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四、惊心（xia）

    二一四、惊心（下）

    姬苏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儿，睡到差不多快十点钟才起来，洗漱后武帝并没让他休息，直接丢给了史则之二人继续课业，并且因为浪费了一个大早，史老头给太子先是一顿义正严词的太子殿下堕落了的痛心疾首，这坏老头唱完红脸，陶长河就接嘴劝君惜取少年时的一顿大道理煨出来的毒鸡汤，说得那个苦口婆心，听得姬瑶两眼直冒开窍了似的星星，太子殿下则在心里一个劲翻白眼。

    这背锅侠姬苏并不想当，然而到嘴边的那句你们有本事去管那两个满脑子黄废料的老狗子，反复了无数次还是被他痛苦的咽回了肚子。

    好气。

    想锤爆狗头。

    小孩子是敏感的，姬瑶感觉到了兄长的憋闷怒气，担心的在休息时偷偷问姬苏怎么了，姬苏面对着天真又清亮的大眼睛，并不想让姬瑶知道那些龌龊事儿，只拿先生说的课业太重给塞搪过去。

    等到了晚上，武帝继续将姬苏送到大巫那里学习，姬苏无语的发现，大巫的身后，仍然在进行着黄污一幕，而且这次换了重口味，竟演变成了人兽。

    女人痛苦的呻吟与野兽兴奋的低吼，刺鼻的气味，就是姬苏青涩的身体都被这些刺激得不轻，更别提两个老狗子了。全程冷静而无动于衷的，仍然只有大巫一人。

    这种环境之下谈学习，压力实在太大，巫所掌握的神字又是姬苏从未接触过的高深而繁复的东西，发音很难，一个字是三四个音节混合而成，带着古朴、神秘又特别的韵调，一个晚上的时间，饶是姬苏努力端正学习态度集中精神，都只勉强学会了一个字的发音与意思。

    像个少年的大巫坐在自己面前，姬苏很想开口问大巫为什么要身处这样的环境，难道看着男女及人兽交媾是特殊的癖好?但对上大巫那仿佛覆了一层透明冰片似的眼睛，姬苏无形的感觉到一种让人喘不上气的敬畏，最终这个疑问没有敢问出口。

    直等魂不守舍的回到住房，姬苏终于在武帝动手动脚给他洗澡时一把按住了武老狗的手，皱眉将疑问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似乎是禁忌，以往有问必答的姬武这次没有立刻出声，而是凝视了姬苏一番。

    姬武本身煞气极重，又因为掌权愈发威重，真正严肃起来，姬苏不禁被他的气势压制得抱腿缩胸在水里缩了缩。

    姬霆推了兄长一把，笑说别吓着苏，便俯过身挡住姬武，与姬苏对视道：“汝欲知真相?可。”

    他们这样的态度让姬苏心下一惊，感觉似乎会听到什么惊天之密，在听与不听之间微微犹豫了一下，不自觉的竖起耳朵。

    见儿子清亮如水泛着点点蜡光如星子似的漂亮眼睛可爱的看向自己，姬霆心头酥酥软软的，被勾得倾身过去亲了亲姬苏的眼睛，这才缓声道：“巫并非喜爱敦伦情事，反而极为厌恶此事，他行此事，不过为己。”

    他起了头，姬武并未阻止，显然是认同了弟弟的做法，但显然并不想让姬霆专场解说，因此极快的接口：“巫近神，却为人身，因此大巫困惑人身与神有何相近之处、不同之处，故以人实验，欲解其中奥秘。”

    “这是吾二人猜测，当年大巫助我等争鼎夺权，其条件便是在巫需要之时，为其提供所需人、物。”

    他们说得不多，姬苏听到以人实验四个字，如同遭了重雷击一样，突然浑身发冷。

    大巫出尘如高山之雪的模样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里，然而在出尘如雪的身下坐着的，姬苏看到的是无数扭曲着脸孔的尸骨。甚至一股难闻的腐肉之气扑面而来，令他又是欲呕又是骨子里散出无法抑制的寒气。

    他猛的一拍水面，溅起一阵水花。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