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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样啊……你不嫌烦的话,我可以每天问你一次啊。”
钟瑜晓轻笑,“你真是个体贴的助理。”
“什么嘛。”刘晋雅小声嘀咕,“朋友之间也会互相问候。”
这回轮到钟瑜晓惊讶了,“朋友?”
“……”刘晋雅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硬着头皮说,“是啊,我们一起吃过饭一起睡过觉一起打过人,怎么不是朋友了。”
“一起打过谁?”
“徐荣元啊,后来我又踹了他一脚。”刘晋雅可算逮着机会了,昂着脸得意说,“用的力气很大,他直接就站不住了。”
钟瑜晓忍不住弯起嘴角,眼眸映着晨曦柔和的光,分外动人。
刘晋雅看得心情很好,没刚起床时拘束了,笑着说,“走啦,吃早餐了。”
她们去酒店的自助餐厅随便吃过早餐,沿着街道往下,向N市的分公司前进。
不管哪个城市,早晨总有一堆为生计奔波的上班族,N市也不例外,刘晋雅看着街上匆忙的年轻人们,觉得跟在家的时候没什么两样,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她这算24小时上班吗?
刘晋雅想了想,很快得出一个实在的答案——不算,这没有工资。
提到工资,她不免想起被爸爸糟蹋的五千块钱,不知不觉叹了口气,感觉凉风刺骨,低下头拢外套,恨不得把自己缩到衣服里面去逃避残忍的现实。
两百块钱啊……不说在N市了,在原来的城市也不见得能撑多久。
“怎么了。”钟瑜晓问。
刘晋雅当然是选择隐瞒,“没什么,有点冷。”
“你昨晚的哭不是为了订房间的事情吧。”
刘晋雅考虑了一下说与不说的各自优劣,迟疑片刻,点了头。
钟瑜晓平静问,“方便告诉我吗?”
“走之前太急,没来得及预支差旅费,我本来想垫付的,可我爸偷偷花了我的钱,存款有些告急,”刘晋雅顿住脚步,老实把一切交代了,可怜巴巴地看着钟瑜晓,“回去的车票钱还有其他花费,你可不可以……”
钟瑜晓不说话,从兜里拿出手机。
刘晋雅觉得挺丢人的,见到对方不感兴趣地开始捣鼓手机,赶紧改口挽回一点尊严,“算了……”
话音未落,她的手机震了震。
刘晋雅拿出来一看,发现钟瑜晓用微信给给自己转账10000元,懵了。
“不够?”钟瑜晓问,
“够。”刘晋雅看着一串数字有些恍惚,“不过……我们出差用得了这么多吗?”
“你平常生活也需要花费。”
“你是说……借给我?”
“嗯。”
一下子有了钱,刘晋雅终于安心,感激得鼻子发酸,眼里的钟瑜晓都被泪水模糊了,声音软软糯糯,“谢谢,我会尽快还你的。”
钟瑜晓回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力道轻柔,宛如拂过去的一阵风。
“哎?”刘晋雅呆呆地看着钟瑜晓。
“该上班了。”钟瑜晓把手揣回口袋里,目视前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加快步子往前走。
刘晋雅收好手机跟上,脑袋更晕了。
她应该是看错了吧。
钟瑜晓怎么会脸红呢?
——
业务部的人早到一天和分公司的人接洽,会议安排有条不紊。刘晋雅第一次在会议前后这么轻松,有些不习惯,坐在等候的位置上四处张望,看到某个搬饮用水箱子的妹子差点就冲上去帮忙了。
钟瑜晓小声制止,“别去。”
“哦。”刘晋雅缩回来,拿着会议资料瞎看。
挨到了会议开始,她又拿起了熟悉的纸笔准备记录,可是听了半天,没听到应该记录的关键点,愣愣地看着台子上的业务部经理郝子明慷慨激昂地说着美好的未来。
钟瑜晓跟大部分人一样,安静地听专挑好听部分说的郝子明发言。
会议结束,郝子明被总经理叫去了,钟瑜晓去协助处理分公司财务部的事情,刘晋雅是个小助理,摸不清钟瑜晓的心思,默默跟前跟后,中途因为钟瑜晓也去了总经理办公室而留在外边等。
4点多,钟瑜晓出来跟她说,“走吧。”
“哦……”刘晋雅以为要办事,跟着走,到了公司门外问,“去哪儿?”
“你想去哪里玩。”
玩!?
刘晋雅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问了句,“没有其他的工作吗?”
“在郝子明说服总经理以前,没有。”
“噢。”刘晋雅这才明白连她都听得出来的不靠谱是真不靠谱,拿出手机找了找自由行的攻略,“听说N市有特色广场,我们去看看吧。”
钟瑜晓没反对,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们到了地方,一下车便被震天的吵闹声惊到了。
“哇。”刘晋雅捂着耳朵,循了欢呼的声音找到不远处广场的高台子,“今晚有表演哎。”
钟瑜晓听不清她说话,凑到耳朵边问,“什么?”
刘晋雅也附耳回答,“有表演!”
“太挤了,去人少一点的地方。”钟瑜晓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掉头挤开层层人群往相反的冷清方向前行。
对于去哪里,刘晋雅没有多大的意见,避让着汹涌而来的人潮,在有点晕的时候昂头找方向。她分不清陌生地方的东南西北,只看见悬挂灯笼散发出的刺眼的光,一个个圆鼓鼓胖呼呼,摇晃起来像是要掉下来砸她似的。
她一紧张,手就不自觉握拳绷紧。
钟瑜晓察觉,放缓步子,把手攥得更紧。
走了十来分钟,她们总算到了一栋人少许多的大楼里头。
“展览?”刘晋雅一下子看到了大厅正中的指示牌,不由自主往前走,凑近去看是个怎么回事。
钟瑜晓没撒手,被引着往前,没什么兴致地打量这栋大厦里的商店。
“书法展哎。”刘晋雅却对二楼的展览情有独钟,“我们去看看吧。”
钟瑜晓注意到刘晋雅一闪而过的兴奋眸光,答应下来。
二楼的人比一楼更少了。
书法作品静静地陈列在玻璃柜台的里边,周遭只有轻微的脚步声和极少的交谈,与外头的喧闹相差甚远。钟瑜晓和许多人一样觉得这些字漂亮,但也就仅此而已,说不出其他的感想,认为大同小异沉闷得很。
刘晋雅却看得很认真。
“好看吗?”钟瑜晓问。
“嗯。”刘晋雅说,“人写字的时候,或多或少会把自己的心情投射在上面,而书法家更是能把理想和信念灌注在里头了,这个人我听说过,他的一生算是坎坷不顺,写出来的字却透着温柔,正映了平和的心境。”
钟瑜晓看着刘晋雅弯腰低头瞧的认真劲,听着耳畔的小声嘀咕,眯了眯眼,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