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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贵客若想买清酒,需得再等上一旬。”
那人略略顿了顿,再次抱拳道:“我等从安州而来,今日便要回去,还望叶小郎君行个方便。”
叶凡笑着摆摆手,“不是我不想卖,只是没有清酒,若你不介意喝那浊的,我倒是可以给你匀出两坛。”
“那便来浊的。”
叶凡无奈地笑笑,只得叫于婶摆上香案,给叶家的祖宗牌位上了香,这才拿着一把乌黑的重锤敲开了封泥。
第一碗,敬酒神。
叶凡跪在香案之后,面色肃然地叩了三个头。他不知道哪方神明让他穿越,无论如何,他都会怀着敬畏之心。
第二碗,敬祖宗。
叶凡看着叶老爹的牌位,默默地做出保证,他会替叶小郎好好地活下去,好好地经营酒坊,好好地看顾这个家。
第三碗,敬家人。
叶凡将酒递到于叔手边,于叔向来板正的脸上露出明显的动容。
之后便是于婶、于大郎、于二郎、大郎媳妇、于三娘,连小锤子都用筷子蘸着舔了舔。
叶老爹在时,每年都开酒,从没给娘子们喝过,这次还是头一回。于婶三人又是激动又是欣喜,不由地湿了眼眶。
于家兄弟看叶凡的眼光也明显有了不同。
第四碗,敬邻里。
村民们也不客气,一涌而上,你一口我一口地抢着喝。
眼看着一碗见了底,大伙纷纷喊着:“再来一碗!再来一碗!”
于叔一边笑骂,一边又打了满满一碗。
叶凡换了三个新碗,舀给客人们喝。
那长随显然没料到还有他们的份,连忙拱了拱手,“多谢了。”
两名护卫也连忙卸了腰刀,双手执着酒碗,一饮而尽。
叶凡陪着喝了一碗。
一大口浊酒下肚,他咋了咋嘴,颇有些感慨。
这古代的酒确实度数不大,也不像现代的粮食酒那般口感温厚。若这样的酒都能成为贡品,等到他把烧酒、红酒、果酒、药酒做出来,那还不得发了?
想到不久的将来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日子,叶凡不自觉地咧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
那长随也不关心酒价,直接就说要两斗。
于大郎取出家中仅有的两个新陶罐,用酒角数着,一角一角地装进去,待到装够了一斗,又多添了几角,直到把两个罐子都装满了,这才封上口。
那长随笑了笑,没说什么,眼中却是露出满意之色。
付钱时却出了岔子。
看着对方手中那对白花花的银锭子,叶凡苦兮兮地笑了笑,“还是用铜钱结吧,足下给这么多,我可没钱找零。”
长随笑笑,爽快地说:“听闻叶家的状元红十贯钱一斗,这里正好是十两,不用找。”
“清酒十贯一斗,浊酒可卖不到这个价。”再者说,这兵荒马乱的时候,白银可比铜板值钱许多。
“我家主子给了十两银子,叫我花光,一分也不能剩回去。”长随说着,便把银子往叶凡手里一塞,给护卫们使了个眼色,提上酒罐就走。
村民们纷纷惊掉了下巴,这还有上赶着送银子的?
叶凡哭笑不得,连忙拉住他,叫于大郎从房里取出一罐药酒。
“这是灵芝酒,前两日刚泡上的。灵芝、人参都是上好的,原本想着自家用,如今便送与你家主子,权当道谢了。”
“半月之后将纱袋取出,压榨干净,所得的药汁倒回罐中,与酒液相混,再静置几日,用细纱过滤后方可饮用。”
“若有气虚乏力,心悸失眠之症,小火温之,睡前慢饮一盅,可缓。”
长随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禁生出几分重视,“这药酒可有名字?”
叶凡笑笑,道:“正经名字没有,因是灵芝泡的,胡乱叫个‘灵芝酒’罢。”
长随执了执手,郑重地道了谢,并亲自提着酒坛,叫护卫拿上状元红,打马离开。
直到那三人走出老远,村民们的下巴还在地上掉着。
——单单是那两罐酒,就卖了十两银子?
——那可是白花花的银锭子呀,他们活上一辈子都不定能见到一回!
叶凡也挺新奇,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银锭子。
他把银子翻了个过,看到底下凸出来一个菱形的小框,框中刻着一个字——安。
叶凡注意到,方才那两个护卫腰上各自戴着个巴掌大小的菱形木牌,牌上同样刻着一个“安”字。
安?
叶凡想了一圈,也没想起哪个大人物姓安。
***
且说那长随出了叶家,下了高坡,来到叶、李两家之间的谷地中。
这里原本是一片田地,如今到了三月依旧不见耕种的痕迹。
一位红衣郎君站在田梗上,低声喟叹:“上位者征伐,受苦的皆是百姓。”
后面站着一个白衣小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