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伤我叔叔
白衣女子不屑的看了那哭泣的玫瑰色身影的女子一眼,真烦人。
随即转身几步上前,直接扑到在了那个蓝色身影的怀里,“叔叔,柳柳好想你,柳柳以为你认不出柳柳,随随便便就带一个人回来,没想到,叔叔知道,柳柳好高兴。”腻在那满是暖意的怀里,夙柳柳嘴角勾起了一抹满足的笑容,心里那空落的一段因为温如玉的出现而填补了一些,叔叔是最宠她的人,虽然,不知道他宠的究竟是谁,但请容许脆弱的她暂时停驻吧。
“终于知道回家了,叔叔还以为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呢。”温如玉伸手拦住了夙柳柳的腰,将她往怀中靠了靠,感受着怀中的温暖,他那空落的心得到了满足,他的素素回来了。垂下眸子,掩去眸中那不该存在的情愫,再抬眸,已恢复了那从前的宠溺目光,只一个叔叔的宠溺目光。
“柳柳很聪明的,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回家呢。”夙柳柳瞪了温如玉一眼,一个低眸眼尖的看到了温如玉手上的血色方巾,一道寒光闪过眸底,随即从怀中拿出了一瓶药,解开那锦帕,开始慢慢的处理伤口,“叔叔,你怎么将手给弄伤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杯子而已。”温如玉任由夙柳柳替她处理伤口,那只拦住她腰肢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那双落在夙柳柳身上的眸子更是柔的快要化出了水。
站在一边的夙骏驰看着这和谐的一幕,低眸掩去眸中的酸涩,璃儿,什么时候,你的眼中才能只看到我。
夙项站在原地抿了抿嘴,没有出声,他发现似乎有许多事情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
至于自己眼前的两个女儿,不用分辨,看如玉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看来,他得有时间找如玉要一个解释了。
而那玫瑰色的身影此刻眸中闪过的一抹愤怒,至她出现在温如玉的面前,他就不让她触碰他一下,她开始以为,这只是一点点的戒备和怀疑,却不想,一开始自己的身份就被人识破,但是,她还没有完成全部的任务,所以,她不能离开。
“叔叔···”玫瑰色的身影楚楚可怜的叫了一声。
闻声,温如玉抬眸向那个女子看去,依旧在笑,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甚至带着些许的冷意,抿了抿嘴,温如玉没有出声,但是那不出声的模样比出声的模样更让人心颤,那玫瑰色的身影只感觉自己在这目光下似乎被看穿了一般,无所遁形,顿时,身后升起了一股凉意,她是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
此刻,耶律璟已经收回自己见到白衣女子的错愕,至于刚刚白衣女子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不知道是他没有听见还是故意忽略,此刻,他似乎并不打算去追究,也不再纠结那个治罪的话题,而是伸手将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玫瑰色身影给护在了身后,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开口道:“夙家小姐是一个傻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不要以为弄一个女子回来冒充就可以避免夙柳柳远嫁北羽的事情,这事本王已经决定,不日则上报朝廷,谁都不得改变。”
“假?你说谁,在说我吗?”给温如玉包扎好伤口的夙柳柳在听到耶律璟的话的时候,转身直视着那双充满阴翳的眸子,没有丝毫的退却,有的这是比对方更甚的冷冽。
看着那双明明熟悉却变得陌生的眸子,耶律璟的心为之一颤,但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改变,“难道不是吗,本王身后的这位才是真正的夙家小姐,你休要冒充。”
“我冒充?那么请问,璟王殿下,你又从哪里看出来我是假,她是真?”勾唇一笑,轻弯眉梢,体现出来的是一种绝美的妩媚,很是动人,却又很是惊心,此刻的她就像一朵盛开的罂粟一般,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却又让人不敢触碰,因为,她有毒。
此刻的夙柳柳根本就不知道她有多美,多么的有吸引力,又是多么的让人想占为己有,想将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风华。
这一刻,耶律璟看着夙柳柳的目光顿时发生了改变,那争锋相对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对猎物势在必得的眸光,不管他对面的白衣女子到底是谁,他耶律璟要定了,更何况,虽然他之前没有去追究她刚出现时说的话,但是,那件他难以启齿的事情被她说的那么的笃定,想来这件事情也和她脱不了关系,所以,不管出于哪一点,这个女人,他耶律璟要定了。
“本王不管你是真是假,总之,这夙家小姐远嫁北羽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所以,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否则,连累了夙家上下几十个人,就得不偿失了。”抿了抿嘴角,耶律璟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如果对方是真,那么,她不想嫁,那就只能承认自己身后的这个是夙家小姐,如果对方是假,那就更毫无悬念了,不管是哪一个,自己身后这位是嫁定了,更是以那夙家小姐的身份嫁定了。至于对面的那位,他就勉为其难的笑纳了吧。
“嫁?”夙柳柳猛地提高了声线,“我夙柳柳的婚事是你能决定的了的吗?不要说是远嫁北羽,就是这南武王朝的人本姑娘也没几个看得上的,你以为你们有着皇室的高贵身份就了不起了吗,本姑娘还看不上眼呢,说起皇室,在四国中,想来就只有那西域的冥王能看上一眼,至于其他人,包括你耶律璟,在我夙柳柳眼中,连根草都不如。”
站在一边的温如玉在听到夙柳柳的话的时候,眸光不觉一亮,只是那亮光闪得很快,快的没有任何人能察觉。
其实吧,这四国皇室,夙柳柳也认识不了几个,为了气气耶律璟,她随便想了一个,而她总共见过的就那么一两个,所以西域冥王凤玄冥就成了首选,但是,夙柳柳不得不承认,那个凤玄冥的确在她心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放肆,本王岂是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能诋毁的。”说着,耶律璟一个气愤,一掌直接就挥了出去,就算他对这个女人有兴趣,但是那并不代表她可以践踏他的骄傲。
站在一边的温如玉一见耶律璟的动作,脸上的笑意顿失,伸手揽住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将那个妙曼的人儿给搂在怀中一个转身躲了开去,并伸手对上了那迎面而来的一掌,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的当众人反应过来之时,两人已经对掌分开。
在掌力的推动下,分开的两人各自退后了几步。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传进了鼻翼间,夙柳柳一个激灵回眸看去,只见温如玉的左肩上已经染出了淡淡的血印,顿失,怒气横生,“耶律璟,你伤我叔叔?”说着,刚欲动手,就被一只修长的大手给拦了下来。
夙柳柳顺着那手转眸看向身后,只见温如玉对她摇了摇头,暗了暗眸子,夙柳柳才忍住了要出手的冲动。
分开后站定的耶律璟此刻脸色也显得有些苍白,他眸中的阴翳毫不保留的显示了出来,甩了甩衣袖,不屑道:“和一个野丫头还有一个商人计较,真是有失本王的身份,夙将军,今日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三日之内,你务必给本王一个交代,南武的安危可都在你夙将军手上了,你夙府上下的安危更是在你的一言之间,你给本王好好想想吧。”丢下一句话,耶律璟愤怒的转身离开,至于他到底是不屑计较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那就不得而知了,总之,他走的很是匆忙,但不管他为何离开,此刻,没有任何人想要将他留下来。
这一场闹剧也随着耶律璟的离开而落了幕。
至于那个玫瑰色的身影早趁着刚刚那起冲突的一刻悄然退去了身影,她的身份已经被完全识破,留下来已经没有必要,她才不是青韵那个笨蛋,自己上门来送死,但是,不管那玫瑰色的身影自认为自己多聪明,她却忽略了,那在她悄然离开之时也跟着悄然离开的一个影子。
“叔叔,你受伤了,我帮你上药。”看了一眼那越来越大的红晕,夙柳柳不再去追究离开的两人,只想着快点帮温如玉止血。所谓关心则乱,焦急的夙柳柳完全忘了去思考,为什么刚刚只是对掌却使得温如玉的肩膀流血,除非那里本来就有伤口,只是那伤口是如何而来?一切的疑点都被那焦急的人儿给忽略了。
“不碍事,叔叔自己来就好,柳柳刚回来,先休息一下。”爱怜的摸了摸夙柳柳的头,温如玉松开了那环绕着她腰间的手,他怎么能让她替她上药,那倒钩箭矢的伤口是那么的明显,要是让她看见,以她的聪明才智,岂不是一切都会被揭露,作为明凰,他曾经伤害了她,更是和她有了一段不该存在的爱恋,他怎么能再将她拉入另一段复杂的关系里,就让他保留那么一个可以正大光明的宠她溺她的身份吧。
想着,温如玉对站在一边看向这里的夙骏驰使了一个眼色。
“可是···”夙柳柳刚想说什么,就被另一只手给拉住了,“小妹,你回来都不看哥哥一眼的吗,眼里除了叔叔,就什么都没有了么。”耳边响起了夙骏驰那有些哀怨的声音,顿时让夙柳柳察觉,她似乎将哥哥给忽略了,明明说好三日后回来和哥哥相聚的,可现在却将人给忽略了,顿时,夙柳柳有些心虚的回眸看了看夙骏驰,讪讪的笑道:“哥哥···”
就趁这一个空挡,温如玉闪身离开了前厅,他必须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将一切处理好,不然凭她那个霸道劲,一定会要给他上药,那样就一切都瞒不住了。
“还知道有我这个哥哥。”夙骏驰伸手刮了一下夙柳柳的鼻子,随即又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们兄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该跟我说吗?”夙项很不合时宜的开了口,那话语里带了些许兴师问罪的味道。
“那个,爹,我有点饿了,有什么等我吃饱了再说哦。”夙柳柳对着夙项讪讪的笑了笑,随即拉起夙骏驰的手,装傻道:“哥哥,厨房在哪,我好饿,你带我去找吃的好不好。”
夙骏驰感受着身上的那股如锋芒在刺的眸光,立刻配合着夙柳柳装傻道:“好,顺便哥哥再叫人帮你打些水给你梳洗一下吧。”说着,夙骏驰拉起夙柳柳的手,逃难似的向门外走去,生气的爹爹是很可怕的。
“哥哥最好了。”
“那当然,等你吃好洗好之后,哥哥带你出去玩可好?”
“好啊,好啊,这边湘城我还是第一次来呢。”
“那咱们快点,不然天就要黑了。”
“恩···”
······
夙家兄妹两直接无视夙项相谈甚欢的向远处走去,就如从前那般,每次惹怒夙项,两兄妹都配合的很好的装着傻躲开夙项的责问,虽然,只能躲开一时,最终还要是受惩罚,但兄妹两却依旧改不了这个毛病。
而这一次,站在身后看着那离去的两个人的身影的夙项并没有像以前那般气的吹胡子瞪眼,而是笑的很开心,这个,的确是他的女儿,他的女儿不傻了,这是一个很开心的消息,但是却也是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看来,有些事情也该着手去办了,只不过,在那之前,他得要找如玉问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似乎,如玉知道一切他不知道的,而他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感觉,这一次出现的女儿身上的气息和之前离开他家的那个小柳有点像,那个小柳可是那个与他师弟关系暧昧的人,要是真有关联,那么这件事情可就麻烦了。真希望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夙家兄妹俩找个地方躲难去了,而夙项也没有打算继续去追究,而是抬脚向温如玉的房间走去,当他推开温如玉的房门的时候,温如玉刚好包扎好了伤口,换好了衣裳。
系着腰带,温如玉抬眸看向那个迎光而来的身影,完全没有丝毫的意外,理了理衣摆,温如玉坐在了一般的椅子上,并伸手对着夙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即开口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