶吗?”
“……嗯嗯。”
两人边在手机上下单外卖,边往任鸢的房间走去。
继续穿睡裙那就太羞耻了,任鸢让肖雨兔随便坐下,自己便连忙回衣帽间翻出件衬衫穿上,扣子都一路扣到最上面一颗,对着镜子检查了半天确认基本上都看不见了,才回到卧室。
她还有点纠结要怎么跟好友开口,可回到卧室,发现肖雨兔正坐在床边,手里翻看着那本她推荐给自己的,听到声音抬眼望过来,她显然调整的比自己快,这会儿脸上已经看不见什么异样的尴尬情绪了。
“鸢鸢你看完啦?你对这本的结局怎么看?”
“嗯?什么怎么看?”任鸢还有点恍惚。
“就是……你觉得谁是凶手?”
“诶,不是公爵吗?他都留下认罪的遗书自杀了……”
肖雨兔闻言,眉毛微微皱起,像是拿她有点没办法似的笑了一下。
“那都只是‘剧情’呀,虽然他自己说是他杀的,但是除了那封遗书之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向他杀人。大家都有动机,所以大家都有嫌疑。这本就是看似给了一个解释,最后却留下一个最大的悬念。”
“所以实际上在网上褒贬不一得很哪……尤其是最开头说‘本故事纯属虚构’,末尾又说‘根据真实事件改编’,喜欢的人不停地去猜真相如何,到底对应着哪个真实事件,不喜欢的人就指责作者故弄玄虚。”
“不过鸢鸢你……”她说着,突然叹了口气,手掌撑着下巴,笑得有些无奈,“说实话我问之前就有点猜到了。你和那些喜欢追根问底或照单全收的人又都不太一样,你好像总是习惯性地去接受‘最好’的那个解释呢……”
“……我有吗?”
“有啊,就像以前看漫画的时候,你很容易就接受反派的洗白,或者看到分别的剧情时,默认他们还会再相聚……之前我们一起看的漫画里,有一次不是有个角色在中途死了吗?你一直相信他会复活,结果到结局的时候发现没有,哭了好几天呢。”
“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鸢鸢你也是个理想主义者呢。”
肖雨兔说着,朝后一倒,躺在了柔软的被子上。还朝她拍了拍身旁的空当,示意她也躺过来。
就像年纪尚小,还经常到对方家里玩时一样。
任鸢心头动了动,突然意识到她们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躺在一起说女生之间的悄悄话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肖雨兔被秦朝标记?还是从哥哥车祸以后?
她也不知道。
她在肖雨兔身边躺下了,肖雨兔转过头来朝她笑了笑,露出整齐的牙齿,还有两颗虎牙。
随后,又转回头正对着头顶的天花板,任鸢跟着她一起,视线落在花纹纷繁复杂的壁纸之上。
“所以,可以跟我讲讲吗?为什么突然被任晴哥标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我当时在电话里听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呢。”肖雨兔突然开口道。
不知道是不是唤醒了身体的记忆,她好像突然找回了小时候从好友身上源源不断获得的安心感,虽然脸颊还有些红,但是内心却异常的平静。
“因为……那天我发情期,是我主动去找哥哥标记的。”她说。
“你喜欢任晴哥吗?还有……鸢鸢,你知道被标记意味着什么的,对吧?”
——意味着人生从此和这个人绑定在一起,尤其是对于Omega来说更是如此,Alpha还有标记多个Omega的可能,但是Omega一旦被永久标记,那个Alpha的信息素就会永远存在于Omega的身体里,就算未来后悔了,也没有退路。
除非是将自己的腺体都摧毁,可是那样做就会给Omega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说实话我当时脑子可能也不太清楚……”任鸢抿了抿唇,不过很快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过我现在想,如果一定要被标记的话,那个人只能是哥哥。”
“所以我是喜欢哥哥的吧……那么现在这样就没什么不好。”
“这样啊……”肖雨兔怔怔地看着天花板上蜿蜒曲折的花纹,停顿了好一会儿,突然又叹了口气,朝她展颜一笑,“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而且任晴哥对你也很好,那我就放心啦。”
任鸢愣了愣,两人对视几秒,莫名“咯咯咯”地笑作一团,笑完之后便像以前无数次一样,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起悄悄话。不过以前讲的都是学校里鸡毛蒜皮的小事,或者肖雨兔打服全校乃至全区不学无术Alpha的光辉历史,这次聊的则变成更加“成人向”的话题。
比如……
“兔兔,每次成结之后卡在里面怎么办,我感觉好涨但是又拔不出来……”
“……你叫你哥弄在外面不行吗?”
“?还能这样?”
又比如……
“鸢鸢我看你今天走路脚步虚浮无力,是不是昨天晚上……太多了?Alpha都是这样的,一兴奋起来就没完没了,该叫停的时候你要自己叫停啊。”
“……其实只有一次。”
“……”
“鸢鸢你真的该锻炼了。”
……
“啊!”肖雨兔突然想起什么,坐起身来,表情有些气鼓鼓的样子,“说起来鸢鸢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任晴哥的?怎么完全没跟我说过?”
一提起这个,任鸢瞬间脸颊通红。
拽着被子扭捏了好一会儿,才超级小声地开口:“兔兔……你会做那种梦吗?”
肖雨兔挑了挑眉,“那种梦?”
“就是……就是……很羞耻的那种……”
“……春梦?”
“嗯……我之前,老是……老是梦到和哥哥……”任鸢说着害羞到受不了,一头将脸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道,“我肯定是早就喜欢哥哥了,不然怎么会老做那种梦呀……”
“……”
好友突然不出声了,任鸢埋在被子里半天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有些奇怪地探出一双眼睛。
只见肖雨兔此刻却没有看她,而是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却落在了床头柜上那本上。
“兔兔……怎么了?”
“啊?啊……没什么。”肖雨兔这才突然回过神似的,连忙朝她安慰似的笑了笑。
“你会不会……会不会觉得我老做那样的梦,很……很……”
任鸢揪着被子,有点难以启齿。
肖雨兔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声音有些低,“怎么会呢,你连那两个字都说不出来,我认识的人里在这方面你恐怕是最单纯的那个。”
……但是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很小的时候,在骆照银的那个别墅里,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一定是那些她根本不想看见的碎片,潜伏在了她的潜意识里,最后压抑不住,喷涌了出来。
她其实很怕,是这些东西才构成和扭曲了她对哥哥的感情和欲望。
但是这件事情,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她也无法开口。
视线一顿,最后莫名其妙也落在床头柜上那本上。
“对、对了,兔兔你呢……你看完,又觉得谁是凶手。”她强行更换话题道。
但是显然这并不是一个优秀的话题。
“我……”
因为肖雨兔的嘴唇嗫嚅了一下,最后却只是耸了耸肩,皱着眉头笑了笑,“我现在也不知道了。”
“叮咚——”
好在门铃及时响起。
“啊,应该是奶茶到了。”肖雨兔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任鸢拱着准备下床跟她一起去拿,却被她一手按住。
抬眼,就是肖雨兔看着她这副力不从心的样子一脸觉得很好笑的表情。
“你歇着吧,我去拿。”
她说着,就起身出去了。
门外,传来脚踩着拖鞋下楼的声音,任鸢又埋在被子里害羞了一会儿,又无所事事地翻开床头的书。
……有点在意好友的回答,说不定等她拿完奶茶回来还可以再讨论一下吧。
不过,感觉好像有点慢呢。
任鸢正想着要不要下去看一眼,突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拿过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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