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下午时分,府上的大夫来瞧过,说她无甚大碍,休息休息便好。
可她的身体像着了火般,又烫又热,还空虚得很,染着潮红娇晕的桃腮似被亲吻过,溢出的声音婉转妙曼似勾人的妖。
不知是不是生病了就会过于娇气,苏吟儿从未有哪刻似现在这般想念陆哥哥,尤其是陆哥哥比寒冰还要凉的肌肤,贴上去,是不是就能灭了心底的那团邪火?
洋桃将一张浸了温水的洁帕贴上苏吟儿的额头。
小姐这般摄人心魄的风i情,洋桃哪会不晓得是怎么回事?
小姐的魅病,只有安国君能解。
偏偏安国君......洋桃着急地很,猛地跺一脚,让清秋接过她手中的洁帕。
“小姐,奴婢去门外看看。”
洋桃提着绘着白莲的花灯、踩着月色,急急地赶往斜对面的书房。
安国君黄昏前便回府了,一直在书房里处理政务。
可洋桃知道,那是安国君故意的,故意对小姐避而不见、故意冷着小姐。
洋桃敲响了书房的木门,恭恭敬敬地垂首而立:“启禀安国君,小姐身子弱,怕是熬不过去。求您......”
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扫了她一眼。
洋桃赶紧住嘴,“扑通”一声跪在门外的地上,战战兢兢的,明明畏惧地紧,却执拗地不肯离开。
陆满庭俊朗的面庞没什么表情,悠闲地翻开桌案上的奏折,细细地。
然,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他的视线依旧停留在最面上的奏折上,久久没有移开过。
他起身,移步到窗边,看着窗外浩瀚的苍穹,清朗的眸色如黑夜般暗沉。
另一头的浅月阁,灯火辉煌下的婢女们忙得焦头烂额。
他声音暗沉、磁性满满,似是有一阵不曾开口说话。
“我给她吃过解药。”
洋桃一惊,心下暗喜主子始终是疼小姐的,哪会真的不管不顾?她还想再多说些什么,主子已经挥手让她下去。
她不敢再耽搁,立即回了浅月阁。
浅月阁,苏吟儿摈了多余的婢女,只留下清秋一人照料。
她穿得单薄,里衣被香汗打湿后贴在姣好的身躯上,衬出曼妙的曲线。
她自知此刻谈不上端庄淑女,不忍多余的人瞧见她的不堪。
拱形门上吊着的珍珠帘幔被撩开,是洋桃回来了。
苏吟儿:“陆哥哥呢?有他的消息么?”
洋桃几番欲言又止,犹豫道:“安国君被皇上留在了宫里,还没回来。”
苏吟儿难受地咬了咬唇,那双蒙着靡丽薄雾的美目委屈地眨了眨,不断地滴出水来。
洋桃慌了:“......小姐?”
“没事,”苏吟儿吸了吸酸涩的鼻头,“扶我,扶我去汤池。”
陆哥哥不在,她总得想法子渡过难关。
去汤池泡着,兴许能好点。
可现实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她拼尽全力从玉床边上缩下来,奈何身子软得要命,似一滩水,撑不起来,径直滑向铺着绒花地毯的地面,却在下一刻,跌入一个泛着淡淡荷叶香的熟悉怀抱。
是陆哥哥。
陆哥哥终于来了。
苏吟儿攀上陆满庭白净的颈项,那乏力苍白的纤纤玉手拽紧了他的衣领,将他的华赏揉变了形。
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无助又多情的美目氤氲着水汽,殷红的小嘴微弱地急喘。
“陆哥哥,吟儿......”
话未说完,她缓缓闭上眼睛,鸦羽般的长睫凄凄轻颤,又羞又怯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陆满庭忽地扣紧掌下不盈一握的腰肢。
他的心口剧烈起伏,火辣辣地疼。
第17章 问她
安国君府的浅月阁,凌乱的床榻间,满室的情潮翻涌,暧i昧和旖i旎混着安神香充斥整个卧房。
芙蓉帐里,痴缠的人儿晃动。
苏吟儿软软地靠在陆满庭的怀里,浑身湿哒哒的,洁白额间的淋漓香汗泛着少女特有的清香。
她热坏了,面前的陆哥哥像是一块冰,让她恨不能完完整整地贴上去。
她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本i能,微微张开的殷红双唇紧贴上他白净的颈项,那双软若无骨的纤纤玉手伸进他的里衣,环住他精瘦的腰身。
如此这般,却依旧不解渴。
陆满庭的华赏被糊里糊涂地扯乱,相叠的领口大肆敞开,腰间的玉带被随意地扔弃一旁。纵然如此,也丝毫不减他的矜贵与自持。
他斜倚在绣着戏水鸳鸯的枕头上,大掌只堪堪托着她的后背,静静地任由少女主动着。
那暗沉的黑眸涌过浓黑的欲,俊朗的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冷冷地问她。
“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苏吟儿蓄满了眼泪的美目空洞涣散,似极了破碎的娇娃娃,茫然地回应。
“做......做什么?”
陆满庭忽地掌中用力,将她牢牢扣在身前,捏着她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直直地望进她如丝的魅眼里,似乎满意极了她懵懂的天真和不染是非的纯洁。
少顷,他松开她,极平静地撩开她纠缠的皓腕。
“吟儿生病了,熬一熬,明日便好了。”
他为她盖上一张薄裘,撸了撸她散在脸颊的乌黑碎发,丰美的三千青丝从他指尖仓促划过,露出一张胜雪的姣美容颜。
转身之际,她迷迷糊糊握住他的双手。
“别走,陆哥哥,别走......”
苏吟儿婉转祈怜,流转的盈盈目光盛着霏糜的水雾,可怜巴巴的模样,甚是可欺,尤其是那张红润的唇,似风中飘零的落叶,无助地颤抖着。
他深邃的琥珀色眸子有一瞬间的迟疑,却在片刻后用手覆上她的眼睛。
长长的眼睫在他手心里颤动。
“听话。”
冷淡淡的两个字,是拒绝,也是残忍。
苏吟儿所有的奢盼灰飞烟灭。委屈被无限放大、看不到边的痛楚侵蚀青涩的身躯、汹涌的欲让稚嫩的她毫无抵抗力。
她没有挽留,只缩进单薄的狐裘里,蜷成一小团,颤声呜咽着。
那声音时断时续,似极力地压抑着哀婉,一声声,软了人心。
陆满庭叹一口气,将她从狐裘里捞出来,迫使她松开紧咬的牙关。
那白嫩的玉手,被她自个咬出了一道道鲜红的血迹。
“再多求我一次,就这么难?”
他眸色深深,似认命般,掏出一张织着荷花的绢子,温柔地包裹住受伤的小手,又反手捞起被汗水打湿的湿漉漉的她,以身做垫,任她趴在他身上、任她双手双脚缠住他、任她胡作非为。
苏吟儿适才止了悲伤的哭泣,娇滴滴地埋在他的心口上。
他比寒冰还要冷的身子,最是解她此刻滚烫的热。
却并没有让她好受多久。
她像是一只快要溺死的鱼,挣扎着浮出水面吐着泡泡,热切地渴望得到更多。
那纤白的细腿不自主攀上他紧实的腰。
陆满庭眸光一沉。
修长的两指抵住她的靠近,幽邃的眸底嗪着意味难明的情愫。
“有这么想?”
怀中的人儿彻底失了心智,颤颤哀婉着,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夕。
陆满庭扯下一块白纱,蒙住她迷蒙的双眼,抱着她走向冒着汩汩热气的汤池,却饶了个弯,打开汤池后面的密室。
那是一间全是寒冰的石室,足足有苏吟儿的厢房那般大。
每月逢九的日子,陆满庭会带她来这儿,蒙上她的双眼、缠住她的手脚,尽情地释放他心中的狂兽。
今夜是不同的。
陆满庭将苏吟儿放在一处泛着雾气的冰台上,掌下用力,以醇厚的内力为引,为她调息......
时间一点点消逝,苏吟儿脸上不正常的绯红渐渐散去。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长吁一口气,翻了个身,餍足地睡去。
陆满庭缓缓收功,俊朗的脸不复往日里的温润,肤色略显苍白,光洁的额头更是虚汗淋淋。
陡然,外面的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手握砍刀,和安国君府的侍卫打得难舍难分。
领头的刺客见陆满庭出来,先是闪躲着往后退了一步,而后咬着牙笑道:“兄弟们,他功法已破,上!”
陆满庭冷嗤,轻飘飘的一掌,似完全不曾用力般,将涌上前的几十个刺客全部震死,只剩下一个活口。
那活口被吓得怔在原地,抖着双腿不敢动弹。
夜色寂寥,萧瑟的寒风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院子里,随处可见断了一截的身子,或是半只手的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