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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旦事情的真相被揭露出来,引发的震动绝对是惊人的,那些牵涉其中的人恐怕谁也逃不脱旧事牵扯。
他没有能力挖出真相,不等于景珂没有这个能力。就算景珂不行,太子殿下闲得无聊的话也可以去帮下忙。左思溟想到他匆匆出来时还不曾到他府里,现在可能正等着他回去的太子景琪,嘴角的笑容扭曲起来,观之让人不由得心悸。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等他回去的时候,太子正等在他房里,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你请我来自己又跑出去,这算什么意思?而且这么晚了,你到底乱晃到哪里去了?”景琪的质问声很严厉,可惜面对左思溟的时候他的底气很不足,说着说着就少了那份威严。
“碰到六殿下在喝闷酒,我见他可怜陪他喝了几杯。”左思溟不以为意地在他对面坐下来,拿起茶壶为他续了杯茶,算是赔罪。
“一杯茶就想打发我,你当我是叫花子?”景琪在等的时候已经喝了一肚子茶水,不肯息事宁人,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景珂,又是景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了我还不够,你还要去招惹他?”
景琪的话音刚落,左思溟手中的茶壶就砸在了桌上,茶水茶叶顿时四溅开来。
“殿下当我是什么人?”他的声音很冷很冷,仿佛霎那间就可以让热血冻结。
景琪被他吓了一跳,愣了好久才讷讷开口:“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知道我最讨厌景珂,我不喜欢你和他有来往。”
左思溟瞪着他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出来,掏出锦帕来擦掉景琪脸上的水迹,神色间无比温柔,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太子殿下说什么傻话,六殿下是殿下的弟弟,殿下怎么可以说讨厌他这种话,若是落入有心人的耳里,跑到陛下跟前学舌,陛下恐怕会狠狠训上殿下一顿。这种话,殿下以后万万说不得。”
他说得那样真心真意,简单的规劝话听在景琪耳朵里面仿若天籁之音,逝去的皇祖母叮嘱过他,他身边老成持重的属官也这么劝说过他,他平日听在耳里,虽然行动间收敛了不少,但是心中始终是很不舒服,也只有左思溟能把这话说得让他甜蜜得犹如吃了蜜糖一般。
“我知道,这话我也只在你面前说说。”景琪一把抓住他的手掌再也不肯放开。
“就算是在我面前也不能说,我这里人多口杂,也不知道有没有别有用心的人存在,殿下万事还是小心为妙。说到这里以后殿下还是尽量和我少来往,像今夜这般我不在的时候更应该早早离去不该枯等,若是陛下知道殿下与我的关系,甚至知道了殿下夜间留宿在我这里,恐怕……”
“少来往?你可够狠心的,十天半月才见你一次你还要我少来往?”景琪叹了口气,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自从上次踏过了那个坎,他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脑子里面已经完全被眼前的人占据,稍有空闲就会想起他,这份相思磨得他整日里心神不宁,“放心吧,我敢来你这里自然是做了布置。再说,就算父皇知道了又怎么样,在这件事上,父皇他有资格教训我吗?”
左思溟闻言点了点头,知道景琪是在说皇帝与永宁侯的那点情事。在京里这已经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不过像景琪这么大胆直诉的怕是没有几个。
“话是这么说,不过殿下还是小心为妙,就怕陛下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若事有不妥,我死不足惜,但是如果因为我而让殿下遭了陛下的恶感,就算我死了也难以心安。”
“呸呸,不许胡说八道。”景琪慌忙捂住了他的嘴巴,不准他再说这种不详的话,“我们都会长命百岁的,现在我是没办法,但是日后我必不会委屈你。”
长命百岁,左思溟在心里对这四个字报以冷笑,脸色却是更加温柔,声音中的甜意浓得化也化不开。
“如果殿下不介意,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殿下会这么讨厌六殿下?我见过六殿下两次,觉得六殿下不是那种飞扬跋扈不敬兄长之徒,或者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若我能尽一份小小的力,化解殿下和六殿下之间的恩怨,是我最大的心愿,不知道殿下肯不肯成全?”
“误会?我和景珂之间没有误会,不需要你来多事。”一旦说到景珂身上,景琪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他沉吟了片刻,还是告诉了左思溟他听来的那些当年恩怨。
据宫人传说,当年他的母后极得皇帝的宠爱。有一段时间皇帝独宠中宫,冷落后宫,引得后宫众妃妒忌不已,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的母后生了他以后身体就一直没有调理好,后来更是因谢家犯事伤心伤神,开始缠绵病榻,就算到了那时候,皇帝也不曾厌弃,常常入内探视。
景珂的母妃据说是他母后身边伺候的宫女,乘着皇帝来探视他母后的机会勾引皇帝,才有了景珂。他的母后在病中本不知情,后来眼见着贴身宫女的肚子越来越大再也瞒不了人,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一时郁闷难忍,当场就吐了口血,从此病情愈加恶化,没多久就过世了。
“你说,若不是因为有了景珂,我的母后必不会被活活气死,我该不该恨他?”景琪明知道这事并不是景珂一人的错,但是皇帝他不能恨,那宫女已死他没法恨,唯一可以恨的人就变成了景珂。
这是他小时候要欺负景珂这么多年来表面装得还好心中却始终还是讨厌景珂的真正原因,至于他讨厌卫衍,却是因为他的母后死后,卫衍一直待在了皇帝身边的缘故。
世人都说皇帝对先后情深意重,因为先后而遣散后宫,但是事实上皇帝身边还是有人的,更何况那还是个男人,景琪怎么可能对他有好脸色?
不过他也算经过诸多教训,学了一点乖,就算心中厌恶,脸上也学会了不动声色,才没让皇帝抓住他的小辫子拿他做筏子,虽然他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如履薄冰地过着日子,却也是有惊无险地做了几年太子。
景琪对这些传说深信不疑,左思溟一听就有了稍许疑惑。这些话听着像那么一回事,但仔细想想就知道破绽不少,最大的一个破绽就是当年谢家乃幽王余孽,犯下的可是满门抄斩的谋逆重罪,身为谢家家主嫡女的先后若没有牵涉其中恐怕是不可能,那么先后到底是郁郁而终还是怎么样就需要查个水落石出了。
还有一个破绽却是在永宁侯那里,皇帝对永宁侯现在如何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不过皇帝到底是何时这么看重永宁侯却是个问题。永宁侯在皇帝八岁的时候就做了皇帝的近卫,三十多年过去除了中间有那么几年被流放在外,其余的岁月始终伴随在皇帝的身边。若皇帝很多年前就极为看重他,那么所有的传说恐怕仅仅只是传说了。
“殿下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