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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没丢。
董承的公寓是八十年代旧式住宅重新翻修的,外表仍然难掩沧桑,小区没有保安甚至没有大门,楼内没有电梯。
李文逊在逼仄的楼层间穿梭,最终在顶层八楼找到了董承。
董承披着浴袍,湿着头发来给他开得门,明显感到意外,之后难掩欣喜,“你怎么来了?”
李文逊看着他的浴衣,质量上乘,价值不菲。他整个人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接你,”董承把他请进屋,“我这地方不太好找,没累着你吧。”
李文逊打量着四周。这是一个简单的两居室,客厅,餐厅都很小,两间卧室离得极近,“你一个单身汉,要两个卧室。”
董承帮他沏茶,“有朋友来的时候,可以借宿。”
“你朋友会来这边吗?”李文逊迅速参观完后坐在了沙发上,“他们不会好奇你为什么不买个更好的房子?这里离你上班的地方貌似不近。”
“问过。我说了,我喜欢这里。”
李文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一个年薪优异的三甲医院的主治医师,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个破地方。
董承坐在他旁边的小沙发里,“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说明那天找你,我没白跑一趟。”
李文逊对他怀有太多的疑虑,但并不打算追问,“你上次说,可以帮我离开,是真的吗。”
“是。”董承说,“只要你确定了。”
李文逊深吸口气,“你有什么方法。”
董承答非所问,“李文耀是不是告诉你,大学你也必须和他在一起。而且你必须留在国外。”
李文逊凝视着他,“你又知道。”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监视,也没跟踪。就你家那戒备森严的防盗体系,我变成苍蝇也进不去。”董承耸耸肩,“不是快高考了吗,考完就是填报志愿,你这时候来找我,八成是被李文耀逼急了。”
李文逊想了一会儿,沉声道,“我不能留在国内读书。我必须出国。”
董承点点头,“可以。”
李文逊皱眉,“哪里可以了。”
“我送你出国读书。”董承不慌不忙道,“并且让李文耀绝对找不到你。”
“你打算怎么做。”
董承抿了抿唇,搓了搓手,“让他出不了国。”
李文逊面容一滞。
“你想干什么。”李文逊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站起身,“我不许你伤害他!”
董承一怔,随后哈哈大笑,“谁说我要伤害他了。”
李文逊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那你刚才的话。。”
“我只是说让他出不了国,又没说找人杀了他。”董承说,“不然,就算你逃去了国外,你以为他就找不到你吗,说的好像他不懂坐飞机一样。”
李文逊面露担忧,董承说的没错,李文耀想找他,怎样他都能找到。
“我不明白。”李文逊说。
董承支着下巴示意他继续。
“你只是一个医生,你有什么能力帮我对抗李文耀。”李文逊紧盯着他,“还有,你对我们家的事这么上心,又是为什么。”
“难不成每一步都是你安排好的,我第一次翻墙摔倒,你和李文耀在医院吵架,你约我出去看电影,还有现在。。。”
“我坦白我确实是有意接近你,但还没聪明到能够预测你会逃课摔伤。”董承说,
“医院吵架这个我有必要安排吗,李文耀那性子根本是自觉配合我演出。我救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原来你的哥哥是他。”
“原来?”李文逊问道,“你认识我哥?”
董承声音戛然而止,眼里涌动着漩涡。
“你们真的认识。。”李文逊后退一步,“你不会真的和我哥有什么深仇大恨吧?那你。。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董承目光深沉,看得李文逊浑身发凉。
“我不需要你帮我了。。”李文逊慌道,如果董承是想间接报复李文耀,那自己现在做的算什么。
董承站起身,步步逼近他。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住在这个房子,不肯搬家。”他突然说,神态平静如死水。
李文逊愣在原地。
董承绕过他,推开一间卧室的门,声音空阔悠长,“文逊,来听听我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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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李文耀阴着脸,步伐混乱地在客厅里踱来踱去。
过一会儿,孔绽满头大汗地闯进来,元亓冷着脸,慢慢跟在后面。
“耀哥。。”
“人呢。”李文耀随手一个烟灰缸摔碎在地,“他妈哪儿去了!”
“对不起。。”孔绽哆嗦道,“还在找。。”
“这么大个人都看不住!”李文耀急得脸通红,嘴唇却逐渐冰凉,“再去给我找。找不到你们通通别回来了!”
李文逊本该六点回来,过去三小时了却不见踪影,杳无音讯,李文耀真的要疯了。
人一着急就容易胡思乱想,李文耀甚至在想,会不会是被竞争对手绑架了。
一年多前朱肖给他推的那桩天津的合作,本来进行得好好的,这段时间那边的老板莫名其妙拖欠工程款。李文耀警告了几次,他们仍旧敷衍了事。后来自己一查,才知道他们那边有个份量不轻的人物犯了事儿,大伙正拿工程款急救,也就没心思搭理李文耀这边。
李文耀可以等,但他底下管的那么多人等不了。工程款不到,项目就没办法跟进,这事儿也不是他一人独揽,只要一方出了问题,他找谁全权负责。
于是他后来就象征性地“恐吓”了一下,就怕给对方惹急了,使出些下三滥的手段逼他退让。
李文耀脸色阴森得可怕。如果他们真的敢动李文逊,他定会让其死无全尸,连渣滓都不剩。
孔绽又跑出去找人了。元亓默默地走向李文耀。
李文耀低头抽着烟,手指微微发抖。
“耀哥。”元亓轻声叫他。
李文耀没听见,他满脑子都是李文逊。
元亓心脏隐隐作痛,他负手捏紧了拳头,咬咬牙,“我知道文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