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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薄拿纸擦着手,抬眼问道,“哦,怎么个有意义?”
岑裕转动着眼珠,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闪烁异样的光芒,突然起身拉着白薄的手就往外跑,嘴里催促道,“我想到了,快走。”
被半拉半拽的白薄跟着岑裕在街道上一路狂奔,十指紧握,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这是私奔呢,白薄不明状况地问道,“这是要去哪儿啊?”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出于私心,岑裕没有放开白薄的两人,他们就这么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在大街上正大光明地牵在一起,岑裕的内心不免有些兴奋又紧张,在白薄看不见的地方,脸上弥漫着的是满满的侥幸笑容,从眉眼中都可以看出幸福之色。
等两人坐到火车上,看着窗外景色缓缓变动,白薄才用认真的目光打量着问道,“这,就是你说的意义?”在一大早刚吃完一碗面后不要命地狂奔到车站,坐上了前往Y市的火车,来一场心血来潮说走就走的旅行?
即便是国庆黄金周,但因为假期接近尾声,Y市又是个小地方,所以整个车厢只有他们两个跟傻子一样霸占了一整节车厢,白薄看岑裕的目光满是不解,似乎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
岑裕面对白薄看傻子似的目光也不免回避着他的视线,其实,在踏上火车的那一刻他也有一瞬间的冲动,但票都买了总不能浪费,因此才硬着头皮拉着白薄上了车,好在白薄那时还处于蒙圈状态,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状态,而是等到坐在车厢内才开始询问。要不然,早些反应过来的白薄可能会把他从车上丢下去暴打一顿,岑裕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就有些心虚,但仍是面不改色地一派胡言道,“嗯。”但转念一想,觉得自己也没有错,虽然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是无聊了点,但对他而言是真的很有意义,这么一想,不免看白薄的眼神底气又更足了些,微扬着头,一副不容否认的样子,白薄也被他这幅鬼模样给糊了去,不禁相信起岑裕的说辞,便静静地安心坐着火车,等待目的地的到达。
火车开得很慢,窗外的景色看得一清二楚,远处的黛山倒真如风景画一般,浅浅地晕染开,高低起伏、诗情墨意,山上的云松高高挺立在山尖之上,在最高处任风吹打仍是纹丝不动,坚韧挺拔的气骨不愧为山中之魂,山间薄雾缭绕,乍一眼望去仿若仙境般缥缈,在巳时阳光的照射下,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如最为轻薄的七彩琉璃纱,万种光芒全都静含其中,让人望之不由生叹。
直到列车员叫卖的声音将白薄从窗外那仙境般的景象打破,操着一口怪异的不知是哪儿的口音穿着白色围裙的大妈推这个小推车走在过道上,“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花子八宝粥,来,看看有没有需要的啊。”
这一节车厢就他们两个人,很明显,大妈直接把车推到了他们身边停下来看着他们,看得岑裕有些不好意思便掏钱买了两桶泡面,走得太过匆忙,岑裕除了兜里早上拿出来的一百破掉吃了顿早饭还剩下九十块零钱之外,其它什么都没带,这两桶泡面刚好作为他们的午饭。
其实白薄并不饿,但见岑裕一脸小心讨好的样子还是点头让他去把面泡了起来,如果这样对方心里能舒坦一些的话。□□红烧牛肉面,最为老牌正宗的口味,通过热水的浸泡,调味包当中红油的香气蔓延开来,就算明知道味道一般还是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但比白薄更为兴奋的是岑裕,岑裕极少接触泡面这类的东西,因为岑父觉得不健康,所以也从不买,在没有吃腻的情况下,泡面对人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当白薄看着面露期待之色,闻着泡面味道不断泛口水的岑裕觉得有些好笑,故意将面前这桶泡面上面的塑料盖掀开地更大一些,让浓重的香气越发往岑裕那儿飘。
“可以吃了吗?”岑裕有些忍不住地问道。
听言白薄又将盖子再次盖了回去,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能。”其实这种口感之类的完全因人而异,有人喜欢泡的硬一些的,有人喜欢泡的软一点,白薄就是前者,只不过岑裕这幅样子十分好笑,眼巴巴看着想要的东西在面前却又得不到的模样,黑如珍珠般的眼珠中期待的光芒太过可怜,让白薄不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便不再逗他大发慈悲地说道,“现在应该好了。”
回应他的是岑裕麻利掰开叉子,掀起盖子全部撕扯下后丢到一旁的小盘子内,迫不及待地开吃,第一口进入口中时带来的鲜香爽滑让他忍不住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好、好、吃!泡面果然是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相比之下,白薄这边的态度就冷淡多了,不紧不慢地吃着,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因为岑裕吃得太香让他觉得乏味可陈的泡面也变得新鲜美味起来。
火车不过三个多小时,一会儿就到站了,白薄就这么跟着岑裕傻傻地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踏上了岑裕的老家,Y市,这个岑裕从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凭着记忆,岑裕从车站出来后来到最近的公交站点,白薄看了眼站牌问道,“接下来这是去哪儿?”
人都已经到了Y市,也不怕他跑路,岑裕这时才暴露出他的真实意图,小脸甜甜的笑道,“去,我以前的学校。”
学校?白薄有些惊讶,万万没想到岑裕口中所说的有意义的事就是去个学校,虽然微有不解,但白薄还是点头赞同道,“好。”既然他想去,那么他陪着就是了,毕竟,这已经到了最后一天。
小城市的公交十分松散,一上车后排都是空的,只有前排寥寥坐了几个人,两人买了票便跑到最后一排坐着,一路上也没上来几个人,直到售票员喊到,“新安小学有下吗?”
岑裕有些涣散的思绪才猛然集中,应声道,“下。”
“新安小学有下。”售票员懒洋洋地冲着前面司机喊到,其实一辆车这么空旷,不像平时那般喧嚣杂闹,需要依靠售票员扯着嗓子喊才知道下一站到底有没有人停站,有什么声音司机完全听得到,所以售票员也只是随便喊两声当做意思。
等到他们被公交车放下,车站旁边就是新安小学,四个漆金大字竖着写在校门口的墙上,门是那种铁栏杆门,一眼就可以看见学校里的景色,三栋四层高的教学楼,煤渣跑道的操场,中间的水泥地上还有着两个篮球架,很小的一所学校,或者说,小学的校园就是这般大小。现在国庆,小学生们安安心心地在家里过着难得的长假,校门紧锁着,而白薄看了眼那不是很高的铁门,向岑裕求证道,“翻进去?”
“不对,跟我来。”岑裕摆了摆手指,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带白薄从侧面绕,来到了一个半开着的后门,这里很少有人会知道可以通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