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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陈浩珏倒好, 带着那只狐狸精去镇上下馆子了!
真是岂有此理!
他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糖, 耐着性子问了一下小娃娃自家闺女在陈家村过得日子。
这些小孩儿闲着没事做就喜欢东家跑西家蹿, 知道很多大人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年纪小, 不知道什么该说, 什么不该说。
见沈父给糖,心里欢喜,一边吃糖,一边含含糊糊,将沈羡鱼在陈家村过得日子说了一遍。
重点描述了那只白狐欺负沈羡鱼,书生却一再包庇白狐的事情。
沈父才知道自家闺女过得并不如意,沈羡鱼又是个懂事的,什么事都往心里放,不忍心让他们操心,日子过得再苦也没有抱怨过一句。
除了上次,书生用狐妖变出来的银钱去镇上买东西,被人找上门,沈羡鱼实在没办法了,才回娘家求助。
等小娃娃说完了,沈父双目通红,要是他手里有一把刀,早就把陈浩珏那个畜生大卸八块了!
身后那些堂兄弟堂侄子也气得不行,他们一合计,找到镇子上。
一打听,镇上那些人立刻说了书生的事情,什么经常抱着一只白狐下馆子,有什么好吃的都买给白狐,花钱大手大脚的。
沈父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最后,他们在一家酒馆找到了书生。
彼时书生正耐心地将烤鸡撕成碎片,一块一块喂给白狐,眼中满是宠溺,丝毫没有注意到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一群人。
“陈浩珏!”沈父第一个冲过来,揪住陈浩珏的衣领,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沈父是庄稼汉,手劲特别大,陈浩珏没受过什么苦,细皮嫩肉的,哪儿受得了这一下?
他只感觉耳边传来“嗡”的一声,然后脸颊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
他捂着脸,错愕地看着沈父,“岳父?你打我做什么?”
“我打你做什么?你还有脸问这话!”沈父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恶狠狠瞪着陈浩珏,“我闺女因为你养的这只小畜生,大晚上磕了脑袋,躺在雪地里,要不是道长正好路过,人就没了!饶是如此,你不知道好好照顾她也就罢了,竟然带着这小畜生到镇上下馆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把闺女嫁给你!猪狗不如的东西!”
话音刚落,沈父抬起手,对着陈浩珏另一边脸又是一巴掌!
一旁的白狐尖叫一声,就要扑过来咬沈父。
它动作太快,沈父还没来得及反应,嘴就到了胳膊上。
要是让它这口咬下来,只要被撕下一大块皮肉!
说时迟,那时快,沈父只感觉胸口一暖,一阵金光闪现,白狐惨叫一声,被弹了出去,倒在地上直咳血。
沈父吓了一跳,从怀里掏出那张符箓,发现原本金色的符箓已经变成了火烧过的黑色,轻轻一捏,化成了齑粉。
他心有余悸,同时又对白狐产生了浓浓的厌恶。
原先他还有些不相信,毕竟活了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妖怪。
没想到今天却是遇上一个真的。
看着奄奄一息的白狐,沈父冷哼一声,伸手要去抓白狐,“你这小畜生,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我今儿非把你狐狸皮扒了,为我闺女解恨不可!”
“不要!”书生突然扑了过来,一把抓住沈父的脚,不让他抓住白狐,“小白,你快跑!”
白狐哀鸣一声,摇摇晃晃从地上爬起来,还想来营救书生。
书生双目含泪,摇了摇头,然后哀求道,“岳父,你有什么事尽管冲我来,别对小白下手,算我求你了!”
“呵呵,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沈父想把书生甩开,但是一向文弱的书生却突然间爆发出无穷的力量,沈父又不好真把他往死里打,一时间僵持下来。
旁边的堂兄弟们看见了,纷纷上前,围住白狐,想要抓住它。
“小白!你别管我了!快点跑啊!”书生竭尽全力,大吼一声。
白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摇摇晃晃站起来,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众人大惊,议论纷纷,嘴里念叨着什么“狐妖”之类的话,全部往后退了一步。
书生没想到白狐会这样消失,眼珠子瞪得老大,抱着沈父的手一松,整个人瘫软到地上,“怎、怎么回事?小白怎么会突然消失?”
他只以为白狐是一只通人性的狐狸,没想到白狐竟然是狐妖!
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想到这些日子跟白狐的亲昵,书生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沈父可没时间给他理清思路,他狞笑一声,一脚踩在书生手上,居高临下看着书生,“陈浩珏,我问你,你当初上门求亲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这才成婚多久啊,就跟一个狐狸精搞到一起了,还三番两次纵容那狐狸精欺辱我儿,你还是人吗?”
“……”陈浩珏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他想将手从沈父脚下抽出来,但是怎么都不行,只能硬生生受着。
“今天,我非得给你一个教训不可!”沈父脸上满是戾气,他一个眼色,那些堂兄弟立刻围了上来,对着陈浩珏就是一番痛揍!
有人进了酒馆,看一堆人围着一个书生殴打,吓了一跳,连忙要上前制止,旁边有看到事情经过的连忙拉住他,跟他解释了一下。
原本的正义者立刻消停下来,跟着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看着陈浩珏。
放着好好的妻子不要,非要跟一个妖精胡天胡地,甚至为了一个妖精不惜伤害自己的妻子,这书生莫不是疯了?
那人嘴角微微抽搐,虽然自家的婆娘粗俗了一点,凶悍了一点,他每天都跟婆娘吵嘴,但是这书生所作所为,却是他做出不来的。
沈父带人将陈浩珏狠狠地教训一番,但是下手也有轻重,没有把他打出毛病,顶多卧床半个月,就能起身了。
除了恶气,又将陈浩珏身上的银钱搜刮一空,逼着他写下欠条,这才扬长而去。
之前愿意给陈浩珏还债,是因为闺女嫁给了陈浩珏,对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有感情,他们也不知道陈浩珏做的这些恶心事儿。
现在闺女要和离,可不得把之前那些东西都讨要回来?
他们才不想让陈浩珏这糟心玩儿吸食着自家闺女的血肉过着潇洒日子!
陈浩珏在地上躺了许久,听着耳边众人的不屑言语,羞愤欲死。
这时候,酒馆老板过来,问他要钱。
陈浩珏忍着痛,在袖子里掏了半天,却发现自己一文钱都没了,支支吾吾,脸涨得通红。
酒馆老板对他一点都不同情,将他衣服扒了抵债,然后将人扔了出去。
大冬天的,陈浩珏只穿着一身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