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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若那沈寡妇上门了,你乐意吗?”
“乐意,当然乐意了!”
徐甜甜心说,爹虚岁才四十六,日子还长着呢!
反正她婚也离了,家也分过了。
即便那沈寡妇上了门,也不是她婆婆,也管不住她。
再说,爹有个人疼着,这笑脸也多了不少,家里也热闹些。
正当一家人都乐滋滋的,等着听好消息时,章老爷子又上了门。
这天,刚吃了晌午饭,就见老爷子进了院子。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脸上也不咋好看。
爹赶紧迎了出来,呵呵笑着把老爷子让进了堂屋里。
不一会儿,就听到老爷子在屋里嚷嚷着:“存林,你把那信和照片弄哪去了?”
“爹……昨天,孩儿见那信和照片受了潮气,就放在火上烤着,不小心着了……”
“存林……你……你这个混账东西……”老爷子拍着桌子,骂道。
徐甜甜正在灶屋里收拾碗筷。
一听到动静,就赶紧拉着冬娃回了屋子。
心说,爹果然是个能干的,这是把信和照片都给烧了?
只怕老爷子这一关不好过吧?
这老爷子一向脾气大,又是个容易迁怒的主儿,指不定把气儿撒在哪儿呢?
她可得小心点。
堂屋里,老爷子坐在那里,一连骂了半个时辰。
最后,嗓子眼里实在受不了了,才住了嘴。
章存林呢,早有思想准备,就厚着脸皮在一旁应着。
他不断地给爹续上茶水,小心地赔着不是。
反正,打死他也不承认自己是有意的。
而老爷子呢,对此半信半疑。
所以才格外生气。
可信和照片已经没了,也拿老二没办法。
临出门时,他朝西厢房狠狠地瞅了一眼。
觉得老二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孙媳妇。
瞧瞧那狐狸精一般的模样,怕是使了啥招术吧?
*
出了院子,章老爷子往西头走去。
他背着手,正昂着头走着,迎面地撞见了李神婆。
李神婆一见老爷子,眼睛一亮。
立马迎上前来,吃吃笑着,和老爷子打着招呼。老爷子心里一动,就冲着她招了招手。俩人找了个背静地方,压低嗓门叨叨了几句。
最后,那李神婆用手捂着嘴,斜着眼睛,笑道:“老爷子,您就放心好了,这
事交给我,保准能办得利利量量的……”
“好,李神婆,有你这句话,咱就放心了!等到事成之后,定有重谢……”
有李神婆给提着劲儿,章老爷子这才感到痛快了点。
他朝李神婆摆了摆手。
就背着双手,颠颠地回了家。
一进屋,就歪在榻上,眯缝着眼睛想着刚才的事儿。
这一两个月,总觉有点邪乎。
可具体是哪儿不对劲?
却又说不上来。
看来,还是李神婆瞅得准啊!
都是因为这个狐狸精,才害得宝儿不能回村。
怎么也得借着神灵之手,给好好整治一下。
第26章
徐甜甜自然无从知道老爷子的心思。
不过, 老爷子临出门前那狠狠地一瞅,却被她给瞧见了。
她心里一激灵,不由得提防起来。
可一连几天,家里都平平和和的, 也未见老爷子再来闹腾。就连爹都以为“照
片”那事已经过去了, 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徐甜甜呢, 虽然不敢掉以轻心。
可日子一长, 也把这事给搁在了一边。
她想, 即便老爷子起了迁怒之心, 也不会找到她头上来吧?
于是, 也稍稍放了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一家人像往常那边,每天准时去识字班报到。
对乡里的女人们和贫困家庭来说,读书识字的机会十分难得, 自然也格外珍
惜。对工作组, 对教书的叶先生,更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一轮到派饭, 都是想着法子给做点好吃的。
那些大婶子们, 还隔三差五地去工作组那边, 问问队员们有没有要换洗的衣
服, 好拿去浆洗一下?
以此,来表达那份感激之意。
可这样的日子, 却不可能一直延续下去。
再过半个月, 这期突击“扫盲”就要结束了。
到了那时,他们这一批文盲、半文盲就要结业了。
徐甜甜大致核算了一下。
在识字班里, 一个月学了四百多字,三个月下来就能认一千多字。经过这段学
习,老乡们大都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还能磕磕巴巴地看个公文什么的。
听曹组长讲,等过了夏收时节,还会继续开设“夜校”加以巩固。到时候,乡亲
们可以继续集中起来学文化。
可那时,叶先生早已离开了吧?
爹说,叶先生是春城大学的学生,马上就要毕业了。他家是省城的,自然会留
在那里工作。
路途遥远,从省城过来一趟可不容易。
以后,怕是很难再见到了。
想想在识字班的这段日子,还真是令人留恋不已。
这是她改变人生道路的第二步。
而接下来呢,就要面临着“土改”了。
一想到“土改”,就想到了徐家爹。
这阵子也没个信过来,爹在忙乎什么呢?
她想等识字班一结束,就带着冬娃回徐家湾一趟。
现在,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翠翠了,即便亲爹亲娘见了,也觉不出异样来。所
以,也敢放心大胆地出门了。
*
这天一早,爹就赶集去了。
说是买条鱼去,晌午吃饭前就回来。
徐甜甜应了一声,心知爹又去看那个沈寡妇去了。
自从那天开始,爹就天天往镇子上跑。
反正,每次都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生怕被人察觉了似的。可家里,除了冬娃之
外,包括启康在内都知道了。
启康还还专门跑到那烧饼摊子跟前,瞅了瞅。
回来后,悄悄跟她说:“姐,那位婶子看着还行,个头也蛮高的,和爹站在一
起还算般配……”
可爹虽然这般忙乎着,却一直未开口提起。
家里人呢,也就装着不知道。
倒是叶先生,跟着爹专门来家里了一趟。
和爹在堂屋里,关起门来说了好一阵子。临到送叶先生走时,
爹满面红光,浑
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喜气儿,就像马上要做新郎官似的。
凤芝见了,咧着嘴直笑。
悄悄跟她说,爹这是有喜了。
可启宽大哥却很犯愁。
回来后,跟她和凤芝说这事在镇子上已经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