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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林沈海在成都住下,准备玩几天。正值大四实习阶段,时间充裕,百无聊赖。

    朋友陪一两天,手头有事回九院。本想邀林沈海参观,奈何机会不巧。

    林沈海住博舍,秦羽那王八蛋也住博舍。白天装作不认识,夜晚林沈海将要入睡时,秦羽不请自来了。

    “你什么时候到的,”秦羽站在门口,林沈海没请他进去,两人半尴不尬地杵着聊天,“来也不通知我,今天和你一起的是谁。”

    “管你什么事。”

    林沈海穿着睡袍,嗤笑。他靠着门框,略微仰头。下巴线条精致,流畅拉到锁骨。秦羽低头看去,风光无限好。

    “在京城的时候,秦少敢说哪儿哪儿报你名号。在S市的时候,秦少敢说这地盘是你的。怎么今天入了蜀,我还需给您报备?”

    “许久不见,脸大了不少。”

    秦羽从烟盒里倒根烟,碍于走廊是公众场合没点。他眼神阴郁,沉声问:“白天那人是谁。”

    “新男友?还是MB。”

    林沈海厌恶皱眉,睨着秦羽的眼神仿佛在看鞋底泥。他薄唇一掀,笑得挺刻薄,“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垃圾堆里捡玩物,还不嫌脏。”

    “那你也是我垃圾堆里捡的?”秦羽撩起眼皮,眼神发凉。

    林沈海抽口气,心底酸涩绞着痛楚。他扯动嘴角,努力掩盖在意。

    “是啊,我脏。秦少不也还是疯了一样往我身上扑。”

    “我是垃圾货色,怎么秦少大半夜的,不去陪您的小情儿,反倒跑来我这儿?”

    秦羽说:“他累了,在睡。”

    林沈海眼睛生疼,差点绷不住情绪。莫须有的愤怒缠绕神经,会厌处疼得不像话,似要自动闭合。声带发紧,鼻子一酸。

    于是说出的话语也颤抖,却还忍着。“他是没能满足你,还是姿势不合秦少口味。”

    “难得,你也有体贴人的时候。”

    不是体贴。秦羽看着他,不言不语。他们没干什么。

    想解释,又说不出口。

    秦羽不愿先低头。

    多年来,他们只满足肉`体欢愉,走肾不走心,是无须宣之于口的约定。没想过认真,没想过专情。或许几年后因家庭所迫,仍会各自结婚生子,将这段年轻岁月中的隐秘关系,缄口带入坟墓。

    “明天你干什么,”秦羽转移话题,“我带你玩。”

    “不用,您忙。倒下一小情人,还有无数莺莺燕燕等临幸。我也不是巨婴,自娱自乐还是可以。”

    林沈海转身从房间里拿出打火机,倾身为秦羽点燃嘴上的烟。然后他收手,准备关门谢客。

    不料秦羽突然抵住门板,手掌撑在林沈海头顶上方。他有些怒意,不因闭门羹。秦羽此前幻想,或许林沈海是来找他的。

    “知道身处酒店,孤男寡男,我1你0时,给人点烟意味着什么吗。”

    湿热气息喷洒在耳边,林沈海心肝一颤。他撇开头,“知道又怎样。”

    “不怎样,”秦羽从后面锁住他脖颈,舌头已在林沈海耳尖滑过几圈。他声音沙哑,笑得凉薄,“宝贝儿,让我尝尝。”

    “下面那张嘴还紧不紧,热不热。对我是否很想念。”

    林沈海一个踉跄,秦羽将他推进房门。羽少明人不说暗话,抬手抽去领带。他居高临下看着林沈海,说得理所当然。

    “既然操了这么多年,多这一次也无所谓。”

    “林少,不要玩不起。”

    那晚秦羽发了狂,林沈海叫到声嘶力竭。兴奋处,林沈海眼泪汩汩往下淌。不因难过,却叫秦羽看了十分揪心。

    两人舌尖相抵,牙齿划破嘴唇,血腥弥漫开来,混着股难闻的铁锈味。秦羽一遍遍舔去林沈海的泪水,一遍遍叫着宝贝。

    唯黑夜笼罩,人心才敢袒露一二。

    秦羽有一瞬醍醐灌顶,痛苦地想,他可能喜欢林沈海。

    翌日醒来,林沈海已不在身边。床头有张支票,没头没尾写着一串数字,落款嫖资。

    秦羽呲牙,片刻后低低地笑开。多少年了,林沈海仍在玩这套。秦少没扭捏,大方将支票夹入钱包。

    他家有个文件袋,类似支票已积攒厚厚一沓。上边数字大小不一,全看林少当天心情。做得舒畅,百万给过。做得不舒畅,一角钱也给过。

    秦羽由着他性子,等他闹等他玩。好似两人保持着你追我赶,适度暧昧的氛围,就永远不必敞开天窗说亮话。

    林沈海亦永远不会离开他。

    阳光充足得不行,秦羽心情好,翻身穿衣回房间。没多久,小情儿打来电话。

    “秦少,今天去哪玩呀。昨晚说要陪你,你又不要人家。”

    “秦少,今晚蹦迪喝一杯?”

    “没心情,自己去玩。”

    秦羽兴致缺缺,想着林沈海在这城市某处,浑身不舒坦。他许久未与林沈海单独闲逛,从未单独约会。要不试一试。

    秦羽点开通讯录,压根看也不看,拨打首位电话。

    “喂,林少。在哪儿呢,要不我”

    话刚到一半,那头有陌生男音传来:“沈海,我点的你都爱吃。”

    “不信看看,我不可能记错。”

    那声音亲昵、温柔、甚有些甜蜜。

    林沈海对秦羽敷衍道:“不用,你忙。我有事,挂了。”

    再次忙音,秦羽舌桥不下,拿着手机站在窗前发呆。他忽地回忆起,似乎多年来,林沈海一直是主动掐断通话那个。

    林沈海似不耐,似无所谓,一点也不在意秦羽。他傲慢,他疏离,明明是他渴望着秦羽侵犯,却端着架子,生怕秦羽将他尊严踩在脚下。

    高中那些教训,足够深刻。令他此后对秦羽的任何好意、任何主动,具闻风丧胆。

    秦羽自嘲轻笑,片刻后猛踹一脚沙发。他想也没想,给先前邀约的男生回拨:“今晚SPACE喝酒,自己洗干净准备好。”

    那男生撒娇怪嗔几句:“什么嘛,还以为你又看上哪家新欢了。害我难过好久,秦少,你是不是有男友呀。这么叫人患得患失,真坏。”

    “没男友。”秦羽按着眉心,脑海里闪过林沈海的笑脸。

    半响,他不屑一顾道:“男友是个什么东西。”

    这天过得很不好,后来两人回忆,或是这一次决裂,导致他们从心底开始意识到——对方很重要。

    下午,林沈海和朋友在太古里西里1118号的Dokobar吃甜点,研究其爱马仕餐具与店面定位。

    不巧遇上秦羽和小情儿。林沈海跟秦羽相看两厌,朋友不知其爱恨瓜葛,特亲昵攀着林沈海,要他介绍介绍。

    秦羽脑子犯抽,指着问这谁。

    林沈海亦不服输,说我男友。

    然后秦羽把Dokobar砸了。

    满堂顾客吓得寒蝉若噤,小情儿惊恐尖叫。林沈海暴怒而起,揪着秦羽的

    衣领大吼:“你他妈是不是神经病!”

    “滚你妈的!”秦羽推开林沈海,神色阴森。他狠狠盯着那位朋友,露出一口森白牙齿。

    “行,林沈海你有种。”

    损失费当然得陪,秦羽签巨额支票时,眼皮都不带眨一下。他只是闷得慌,憋得难受。他始终难以忘怀林沈海理直气壮,特坦诚的样子。

    林沈海说这是我男友,秦羽差点没当场哭出来。

    很早以前两人约定:未来交往男女朋友,无论如何,不要在对方面前提起。

    林沈海补充一条:如果我有了男友,秦羽,咱们就断了吧。

    那时秦羽没多想,爽快道:成,没问题。

    现在后悔了。

    悔得胃部一紧,浑身都疼。

    林沈海要跟他断了。这是秦羽唯一的想法。

    朋友叉腰,头疼地盯着满地狼藉。秦羽拂袖而去,林沈海神色淡然,眼睛却红得不行。

    朋友说:“我`操大发了,你俩吵架拉上我干什么,啊?”

    “老子以后还敢去京城发展吗,秦家不会对我赶尽杀绝吧。”

    林沈海说:“闭嘴。”

    后来秦羽和小情人闹掰了,原因是当晚在SPACE喝酒,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情人向秦羽索要奖励。羽爷抽出钱包扔他脸上,自己拿。

    情人笑嘻嘻翻了翻,摸出一张支票,“别的我不要,支票归我!”

    秦羽握酒杯的五指僵硬,他侧头盯着对方,眼神恐怖,“放下。”

    大概喝得脑子发飘,小情儿黏糊糊地坐上秦羽大腿。一边蹭动,一边扒衣服。“不就是一张支票嘛,以前又不是没给过。”

    “秦少,来,上我。”

    阴晴不定的秦羽放下酒杯,将人从腿上推下去,“钱包里的现金都拿走,支票放下。”

    “你可以滚了。”

    那情人遽然清醒,酒精从大脑退到脚跟。蓦地眼泪挂脸上,口齿不清,“我错了我错了秦少,您别不要我。我、我错了”

    秦羽闭上眼,累得很。

    他说:滚。

    支票浸了酒,皱巴巴地躺在酒桌上。秦羽突似人来疯,要求经理找来吹风机。十个服务生排在偌大包厢里,静得落针可闻。经理苦哈哈站在旁边,陪羽少吹干支票。

    片刻,秦羽忽然问:“他是不是,再也不会给我支票了。”

    经理满脑门官司,想发作又不敢。“秦少,您还缺这一张支票吗。哪回在SPACE消费的酒钱下了五位数?”

    您这苦大仇深地发什么疯。

    秦羽小心翼翼将嫖资放回钱包里,拎着瓶尚马爹利,头也不回地走了。

    “算我账上。”

    那背影孤单到不行,强撑脊梁,似仗剑天涯者再无可归之处。

    大学毕业后没再见过,第二年两人无意间重逢于京城。

    适时林家糟了点变故,秦羽想也没想伸出援手。本意借此机会和好,但多年恩怨根深蒂固,隔阂如沟谷,事情变得不是那味道。

    林家要求林沈海结婚,介绍国土局局长千金,政治联姻扶持一把。林沈海没点头答应,秦羽倒是第一个跳脚不干了。

    不仅设计搅黄两家婚事,顺道口是心非地提醒林沈海,“你他妈好好想想,林家是谁救的。你这一身定制西装,谁给你买的!”

    “你要想结婚,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林沈海心下凉透,当着秦羽面儿,强颜欢笑地一层层剥光衣服。那身子白得发亮,美好诱人,如伊甸园果实。

    他站在秦羽面前,面色如常,口气淡漠道:“衣服我还你了。”

    “我能去结婚吗。”

    秦羽大怒,反手一耳光,“我`操.你妈!”

    林沈海顺着力道偏过头,以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尝到一点血腥味。

    第一次,第一次控制不住,在秦羽面前湿了眼眶。

    “秦羽,够了。”

    林沈海声音发抖,察觉自己真的爱不起。

    “求谁我都不会再求你,咱们断了吧。”

    秦羽说:“滚。”

    随后赵二出现得时机恰好,赵家作为京城新贵,与季立二家交好。同时活跃于商圈,很有前途大好的兆头。

    赵二少,赵新野,性别男爱好男。因家族大多留美旅英,思想开放,接受儿子喜欢男人这回事。

    林沈海和赵新野在一次联谊宴会相识,志趣相投,逐渐熟络。

    没多久,赵新野扬言追爱林沈海,弄得万分高调,拉了一圈跑车环城做宣传。

    手段奇葩,带着不可思议的莽撞与稚嫩。

    林沈海有些不忍——他避不可避地想起那些青葱岁月,他也曾如此肆意潇洒。

    赵二生日宴,自然叫上京圈太子少爷们。独独秦羽不给面子,赵二没了解那些前尘旧恨,只当秦少瞧不上新贵,也没往心里去。

    季元现和立正川双出双入,川爷的原意是莫管别人家务事。而现哥儿出于兄弟情,还是给秦羽发了消息。

    此时林沈海被秦羽抵在门上,捏着下巴质问。他有些可悲,如今这么在意,早干嘛去了。

    “你给我一次机会。”

    秦羽从未这般低声下气,他以指腹揉着林沈海嘴唇。想深情,却怎么听都不对劲。

    “林沈海,你不能一竿子打死我。”

    “这话不该现在说,”林沈海淡淡道,“当年我说跟你做炮友时,你大可以同意我。当年我说跟你交心时,你大可以同意我。当年我找你去看一场电影,你大可以扔下嫩模,叫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可当年你没说,你没低头,你没在意我。如今也就不需要了。”

    “你——”

    秦羽忽然强行掰过他的脸,如凶狠狮子般吻下去。他们没少接吻,却是第一次让林沈海感到绝望。那些柔软,一寸寸变冰冷。温存不见,爱意不见。

    两人撕咬着,以舌头猛烈攻击对方。唾液藕断丝连,唇部分开一点,舌尖仍纠缠在一起。然后秦羽再次扑上去,疯狂咬着,令林沈海双腿发软。

    他站不住,只得靠着门。而秦羽用大腿顶着他,做一个着力点。他们明明动情,又互不退让,直到氧气稀薄,林沈海简直要窒息。

    秦羽放开他嘴唇,没来得及开口。“啪!”地一声,林沈海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秦羽,别不要脸了。”

    “你是畜生么。”

    “说得好,”秦羽搂着他,扑哧一笑,“也问得好。”

    “刚刚还想走,但现在不想了。”

    “林沈海,我今晚让你看看,什么是禽兽。”

    林沈海蓦地瞪大双眼,猛烈挣扎起来。秦羽这几年一直在学综合格斗,没几下便轻松钳制林沈海。他用领带捆住对方双腕,把林沈海横抱而起。

    没回卧室,直接扔在餐厅宽大的大理石桌上。桌面冰凉,从后颈激得林沈海浑身一颤。他仍竭尽

    全力强装镇定,“秦羽。”

    “你他妈敢。”

    “我敢。”

    秦羽压上去,理智完全灰飞烟灭。他将裤链解开,蹭着林沈海的下`体。那么巨大,那么炽热。如一头野兽,迫不及待要挣脱囚笼的束缚。

    “感受到了吗,想要吗。”

    秦羽附在林沈海耳边,“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不推开我,我就当你默认了。”

    林沈海咬牙切齿,却抵不住生理反应。他同样硬得不行,完全无法掩盖欲`望沸反盈天。他想要,真的想要这个人。

    林沈海眼尾发红,逃又逃不得,避也避不掉。

    “除非你干死我,秦羽。”林沈海声音发抖,狠绝极致,“否则我弄死你。”

    秦羽解开他皮带,退下西裤,唯剩妥帖的内裤。他俯首,以舌尖勾勒林沈海的性`器,舔得内裤湿润,那玩意肿胀到不行。

    “干不死你,我舍不得。我要干你一辈子。”

    林沈海双腿大开,脸偏向一侧。秦羽又来吻他,吻不得,便伸手插入对方嘴里,模仿性`器活动,进进出出。唾液顺着嘴角滑,身子发抖,下`体涨得十分难耐。

    “嗯”

    秦羽盯着那腿间风光,挺翘的臀`部,然后一点点褪下林沈海内裤。林沈海下意识扭动,秦羽紧紧箍着那把腰,沉声道,“别动。”

    林沈海怕了,秦羽的凶狠他领略过。愈是反抗,对方愈是强取豪夺。滚烫掌心贴在林沈海性`器上,不疾不徐地揉着。片刻后,忽地不断加速。

    秦羽红了眼,埋头去吻他。林沈海湿得厉害,秦羽也硬得厉害。

    欲`望蓬勃生长,野蛮又不讲道理。林沈海股间的情`色一览无余,那小嘴一张一合,似请君入瓮。

    秦羽忍不住了,手指潦草扩张几下,便端了欲`望要横冲直撞。他怀着满腔怒意,林沈海说要结婚,说要与他断掉的话语犹在耳边。那些撕心裂肺,那些雷霆震怒,尽数锻成一柄刀。

    深深扎进四肢百骸,将秦羽杀个片甲不留。

    “秦羽、别、别这样,卧室有润滑!不要啊!”

    林沈海知他情绪偏激,下意识出声提醒。惊恐中,秦羽已硬生生挤了进来!

    痛,剧痛。

    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林沈海觉得自个儿快昏过去,秦羽却根本不退让。他咬着林沈海舌头,唇齿间凶猛撕咬,磨蹭。秦羽不断揉着对方会阴处,再辗转往下,舔舐林沈海修长的脖颈。

    直至穴`口慢慢放松,肠壁湿热大大激发了秦羽的兽欲。他转过林沈海,一手托着对方的腰,一手卡住他脖颈,将人按在桌面上。欲`望迫不及待,狠狠顶进去。

    庞然大物整根没入,林沈海脑子一片空白。他失声叫喊,却哑得极其微弱。秦羽死命再往里面顶,顶得林沈海差点射了:“不要了!秦羽,不能再深了!”

    性`器插在里边儿,似巨龙归海,舒服得要命。秦羽许久未曾入侵过这具身体,一时想念弄得他情难自禁。他快速且猛烈地冲刺着,不断撞击林沈海的敏感点。

    秦羽实在太熟悉,弄哪儿会让他爽,插哪儿会叫他痛。使多少力会令他欲仙`欲死,干多久会使他欲求不满。

    那种痛快,那种不竭余力的碰撞,弄得大理石餐桌不断移动,桌腿与地面摩擦出“嘎吱嘎吱”巨响。

    一声一声地,敲击在两人心上。他们沉默操干,而呻吟不断。林沈海咬着下唇,秦羽给他掰开。

    “叫!大声叫出来!”

    秦羽直进直出,林沈海耳畔震鸣。“喜欢吗,嗯?谁他妈还能把你操得这么爽。”

    “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是谁在干你。”

    屋内黑灯瞎火,窗外微弱的霓虹灯泼洒于地面,折射出一点微光。秦羽衣衫未乱,死死压着赤身裸`体的林沈海。

    忽地,两人悲从中来。时间真不是个好东西,他们知道,有些东西再也无法回来了。

    少年时坦诚直白,交欢也无比美妙。他们携手走过多年,看似从未分离,心却从未在一起。

    他们无数次痴缠,以身体为彼此做磨练。那时像头饿狼,嘴巴又极甜。蜜语添油加火,烧得少年人不思明天。

    林沈海闭上眼,膝盖弯折,腰部下塌,臀`部高高翘起。秦羽还没射,但下面那小嘴粘腻得不行。林沈海舒服极了,于是后`穴自己流出东西来。

    秦羽抚慰他,下`身拼命折腾,似要今夜不眠不休,夺他性命。

    “要吗,嗯?”

    “要啊秦羽,快、快点”

    林沈海意识不清,秦羽以手捂住他眼睛。室内最后一点光,消失殆尽。此刻他唯有靠身体去感觉,感觉高`潮,感觉秦羽粗大的玩意在他体内疯狂侵占。

    呻吟高高低低,起伏不断。巨大落地窗映照着两人身影,画面十分淫秽。

    林沈海手腕生疼,求秦羽给他解开。释放那一瞬,双臂不由自主抱上秦羽肩膀。他伸手抓着秦羽头发,呵气如火,喷洒在秦羽耳边。

    他下嘴去咬,咬得秦羽差点射出来。喘息如雷,双腿紧紧绞住对方强劲的腰,又连连说不要了,别弄了。

    秦羽被他勾得欲`火更旺,乱七八糟地顶,哑着嗓子叫宝贝儿,叫心肝儿。

    好似那些爱啊,恨啊,怨啊什么的,全都不在了。好似他们仍在那些无忧无虑的年纪里,享受最好的性,享受最纯正的欲。

    好似忘了他们之间的意难平,隔着似天堑的蜀道。

    他们浪荡人世太久,已忘记如何去爱。

    秦羽一次次顶到深处,一次次问:“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能不能。”

    其实他想祈求,你能不能爱我。

    能不能。

    林沈海染了哭腔,嘶哑地喊一声“秦羽”,股股精`液喷洒在秦羽衣服上。身体中那道力突然卸掉,疼痛感再次袭来。秦羽猛冲几十下,也尽数交代于一穴湿软中。

    他们身体相贴,呼吸起伏,秦羽寻到林沈海的唇,再次认真且伴有虔诚地吻下去。他把一切娇吟喘息堵回去,林沈海舌头滑软无力,秦羽便勾着他,不疾不徐地慢慢回味。

    两头发情的兽逐渐平静,这场疯狂性`交落下帷幕,尴尬复顺着寂静爬上来。

    林沈海不说话,秦羽抱了他回房间。床头灯柔和昏黄,笼在两人身上,竟十分温情和谐。

    他们沉默对峙半分钟,秦羽拉过林沈海的手腕,不可避免地留下淤青,方才是捆得太紧。

    “还想跟我断吗,”秦羽问,夹着不自知的低声下气,“咱不断,成吗。”

    林沈海累了,不管身体里还留有精`液。他躲开秦羽视线,依旧淡漠,“为了你我都好,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给大家留点好印象,留点可回忆的东西,行吗。”

    “不行。”

    秦羽咬牙,眼眶彻底红透。他像一头找不到出路的狮子,烦躁地揉两把头发。

    他又说一次,“不行。”

    林沈海

    盯着他,半响闭上眼。他不愿多谈,示意秦羽离开。

    秦羽坐在床边,抬手抚摸林沈海脸颊。他说:“睁眼,看着我。”

    林沈海拗不过,睁眼。

    两人视线相对。

    秦羽一字一顿道:“林沈海,你他妈别想丢下我。”

    “我是跟你认真的,你知不知道。”

    话音刚落,林沈海的眼泪不知为何坠下来,压根控制不住。

    他不知自己哭了,亦没过大的情绪起伏。

    仅仅是,心头一瞬万念俱灰。

    林沈海扯扯嘴角,这话他等了多少年。

    秦羽现在来提,也未免太晚一点。

    当年蹉跎岁月时,云愁雨恨难忘,少年不懂珍惜。

    直到如履如临,以成人身份来谈爱情把戏,却只能无可奈何,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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