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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这一点,但让卢弘和自己分开,他也是十分不愿意的。
“你是否考虑过,你对他这么执着,可能只是因为愧疚,或者感激?比如他在你的父母都不在的情况下陪着你。”
辛子濯这次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我的确很感激,但不只是因为这样。”
他知道有一种可能和解决办法,就在嘴边呼之欲出,但辛子濯却迟迟不敢说出来。
“看起来你对你哥的感情并不抱有反感的情绪,而你哥和你毫无血缘关系,就你所说你们甚至在证件上都没有亲属关系,只是私下你们互相称呼为兄弟而已。”商医生帮他说了出来,“我并不是建议,只是帮你分析——如果你考虑和你哥发展成恋人的关系,从伦理的角度来说这没有任何不妥。”
辛子濯一直觉得有个坎跨不过去。他不想和女人结婚,只想和卢弘在一起,其实并无所谓是什么关系,只是觉得——他们一直都是兄弟,怎么能谈恋爱呢?
可以说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被商医生这样一说,辛子濯却觉得清醒了很多。
18
“……我知道了。”
商医生一愣,只觉得刚才一直低着头的辛子濯这么一抬头看自己,眼神竟然是清澈又坚定。
他微微笑了一下:“说实话,我觉得我能理解你为什么那么看重你的哥哥了。”
“怎么说?”
“你这样的家庭我也见过不少,这种环境出来的人多少会有一些精神方面的问题,或者是性格上的缺陷,但你很健康——虽然你来我这里做咨询,但其实你只是需要一些沟通,情绪精神各方面都十分正常。”
“是吗?”辛子濯有些讶异,他知道他的家庭和生长环境的确有点……与众不同,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商医生点点头:“如果不是有你哥哥的话,很难想像你现在会是怎样的状况。”
这点辛子濯是很认同的:“当然,所以他在心里的位置很重要。”说罢他还补了一句:“但不只是因为这个。”
“看起来你自己已经想明白了?”商医生笑笑,今天他的职责似乎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是,谢谢。”
辛子濯站起来想要付钱,却被告知今天的诊疗只需要十几块钱。这和在网上看到的价格可差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当初他也是犹豫了很久才过来的。
商医生只是说着今天本来就闲,辛子濯又只是聊了两句,没什么问题,算不上诊疗,就打个折扣。
辛子濯隐约可以感出商医生是在帮自己,家里的状况摆在那里,他也不好那些面子,对于商医生的好意只能以道谢来对应,并且承诺以后有机会一定会把这钱补上。
“补什么补,以后给我介绍点生意,或者随便给我买杯咖啡就行了。”
辛子濯笑笑,还是把这件事记在心底了。
下楼的时候辛子濯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起来,心情愉快地洋溢着笑容和底下的小护士道别,把人家小姑娘给看得心跳加速,脸都红了起来。
也许一直以来他只是缺一些沟通和疏导,今天从别人嘴里随便听了几句话,辛子濯就仿佛从死胡同里走了出来。
说起来他也不过是一个刚过十八岁的少年,很多事本来就是不容易想清楚的,所以商医生才觉得辛子濯的心智在同龄人里已经算得上是成熟了。
从诊所里走出来,辛子濯没有回家,他特意搭乘了三辆公交车换乘折腾了半天,去卢弘打工的小饭馆找人。
“哎哟,稀客啊。”
辛子濯到的时候,老板娘在门口嗑瓜子和隔壁小卖部看店的小丫头聊天,看到辛子濯的脸她还愣了一下,上次见到都是去年冬天的事儿了。辛子濯这两年还在长个子,脸也逐渐张开了,这不,半年而已,老板娘已经觉得他和去年又有变化了。
“来找你哥?他咋没和我提呢?”老板娘从板凳上站起来,和旁边的小丫头打趣道,“看愣了吧?我们小卢的弟弟,长得是不是帅?哎,回头再聊啊。”
“我没和他说。”辛子濯被老板娘带着进店里,临傍晚正是人开始多起来的时候,老板娘也没特意给他找桌子,就搬了张凳子让他在柜台旁边坐会儿。
“最近几条街外那个新办公楼建起来了,这会儿总有人订外卖,你哥去送了,”老板娘看了眼手机,“去了有一会儿了,估计就回来了。”
“行,我就坐着等会儿。”
“好些日子没见啦?你最近干嘛呢?”老板娘随口问道。
辛子濯叹了口气,笑道:“学习呗,还能干嘛。”
老板娘直点头:“是,快高考了是吧。”
辛子濯点头,老板娘自己家孩子这会儿快中考了,也学习忙得很。她知道辛子濯成绩好,缠着他问东问西问了一堆类似于学习的技巧啊什么。
“我说你考上大学后就闲了吧?到时候能抽空给我家孩子补补课吗?”
听到老板娘这么问,辛子濯当然挺动心的,当家教不辛苦,赚得也多,他本来就这么打算的,只是他还没定下大学,拿不准注意:“这个……我还不一定考咱们市里的大学呢。”
老板娘没想到这茬,惊讶道:“你要去别的地方啊?那你哥呢?你……你妈也还在这吧?”后面半句她问得比较小心,毕竟辛子濯和卢弘谁平时都不会提那个不着调的妈。
“我也不知道呢,志愿还没定下来,就算定下来也不知道考不考的上。”
卢弘这会儿正好领着空的外卖箱进来,还没抬头就先听见辛子濯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子濯?你怎么来了?”
辛子濯上前想帮卢弘拿那个外卖箱,被卢弘避开了:“就是个空壳子,没多重的东西。”
“胃没事儿吧?”辛子濯也不较那个真,又坐回板凳上。
蹬了自行车在外头转了一圈的卢弘身上有些出汗,他下意识就不想靠辛子濯太近,怕有汗味儿难闻。
老板娘抢先说道:“没事儿,我天天看着他呢,一顿饭都不带少的。”说罢又瞪了卢弘一眼,“年纪轻轻就搞出这种毛病,就你能耐。”
卢弘知道老板娘刀子嘴豆腐心,笑了笑也没反驳。
“来吃饭?”
放下了外卖箱,卢弘道了一大杯凉白开喝下去解渴,转头看向辛子濯。
辛子濯摇摇头:“主要是来等你的。”
卢弘心跳当即就漏了一拍,随即又在心里自嘲,明明知道子濯不是那个意思,还一直自己想到别的方面,真是无药可救了。
“还不是来蹭饭吃的?”老板娘拍了拍辛子濯的肩膀,“给你亲自来盘炒河粉吧!”
辛子濯还没说完“谢谢老板娘”,老板娘人影都没了,他不禁在心里笑道,都四十几了,老板娘还是整天风风火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