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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两天夜里弄他,可能是弄得他不太舒服,而且有一次太困了,就直接搂着他睡了,好像连被子也没盖,是不是半夜着凉了…”
白胡子一大把的郎中吃不消这些小年轻的花里胡哨,抽了抽嘴角:“应该是不妨事的,不过年轻人也不要太仗着自己底子好就胡乱糟蹋,凡事,还是多多节制。”
卫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也不知道他那颗脑子里面在想什么,黑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 郎中搭在窦汉生手腕上的手指,盯得那一小块皮肤都微微发烫起来。
老郎中没诊上一会儿,就笑了起来:“六脉滑,尺脉尤甚,圆滑如按滚珠。喜事,喜事。”
卫雍一懵:“什么喜事?”
老管家先反应过来,也顾不得尊卑礼节地大喊起来:“恭喜少爷,少爷要做父亲了!卫家后继有人,这、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我得赶紧去告诉老爷和夫人!
卫雍晃了两下, 脸色一下子变了几遍,从白到红到青,一口气险些喘不上来。
“天哪…我…我要做父亲了?”卫雍咧开一个傻笑,鼻涕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转身跑到屋外哭去了。
“…”郎中行医数十年,喜脉断了几千个,不过像卫少爷这般激动的,实在是能排上前十。
管家和卫雍一下子跑了个光,屋里就剩下郎中和窦汉生两人面面相觑。
窦汉生有些错愕,但更多的是惊喜,他非常轻柔地摸了摸肚子,珍惜地仿佛那里放着一块珍视之宝,犹豫地问:“三个多月前我曾经开过两副避孕的汤药,后来可能也误食过,会对胎儿有影响么?”
郎中有些看不明白,刚才他丈夫对他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分明是爱极了他,卫家更不会不让他怀孕,他为什么要喝避孕的汤药呢?
不过这些深宅大院里的事也不是他可以置喙的,郎中谨慎地想了想:“现在胎儿尚小,不过一个月,还只有花生米粒大小,看不太出来。但是哥儿胎像平稳,应该是没有事的。”
窦汉生这才轻舒了一口气,他看着自己的肚子,像一个孤注一掷的人找到了最后的筹码。
他决定赌一把 ,他要去找顾安之。
顾安之看着自己面前局促不安的窦汉生哑然失笑。
“窦哥儿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再纠缠卫少爷了吗?”顾安之一双狐狸眼有些揶揄的看着他。
“不…”窦汉生有些尴尬“我是来求顾少爷高抬贵手,能不能、退出?我..我已经有了卫少爷的骨肉。”窦汉生咬着牙说出这种话,连自己都觉得羞耻,一双长手长脚无处安放似的摆在空中。
顾安之眼睛一凉, 卫雍那厮速度也太快了,自己居然慢人一步。还好,现在情况尚在自己掌握中,只要再推一把,他就可以得到窦汉生了。
顾安之笑笑:“窦哥儿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在此发誓,我对卫少爷绝对是清清白白,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只是他苦苦纠缠我,真叫我头痛。”
窦汉生心里茫茫地一抽一抽,虽然脑中已经无数次的设想过,但是从旁人口中听见自己丈夫深爱着别人,那滋味实在比刀割还要痛。
“实不相瞒,卫少爷要和我交往,我也只是碍于生意上的情分,才不好驳了他的脸面。但是窦哥儿你,才真叫我心疼啊。”
“啊?”窦汉生听糊涂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顾安之上前一步,他身量本来就高大,如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逆着光生出了一点阴森的压迫感。
“窦哥儿不要误会了,我说的心疼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同情你了。你明白么?”而安之坐直业假地小声说道:“才到青龙镇上,我就听说了,一个哥儿能把店铺做得风生水起,不知道多少姑娘哥儿把你当做榜样。从那时起我就起了跟你结交的心思,一直想见见你。后来听说你是卫少爷的妻子,我很是欢喜,酒桌上问了他几句,结果他呢?”
顾安之脸上浮现出非常逼真的怒气,沉声道:“他不但一点不珍惜你 ,尊重你。甚至还当着我的面说了你很多不堪入耳的浑话,抓着我的手说什么他的心里一直只有我。呸!我明明是个男子,他这样不觉得荒唐吗?”
窦汉生退后一步,脸上的血色消失得干干净净,他非常小声的争辩着,也可能是说给自己听:“可是他昨天那么高兴,而且、而且他也很关心我…”
顾安之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窦哥儿还要自己骗自己到什么时候?行!既然你不信,那我就让你眼见为实。”
“卫雍每天晚上都要来我府上找我喝酒,到时候你躲在屏风后面,我就趁机套他的话,你听个清楚,就明白了他对你是虚情还是假意,也好早日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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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声惊雷闪过,白色的雷劈开天空,窦汉生怔怔说了一声"好”。
入夜, 卫雍果然如约而至。
他一下马就吵吵嚷嚷地进门来了:“顾兄,你朋友那招果然好使,现在汉生估计是在生我的闷气,我找了他半天居然也不见人影,他心里果然在乎我在乎得不行呢。”
卫雍挠了挠头,有些害羞:“汉生怀孕了,郎中说已经一个多月了。我看也不用再试,明天就跟他摊牌好了,跟他说这不过是我们两个做的一场戏。左不过是他气急了,捶我两下。”
顾安之微微一笑:“总归目的达到了就好,还是先恭喜卫少爷,这么年轻就要当爸爸了,不过嘛…”顾安之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 "卫雍疑惑地站在院子里停下了脚步。
顾安之弯下腰笑够了才直起身来,用手指做作地抹了抹眼角:“我们家乡那边都说男人不能太早成婚,不然肯定会变成耙耳朵,老婆让往东就不敢往西。”
“有一次我不信邪,就问我那个朋友,我说‘你们家现在是谁当家呀’,我那个朋友理直气壮‘当然是我老婆不在的时候我当家喽。’我出来之前还笑他变成了一只小绵羊,没想到这么快卫少爷也成了妻管严,哈哈哈…唉呀,我一想起来就要笑得肚子痛,卫少爷你快扶我一把。”
卫雍闹了个大红脸,心里那股子大男子主义空前膨胀起来。
两个人笑笑闹闹的搀扶着走进房间里,顾安之一直在逗他,卫少爷脸鼓的像个河豚一样。
窦汉生坐在屏风后面,那朗朗的笑声听不清是谁的,总之很开心就是了。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做贼似地从缝隙中瞄了一眼,就看到卫雍死搂着顾安之,顾安之一个劲地挣他。
果然…窦汉生眼眶一酸,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还好两个人坐下之后就安分了很多,规规矩矩的分开坐在八仙桌的两侧,桌上饭菜琳琅,美酒温热,两个人就边吃边聊起来。
酒过三巡,两个人天南海北地扯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