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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正眼都没看她,刚签的续约,直接撕了,赔了一笔违约金。”她转头看着她,似乎是笑了,那声音越发柔和:“我家那个在盛远有些股份,所以知道这件事。”
闻歌有些囧囧地摸了下鼻梁,被风吹得发凉。她低头不语,双手揣在口袋里,沉默着看着自己的脚尖。
接下来的话题,秦暖阳再没有提起和温少远有关的。站了没多久,她的经纪人就找了过来,抱着一条大大的围巾整个把她裹起来,挽着先走了。
秦暖阳走出一段距离,突然停下脚步,说道:“我想起来了,是在三年半前,刚过了圣诞没多久。那天晚上我们一起聚会,他接了一个电话,我问他是谁,他说是喜欢的女孩子。”
她顿了顿,这才补充道:“那个电话,我只听他叫了一声‘闻歌’。”
她的声音并不大,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轻轻柔柔的嗓音,说出口的话被海风吹散了一半。可那余下的,却足以让闻歌觉得内心震荡不已。
她站在原地,只觉得手脚都有些冰凉。湿咸的海风,此刻似乎也带上了几分暖意,迎面扑来,让她原本干涩的眼眶一阵刺刺得发疼。
他说是喜欢的女孩子……
那个电话,我只听他叫了一声“闻歌”……
闻歌看着秦暖阳的身影越走越远,良久才回过神,听着犹在远处,很轻微的海浪声,深呼吸了一口气,蹲下来,一手撑着沙滩坐了下来。
那凛冽的海风吹得她有些头疼,可浑身却烫得她几乎发抖。
她静静地看着远方,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可却能最清晰的,把她此刻想的,完完整整地放在面前。
很多很多个温少远。
初见时向她伸出手的温少远;在老爷子书房门口,吃光了凉透的饺子的温少远;告诉她,以后不知道怎么办就去找他的温少远;带她去上学的温少远;老爷子病重那晚,在急诊室门口找到她的温少远;和她在书房处理工作时低眉浅笑的温少远;温敬去世,固执得不让老爷子送走她,还非要一力承担下来的温少远;那个说由他来负责的温少远;即使帮她找到了新家庭也依然守护在她身边的温少远;在那晚生死一线间如天神般出现的温少远……
那一帧帧一幕幕,都如同刻画在了生命里,即使那么多年后再想起,依然清晰得历历在目。
在她一如所有的人生里,曾与他为伴的记忆,最为珍贵。就如同很多时候,她会想,哪怕没了生的希望,也要好好地活下去。一旦她死去,那所有的回忆,都将随着她灰飞烟灭。
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记得她之前那么深刻的爱过?
他说得从未离开,她似乎终于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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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歌走回去时,篝火已经燃起。
沙滩上,那围成一圈的篝火熊熊燃烧着。即使站在人群之外,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温暖。
她走近,听着剧组的灯光师们被拉出来唱歌,其中一位五音不全的,不止自己跑调,连带着把另外几位也带跑了,那歌声是真的抑扬顿挫,听得人捧腹大笑。
闻歌也忍不住笑,正想在后面找个空位坐下,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虚扶了她一下:“别坐这里。”
那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嘈杂的歌声下安静得似清润的泉水。
闻歌转头看他,他的眼睛在火光下幽亮又深邃,看了她一眼,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落下去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从后面绕过去,走到了靠近石阶的沙滩上。
那里摆着小板凳,还有多余的空位。
闻歌被他拉着悄悄地坐下,听着原本根本不会有交集的陌生人唱歌,迎面是温暖的火光,那些或低缓或高扬的歌声席卷了夜色,在这寒冬,暖得像是一簇火焰,直抵心窝。
这样的热闹持续了一段时间,便是煽情的“总结”以及“表彰大会”。
闻歌这个今天踩着尾巴进来,还是别有居心的……只能当做心路历程去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海浪声终于渐渐地大了起来,涨潮时,海水拍打着岩石,拍打着沙滩的声音就像是一首协奏曲,声势庞大。
闻歌被海浪声吸引走了注意力,听了好一会,偏头看坐在身旁的温少远。他正安静地看着火堆,那火焰映在他的眼底,掩去了清润的眸光,如摇曳的鸢尾,卓然的风姿。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转头看来,微挑了下眉,靠近她:“是不是困了?”
闻歌摇摇头,涩凉的海风吹得她脑仁疼,有些晕乎乎的,她裹紧外套,刚张嘴要说话。
篝火晚会的主持人嘹亮的声音透过海风传来:“游戏开始。”
他的话音刚落,那火光伴随着几声巨响,骤然消失。
那火星四溅,余温未散,徒留的暖意烘得人微暖。整个沙滩却在瞬间陷入了黑暗。
闻歌被吓了一跳,惊惶地站起来。
有别于她的惊慌失措,其余的人正发出低笑声,伴随着被沙子消弭的轻轻的脚步声,所有的人都在行走着。
闻歌低头再去看温少远之前的位置时,那里已空无一人。
她有些迷茫地站在原地,刚适应黑暗的眼睛能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人正在拥抱亲吻。
闻歌混沌的脑子终于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她揉了揉被海风吹得发凉的脸,正想悄悄地离开。
篝火熄灭后,整片沙滩沉静,黑暗,没有人会注意到她正在离开。
闻歌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摸索着前行。脚下是流沙,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着,一边要注意避开正杂乱无章的人群,一边还要悄无声息的撤出包围圈……
就在靠近石阶,再往前走几步就能离开时。
突然被人锁住了手腕,下一秒……温热的双唇相贴。
闻歌的脑袋一懵,“嗡”的一声,像是被撞了几下的古钟,余音不绝。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
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远去,她眼底的光芒也遥远得像是埋在草堆里的火种,只有火星明灭的闪烁。
闻歌瞪大了眼,被对方锁扣住的手撑在他的胸口,用力地推拒着。
鼻尖是湿咸的海风,还带着湿意,她无法辨清对方是谁。只那熟悉感,在她心里埋下种子,在被他握紧双手时,不由自主就缓下了挣扎的动作。
所幸,对方并没有停留太久。他的吻只是浅浅的一留,那温热又柔软的嘴唇擦过她的唇角,随之而来的,是一起放开的手。
就如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