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七、刺青(上)
二一七、刺青(上)
就在唐山卸了腰间革带泄火到途中,闾子经不住他操弄嗯嗯呀呀的又是求饶又是娇声婉转求着唐山好人儿再深些个,外头有人唤他,道是太子殿下醒了,欲招他带两镜子说话。
唐山疑惑了一瞬,将闾子衣裳扯了给自己擦了擦下身,便整理好衣甲去了。人还未至门口,就在楼下见到侍卫们都退出了好几米外,门口杵着两个高大的人影,似乎正隔门在朝里说话,他面无表情上了楼,隔着距离故意轻咳一声:“见过主子。”
武帝转过身来,眉头微皱着,招手让唐山上前。
“太子有些许心气,汝进去了收好眼耳,替朕好生为他把把脉,万不能叫他动气伤身。”
唐山应了是,在像是要把他盯出洞来的扎人眼光里,敲开了门。
室内热度让唐山怔了怔,便注意到一隅屏风后有雾气腾腾,但未有水响,他瞬间听到有轻微响动自挂了幔帛的地榻传来,忙半跪出声行礼。
“免礼,父皇叫汝过来的罢?汝且近来,为本殿看脉。”
姬苏张口,却是声音沙哑低浅,带着病愈的软弱,虽无平时的清澈如玉珠的美妙,却竟是另有一番如在耳边轻声喃语情话的风情,唐山镇定的往地榻过去,垂在一侧的手指却是微微蜷了蜷。
及到地榻,他低头恭声请姬苏探手,姬苏却带着挠人的痒意的哼了一声,似是有气,又似是故意:“无力,汝将幔帛掀了给本殿看诊。”
唐山犹豫了一下,听到姬苏不耐的催促,这才微微深吸一口气垂下眼伸手捞起幔帛。
饶是唐山低垂着眼睛,仍是不可避免的眼里溜进了一抹漫然靡散的如同墨玉精心而成的黑色发捎及凌乱的白色衾被的一角路出来的瘦削却如羊脂般的肌肤。
虽只一眼,可那紧致又光滑细嫩的泛着微微白芒的美好肌肤都叫人心神一荡。
一股熟悉的血腥之气伴着草药的清苦香味及说不上来的靡靡叫人心底生香的气味直直冲进唐山鼻子里,让唐山这种面临生死都不变色的死士这会儿突然脑袋空白了一瞬间。
姬苏探出手,侧过头来,却不见唐山动弹,他便声音更低哑了些,带了些火气:“发呆做甚,唐侍卫,快与本殿把脉。”
顿了一下,姬苏继道:“本殿再令汝掀了衾被,替本殿好生好生用镜子照着背脊!”
沙沙哑哑的声音实则浅软,最后一次似是咬牙而出,声音微扬,落在刚顽弄妓子并未尽兴的唐山耳里,忽的就像是似经历了情事疼爱的微傲又娇的挠人,唐山不由得呼吸微微窒了窒,头垂得更低,只道:“殿下,在下为您把脉。”
姬苏心里冒火得很,又因为刚发过一场火,这会儿精神不济,直等带着凉意的糙刺的感觉从左手腕上传来,这才慢半拍反应过来自己的侍卫并没有应下要给自己看背脊。
姬苏不由得再侧过脸,看着跪在榻前头低得只能看到头顶发髻的唐侍卫。
唐侍卫什么时候不敢抬头看自己了?
姬苏微微疑惑,这疑惑却只微微泛起一丝波澜便给心底的不郁盖掩了去。微微不悦的,姬苏看着唐山:“唐侍卫,汝是陛下之人,还是本殿之人?”
“抬起头来,看着本殿回话。”
半跪着的唐山闻言扣着姬苏手腕的手一僵,然后缓缓抬起了头。
几年的时间,因为近身陪伴,又经历过小时候中毒时依赖信任于唐山的事情,姬苏在看到唐侍卫似乎并未被时间变化掉的俊美容颜,心里的窝火便轻了一些。
恰在这时候唐山声轻却极为坚定的回话:“在下是殿下之人。”
这话听得姬苏憋生的气又消散了一些。一口气下去了,口气自然就好起来。
姬苏枕在自己手臂上,放轻声音:“那便好。本殿身体无事,只是背上疼痛,本殿信得汝,汝替本殿用镜子照了。”
这话一出,门窗突然就响起了一声不轻的撞击声。
姬苏冷笑一声,眼珠转看向门窗,微微提高了声音:“只管瞧,本殿恕汝无罪,便是陛下要责罚,一切自有本殿担着。”
唐山慢慢回味过来,原来殿下让他带镜子来的用意在此。
就在唐山沉默着缓缓站起来时,门忽然大力被推开,两道旋风刮进来,迅速冲到了榻前。
姬霆搭着唐山肩膀,口气极为强硬的拉住唐山往门口去。
“唐侍卫,本将军有话同汝讲,我二人且出去。”
他速度奇快,两人眼看到门口,身后武帝在讲“苏要看背,父亲助汝即可”的话,猛的一声砸东西的声音截断了武帝的话,那东西哐当着滚动从后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倒下。
姬霆与唐山皆下意识抽刀便回身警戒,因此正好将一地碎镜与撞上桌角倒下的圆形镜铜包边看在眼里。
姬霆闪身,挡到了唐山面前:“下去。”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又是一面镜子砸过来,擦着唐山的手臂砸到了门框上。
太子的声音显然像一团烧得极旺的怒火:“本殿就要唐侍卫帮忙!汝二人滚!”
他凶完,身体忽然一软,眼前就是一黑。
等姬苏浮浮沉沉感觉像是看过无数支离破碎的画面,却又什么也不记得的倦怠的睁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觉查到榻边不远处似乎有人。
姬苏偏过头去,便看到唐侍卫板正着上半身跪坐在榻边。
“殿下您醒了,可要用水?”
姬苏微微点头。
他身上无力,唐山倒了水过来,道句“山僭越了”,上前小心扶住姬苏坐起来喂他喝水。
姬苏干渴的喉咙得到滋润,这才开口:“他二人呢?”
“陛下与将军一直守在门外。”
唐山规矩的回答,招来姬苏一声冷笑。
他接着道:“殿下昏阙,陛下急火攻心,差点也倒下。”
姬苏再次冷笑,本是半靠在墙上,突然直起上身,将不知何时穿在身上的帛衣一扯。
“本殿背上是甚什么?汝老实看来,老实告诉本殿。”
唐山因为布帛的声音下意识的抬起了眼,展现在他眼前的,顿时叫他脑袋一片空白。
姬苏瘦,骨架子小,身上肉多,却因为练武,极为紧致,又被精心如宝的养护着,一头黑发如同水绢,本就长及大腿,随着他的动作与解衣,一泄而下披散开来,铺在薄薄的却轮廓极为优美纤细的背脊上,反将肤色称得更为白腻细致。
他两世都是好家世,气质经过精心养育已经刻进了骨血,动作虽微带粗暴与急躁,却一抬一放一撩发都还是不急不徐的优雅,肩胛骨更是动静间隆起塌下美好的弧度形状,但姬苏本人并没感觉,因此并不知道自己的动作与自己褪衣路出的薄薄细细的青涩肌体落在别人眼里会是什么样的景色。更惶论背脊的风情一出,其上所遍布的痕迹更是如同利刃,危险又充满刺激与诱惑。
他只查觉身后唐山的呼吸突然停顿,便侧过头疑惑的道:“唐山?快些看了告诉本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