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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很冷吧,你去炕上,我给你倒杯热水暖暖身子。”语气中的开心满的要溢出来。
这是毫不作假的最真实直观的情感表露,在前世看惯种种虚伪的热情,这直白的近乎剖析的情感令陈明辉眼眶发酸。
钱宇蹬蹬跑回来,手里端着一碗水。家里的水壶还是旧式铁皮的那种,用了许多年,保温效果已经差了,可因为刚灌上不久,还烫着,放在屋里凉一会儿喝正好。
陈明辉心里熨帖,下意识往钱宇身边凑,紧贴着人坐下,他自己没觉出怎样,钱宇倒不好意思了,脸火烧火燎的。
钱宇羞赧的样子并不让陈明辉觉得扭捏,相反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看不够。幸好,这人是他的了,他可以看一辈子。
“对了,小宇,我刚才去了启叔家里,和他谈到以后读书问题,我请他帮忙办两个市一中的自费名额,他答应了。”陈明辉觉得这事能成,这才告诉钱宇。
钱宇吓了一跳,就算陈明辉早就表明要供他读书,可在他的想法中,高中还是应该在乡上读,顶天也就去镇上。其实去镇上他都认为不可能,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要去市里,还是市一中那样的市重点高中。
以他的成绩和陈明辉的成绩,肯定考不上。但自费,是要花好多钱的。钱宇不是不知道茶米油盐的少爷,他小小年纪饱受磨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钱。
“我听说市一中的自费名额最少也要几千一个,咱们卖了房子去掉给她的,就剩下八百多元,怎么也不可能够啊!”钱宇担忧地看着陈明辉,那双因为瘦而凸起的大眼睛里充满对未来钱财上的焦虑。
咱们!这两个字用得陈明辉心里熨帖极了。
“别担心,小宇,我上次和你说过我要做生意,也就最近这几天,把你安顿下来,我去学校和老师请几天假,我就打算走了。”说这么严肃的话题,陈明辉竟然嬉皮笑脸的,那样子可没一点说服力。
钱宇心里发涩,也不知道心疼陈明辉多些,还是听到陈明辉就要离开他的难受多些。
最后只能忿忿道:“陈明辉,在说这么严肃的问题,你态度能不能端正一些,不要嬉皮笑脸。”
陈明辉却笑得更大声了,“小宇,你发现没,你刚刚开始说话都是咱们咱们的,说明你打心底里把我当成一家人了,我高兴。高兴还不许我乐。”
钱宇这才发现,好像还真是,陈明辉没说,他都没发现,现在被他这么一说,本来挺正常一件事,莫名就生出了旖旎。钱宇不好意思了,转过身,背对着陈明辉,不搭理他了。
陈明辉可不是钱宇,别人脸皮厚最多二尺,他得三尺。钱宇不搭理他,他自己说得欢,絮絮叨叨说了一堆,铺好被子,转头看见小兔子似得团成一团的钱宇,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然后猛地一把就将钱宇按到。
“啊……吓我一跳,你干什么,陈明辉?”陈明辉压在钱宇身上,就跟鬼子进村糟蹋黄花大闺女似得急躁的扒着钱宇的衣服。
脸上表情也贱贱的,“呦西,呦西,大姑娘大大的好。”陈明辉力气大,钱宇不敌他,三两下被扒掉棉衣,又去扒钱宇裤子。钱宇扑棱成一只小鸡,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陈明辉还在戏精上身,“你叫吧,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越叫,本大爷就越兴奋。”
钱宇气得使劲蹬腿,陈明辉两条大腿使劲一夹,就跟铁箍似得,钱宇就动不了。
可算把人扒光了,戏精离身了,陈明辉一把把钱宇塞进被窝,转头吹灭了炕头的煤油灯。
三下五除二把自己也扒干净往被窝里一钻,人一搂,就道:“睡觉。”
这人,这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钱宇气得脸红脸燥,使劲挣扎道:“我不要跟你睡。”
陈明辉也不怕他不依,老神在在道:“我家里可就这一床能盖的被子,之前我爷爷那床,都两年没盖过了,又脏又潮,你不让我和你睡一个被窝,我只能把爷爷之前那床被子翻出来,也不知道那么久没盖过,会不会生虫子。哎,那也没办法,谁让媳妇不和我睡一个被窝,我一个粑耳朵只能……”
“闭嘴。”听他越说越没谱,钱宇臊得全身都着火了,“赶紧睡觉,不然就真撵你出去。”
陈明辉咧着嘴嘿嘿笑,“遵命。”然后把钱宇更往怀里使劲搂了搂,免得这单人被盖不住他。“小宇,你身上真暖和,火炉似得。”
钱宇已经臊得说不出来话了,又气得慌,伸手在陈明辉大腿根上拧了一把,不想一时没掌握好角度,碰到了小陈明辉。大陈明辉更兴奋了,大狗似得哈赤哈赤道:“媳妇,这可不行,咱太小,过早人事伤身啊。”
钱宇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第二日天刚放亮,陈明辉就早早起来了,他旁边钱宇睡得正香甜,他放轻手脚,升火烧屋子。
也不嫌麻烦,把家里之前他储存的玉米面合了,去隔壁邻居家里花四分钱买了一颗自家腌制的酸菜,包了一大锅面薄馅大的酸菜肉包。
又煮了些大米粥,煮得久些,粥就粘稠起来,看着就有食欲。
做这一切,陈明辉都刻意放轻动作,加上钱宇最近几日担惊受怕,大喜大悲,竟也没被吵醒。
等他自然睡醒起来,陈明辉饭已经做好,碗筷也摆上炕头那张小炕桌上了。
“醒了,热水在暖水壶里,兑点温水,洗脸刷牙过来吃饭。”陈明辉的笑容打在东日的日光里,似乎沾染了日光的温度。
钱宇听见冰面被凿破,鱼儿扑腾扑腾蹦出水面,跳动得那样欢快,一如他的心,更加沉沦,无可救药。
钱宇快速爬起来,洗脸刷牙后,坐在炕桌旁解释道:“我没听见你起来,下次我要是还听不见你就叫我。”
陈明辉揉了下钱宇睡乱的发型,怕他把这事记在心上,以后晚上睡不踏实,时时要听着他的动静。他只能道:“小宇,你可是我说来的小媳妇。媳妇就是用来疼的,我可舍不得叫你干这些活!”
“你……”心不可控制的深陷,使钱宇愈加惶恐,患得患失,“你怎么了?你以前都是冷冰冰的,看我都是斜着鼻孔,怎地忽然就对我这么好。为了我卖房卖地也甘愿,从前,你都挺看不上我的,我还一直以为,你挺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