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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去了下洗手间。”
安琳把宁澜拉到边上,压低声音:“是不是又有什么困难啊?”
连助理都知道他不是第一次“有困难”。宁澜想自嘲,却笑不出来,垂眼看着地面:“没有,不用担心。”
安琳看着他心事重重却闷不吭声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AOW七个人当中宁澜不是最突出的,却算是最让人省心的一个,他刚进组合时遭排挤,安琳都看在眼里,也在背后试图协调过。听说宁澜家条件不好,生日会时公司打算把他家人请来,去翻他留在公司的个人资料,父母那一栏居然是空着的,紧急联系人也是空空如也,怪不得懂事得早,跟那几个整天惹是生非的小少爷可说是天壤之别。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和张梵姐说,别都憋在心里。”安琳劝道。
宁澜点头称是,心道这种事只能烂在肚子里一辈子,谁都不能说。
“哦对了,刚才你没在,有个事儿你记一下。”安琳声音压得更低,“张梵姐说了,没有意外的话最佳新人组合就是咱们的,她叫你们上台领奖别太高兴,至少别让人瞧出得意,能感动落泪那就更好了,卖卖励志苦情人设。”
宁澜抬头面路疑惑,他是空降进来的,不存在什么数年辛苦练习终于熬出头的悲喜交加和感慨万千。
“你出道时黑粉多,如今也算被大部分粉丝认可了,想想上回签售……嗯。”安琳及时刹车,“到时候台上音乐一放光一打,总该有点感触吧?”
宁澜以为自己哭不出来,他活了23年,把很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事情都经历过了,按理说应该早就无坚不摧,没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或者难过。
台上的主持人宣布年度最佳新人组合是AOW时,他心底空茫一片,甚至没有连作为旁观者和见证者的与有荣焉,仿佛那是个与他毫无关系的画外音。
“喂,上台领奖啦。”方羽碰了碰还在发呆的他。
七个人排成整齐的一队从舞台侧边上台,宁澜跟在队伍最末,激昂的音乐在耳边回荡,到处都透路着虚幻的不真实。
从刚才上台前到现在,宁澜都没有看隋懿一眼,或者说在躲着他比较恰当。他不知道该跟隋懿说什么,锥心刺骨的疼痛过去后,他整个人好像依旧被留在数九寒天里,无法挣脱出来。
隋懿是他的毒药,在戒掉之前,他不该再和他有任何接触。
“下面我们请嘉宾纪之楠先生为获奖组合颁奖。”
宁澜听到这个名字先是怔住,然后眼神不由自主地往声音来源处飘。他亲眼看着隋懿从纪之楠手中接过奖杯,两人站在灯光下短暂对视,面孔上带着相得益彰的笑。
“首先感谢音乐盛典主办方,还有感谢我们的公司星光娱乐,更要感谢我们的粉丝,没有你们,就没有AOW的今天……”
隋懿字正腔圆,把千篇一律的获奖感言念得沉稳郑重。
那声音离他很近,铭刻在他心里一般,又似乎很远,拼了命去追,也只抓到一缕尘埃。
宁澜听着听着,喉咙哽咽,接着下唇一抖,热烫的液体刚刚漫上眼眶,就争先恐后地滚落下来。
戒不掉的,事到如今,他还在妄想追上那束光,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怎么可能戒得掉呢?
AOW在台下一直坐到颁奖礼结束。
公司的庆功宴安排在明天中午,回到保姆车上已是半夜十一点多,方羽和陆啸川也跟随大部队一起去宿舍,车里叽叽喳喳热闹非常,在把刚拿到的奖杯挨个传阅,王冰洋还上嘴咬了一口,疼得嗷嗷叫。
方羽笑得不行:“你当这是奥斯卡小金人呢?”把奖杯抢过来说,“澜澜还没看呢。喏,摸一摸这座奖杯,明天有意想不到的好事发生。”
宁澜蜷在角落里缓缓扭头,愣了会儿,然后抬手摸了一下。
陆啸川拍腿大笑:“要不是为了意想不到的好事,澜澜都不乐意摸哈哈哈哈哈。”
王冰洋伸长脖子看宁澜:“澜哥没事吧?”
刚才在台上,属宁澜哭得最厉害,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一声不吭地泪流满面,七个人在台上围成圈拥抱的时候,其他成员才发现他哭了,下台后高铭还嘲他“真会演”。
“没事。”宁澜低声道。
坐在前排的隋懿回头接过方羽递过来的奖杯,顺便瞟了一眼,宁澜的鼻子还是红红的,嘴角微微下垂,双目无神地看着窗外,看起来既冷漠,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可怜。
这样子有点像小时候的纪之楠。
今天他见到了纪之楠,他跟从前一样眼神清澈,然而嘴角噙着的笑却不如从前那般单纯,客套生分的弧度像是在镜子前练过很多遍。他似乎也有了心事。
隋懿本该在思考纪之楠为什么不开心,或许是不够专注的原因,想着想着思绪还是绕回了后座角落里的人身上。
不知道宁是真的在演,还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如果是后者的话,说不定跟自己对他说的话有关系。
当时见他和那满肚肥肠的老男人拉拉扯扯,没过脑子就说出口了,现在往回想,确实有些过分。
到宿舍楼下,大家分头出去找吃的,顾、高、王三人去小区门口吃烧烤,方羽和陆啸川没开车,央着隋懿带他们去吃火锅。宁澜准备一个人上楼,方羽胳膊一拐勾住他的脖子:“澜澜陪我一起去,上次说好的,要给我兑秘制酱料。”
方羽看着瘦条条一个人,力气却大得像头牛,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宁澜拖到隋懿的车前,眼看再拒绝就不太合适了,宁澜只好妥协。
隋懿帮他打开副驾车门,宁澜往后退了一步,爬上后排坐到方羽身边,陆啸川见他们哥俩好,主动让出位置换到副驾,大吼一声:“出发!”
宁澜其实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有些反胃。
小时候他很爱哭,因为哭的话邻居就会听见,就会有人来管,劝爸爸不要这么打他,爸爸碍于面子,总会下手轻些或者结束得早些。后来爸爸嫌他吵,给他嘴里塞脏抹布,他哭不出声音,咬牙熬过去之后就只想吐,导致后来他只要流眼泪,就条件反射地作呕。
他去给大家弄酱料,回来的时候菜已经摆满桌面,汤也咕嘟咕嘟地沸腾。
“欸,澜澜怎么没给自己弄酱料啊?”方羽咬着筷子道。
隋懿看了看自己跟前的这份,推给对面的宁澜:“你先吃吧,我不吃酱。”
宁澜垂眼半晌,又推了回来:“你的。”
隋懿没弄明白。
“没加蒜蓉、香菜和葱,微辣,你的。”宁澜补充道。
隋懿愣了下。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自己的口味喜好,集体聚餐也从不说自己的忌口,不吃的东西避开就好了,他不喜欢麻烦别人。
没想到宁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