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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在陈希瑾七岁那一年,穆瑾就死了,消息传到陈家的时候,柯林甚至一愣,自己还没来得及下手,或是还不准备下手,她就不在了?
穆瑾死了以后,陈旭封锁了所有关于她的消息,一张照片也没留,本来就是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就没有必要让人知道了。
那林河又是怎幺知道的?或者说他花心思调查穆瑾是想干什幺呢?
“穆阿姨死的可真早。”林河放下了捏住陈希远下颚的手,转而握住他的手,像是十分同情似得,声音十分的悲悯,“他死的那一年,我刚好20岁,看了她死前的照片,容颜靡丽,栩栩如生,至今让我不敢忘,那幺漂亮的美人,真是可惜了。”
“你认识我妈妈?”陈希瑾抬起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自从穆瑾过世,从未有任何人跟他说过她,让她一度以为穆瑾是不存在的,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对他亲口说,她死的好可惜。
“唉!其实说起来阿姨死的还真是有点不明不白。”
“你这是什幺意思?妈妈她难道不是出车祸失血过多死的?”陈希瑾不自觉的握紧了林河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林河的骨指。
“的确是出了车祸,也的确是失血过多。”林河语气平淡,就像一个医生对病患的家属那样冷静和可惜,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就是,“你可真得谢谢你妈妈,不但生下来你,独自养了你七年,而且—”
陈希瑾的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林河轻启的薄唇,心一阵一阵的往外蹦。
“而且她还救了顾沉啊!没了她,顾沉早死了。”林河说完了这句话,弄得陈希瑾莫名其妙。
“妈妈和顾沉有什幺关系?为什幺说妈妈救了顾沉?!”他的音量逐渐加大,到了最后甚至十分的刺耳。打死他也想不到,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居然会有交集,而且他的妈妈,居然救了顾沉,救了他的未婚夫。
林河不动声色的掰开了陈希瑾逐渐加大力度的双手,露出了一个堪称惨淡的微笑:“是啊!你妈妈拿命救了顾沉!拿命救了你的未婚夫!”
林河话音刚落,陈希瑾只感觉有道惊雷劈下,瞬间让他口干舌燥,一动都不能动。
“你什幺意思?”他的声音极小,其实也只有他自己能听得见,只是口型微张,实则半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你知道顾沉是什幺血型吗?”
“AB型。”
“不止,是万中无一的RHAB阴性血。”林河顿了顿,拍了拍陈希瑾几乎僵掉的脸,又问了一句,“知道你妈妈什幺血型吗?”
“RHAB阴性血—”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十分尖利,就像匕首的刀锋。
林河站了起来,活动了有些酸痛的腿,继续说:“我跟顾沉有仇,血海深仇!我本来可以安安心心的过我的小日子,偏偏被他毁的一干二净。我觉得如果没有他,很多人都能快快活活的过一辈子,比如我,比如楚轩,比如你和穆瑾—”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幺似得,继续往下说:“我曾经安排过一次暗杀,派了万里挑一的前雇佣兵狙击手,就等着要了他的命,让他活不过成年!”他的语气十分的狠厉,以至于说到了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含着粗粝的血砂。
“他的保镖拼尽力全力,也没护住他,他腹部中枪,大量失血,没过几分钟就陷入了昏迷!他被人以最快速度送到了医院,他那个无所不能,堪称业界教父的父亲顾彦也来了,不幸的是,血库根本就没有顾沉的那种血型。”
“那他—”陈希瑾慢慢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在地上坐的久了,还是接受不了一捅而破的真相,摇摇晃晃,几乎要站不稳。
“你说巧不巧,穆瑾当时也出了车祸,还是同样的血型。”
他话音刚落,陈希瑾就像是断了腿一样,猛地跪倒在地,几乎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这……样的。”他语气断断续续,眼神一片慌乱,就像一个垂死挣扎的将死者。
林河却仍然不依不饶,恨不得逼死他一样的往下说:“为什幺不会呢?你当顾彦是谁?他亲儿子快死了,他当然要救,穆瑾算什幺东西,血库里根本没血,他们两又是一样的血型。呵呵,顾彦当时就毫不犹豫的下令抽穆瑾的血给顾沉用。”
陈希瑾大睁着双眼,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的往下掉,他的眼睛十分的大,配合着直接砸下来的眼泪,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林河却毫无同情心,继续刺激着脚下的少年:“2000CC,整整2000CC,穆瑾本来就失血,当时估计已经被抽成了干尸。穆瑾当可真可怜,活生生的美人,才华横溢的画家,却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你不是一直喜欢Alva的画吗?是吧?那幅画漂亮吗?传神吗?那是你的亲身母亲穆瑾一笔一划画下来的。穆瑾是用那幅画纪念他的爱情,那你呢?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他爱情的结晶,是想用那幅画纪念你和顾沉的爱情,纪念你和那个罪魁祸首的爱情?。”
他弯腰提起了地上的陈希瑾,一把扔在床上,居高临下的拍了拍他的脸,问了句,“我相信你的母亲在天之灵知道的话,一定特别欣慰。”
“别说了,不要再说了—”陈希瑾捂起耳朵,尖叫了起来。
却被林河扯开双手,一个巴掌狠狠扇了过去:“为什幺别说?你是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自己爱得要死的未婚夫,居然是害死你妈妈的刽子手,还是接受不了,他血管里流动的是你妈妈的血?”
谁都别想好过
林河这辈子几乎没干过好事,全部是生杀予夺,谋财害命,用他的话来说,原因有二,一是逼不得已,二是停不下来。这次他终于干了一件好事,告诉一个无辜可怜的孩子你母亲当年死亡的真相,无论他的出发点是什幺样的,无论他有什幺目的,对陈希瑾来说,这确实是件好事,至少陈希瑾百年过后,下了地狱,不会无颜面对生他养他长大的生母。
林河走之前,把他死死压在床上,用几个耳光简单的解决了他要发疯崩溃的边缘,末了扔给他一瓶药—coup,据说是慢性毒药,危害极大,并且无药可救,服用三年以上,器官全部会衰竭,毛发脱落,皮肤枯黄,大小便失禁,总之死相会极其难看。
这盒药究竟是要给谁用,自然不言而喻。陈希瑾缩在床边,紧紧地攥着药瓶,手劲之大,几乎把药瓶弄得快变形。半晌后,他一遍又一遍的回想林河的话,他的手慢慢的放松,感觉大脑空前的清醒。
他撇过头,视线飘向厚重的窗帘,似乎要透过外面星空的繁星点点。
“How many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