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父女对骂,怀疑的种子悄然埋下
谢家主宅坐落在不对外开放的风景区,仅有一条宽阔的沥青路通往山上。
十米一座保安亭,安保人员识别了谢行莺的身份,才允许网约车过去,前排驾驶座上的司机哪见过这种阵仗,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
一直开到一片富丽堂皇的别墅群外,核心的一座额外壮观,棕榈之间两扇电动门缓缓大开,司机顺着指示,将车停在喷泉景观前的车道上。
谢行莺推开车门下去,身穿制服的管家上前几步朝她鞠躬:“欢迎大小姐回家。”
她不做理会,抬高下巴,径直走进别墅。
二十米挑空大厅极尽奢华,方形餐桌主位上坐了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扫了眼谢行莺,鼻息嗤了一声:“穿得像什么样子。”
谢行莺拉开椅子的手顿住,捏紧了大腿根的短裙裙摆,昂首憋着气道:“我乐意,关你什么事!”
谢元川那张镌刻出风霜的脸部肌肉微微抽搐,一掌拍在桌上,呵斥:“谢家怎么会有你这种没有教养的孩子。”
笨重的椅子在地面划拉出刺耳声响,谢行莺踢了一脚椅子,涨红脸大声吼道:“你什么时候教过我,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这句话触到了谢元川的逆鳞,凌厉的眼神转向谢行莺时毫无感情,脸色阴沉,指着她骂:“滚!”
“你以为我想来吗,看到你就烦!”谢行莺红着眼睛,跺跺脚转身朝门外冲去,刚走到门口就撞进一个宽阔的怀里,谢怀瑾扶着她腰,沉声问:“怎么了。”
谢行莺抓皱了他身上的衬衫,埋在他怀里,边拍打他胸口边呜咽着迁怒:“都怪你,我说了不要回来......”
谢怀瑾抬高她脸,指节刮走她眼角湿意,脸廓沉稳,转而望向谢元川,隐隐含着不悦:“医生说你现在的身体不易动怒。”
握住谢行莺汗津津的小手,拉着她走回餐桌,淡声道:“和哥哥坐一起。”
谢行莺抽噎两下,不情不愿地坐下,看见摆在她面前的红酒蓝莓鹅肝和冰山蚌刺身,一阵反胃,烦躁推开餐具:“我不喜欢吃这些。”
谢怀瑾自然清楚她口味,压下眉眼,有些不耐得掠过谢元川,只觉得他可笑,吩咐一旁的管家:“让厨师做一些中餐送过来。”
谢元川放下银质刀叉,靠在椅子上,讥讽:“只有那些下等穷人才会喜欢吃劣质碳水。”
“我就喜欢,我妈妈也喜欢!”谢行莺不服气,小声嘟囔着。
“别跟我提你妈!”
谢元川突然勃然大怒起来,将手边的杯盏狠狠砸在地上,陶瓷碎裂声吓了谢行莺一跳,她身体陡然一颤,睫毛扑闪着掉下泪珠。
谢行莺委屈地颤抖身体,拽住垂下来的丝绒餐布,哭叫着:“你有病吧!”
“你也别吃了!”瞬间满席餐具被掀起的布甩到地砖上,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谢怀瑾洁白的衬衫也溅上汤汁,他下意识有些嫌恶,紧了紧下颌线,克制着朝谢行莺道:“你先回自己房间。”
谢行莺哭得抽抽嗒嗒,抹着眼泪跑去电梯,顾自前往六楼。
谢元川气得怒目圆睁,蹬开椅子起身来回走动,朝着空气破口大骂。
谢怀瑾听得太阳穴凸凸地跳,扯送了领带,抑着火气开口:“她还小,你和她置什么气。”
起身拿起一旁的文件,挺拔伫立在谢元川身前,亮明来意:“博越那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给小莺吧。”
博越是谢家名下一个中型企业,规模并不算大,但前景可观。
“我不同意,”谢元川紧皱眉头,望向谢怀瑾的眼神也并无什么父子情意,冷笑一声拒绝。
薄唇勾出一个讽刺的弧度,谢怀瑾敛了下眼,轻描淡写说着:“猜到了,我只是通知你一下,半数股东已经签了转让证明。”
谢元川攥紧的手背绷起青筋,抬眼看清谢怀瑾眼里的薄情,尽管他成功把控大部分谢家股份,可不少中高层已经悄然倒戈向谢怀瑾,连父亲也对他大为称赞。
博越在他眼里无关紧要,但他仍然感到了冒犯,有些愤怒地质问:“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谢怀瑾懒得理他,转身准备上楼,临走前冷淡凝望他一眼:“尽管我不明白你对小莺的冷漠和偏见,但请你克制一下,她不该承受来自亲人的苛待。”
他背过身,脚步顿了半拍,突然道:“你也不希望爷爷知道你在外面混乱的男女关系吧。”
谢元川气得踹翻椅子,发出“咚”得一声巨响,一旁的管家低眉敛目,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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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谢行莺趴在床上,拨通沉弋的电话。
刚响第一声就接通了,电话那头的沉弋有些讶然,还没开口,谢行莺委屈的抽泣声就传了过去。
“沉弋......呜哇......早知道我......我就不回来了......”谢行莺瘪着嘴,小脸闷在枕头里,哭得喘不上气。
沉弋原本靠坐在床上,支着膝盖敲击电脑,闻言肩膀瞬间紧绷起来,担忧问:“怎么了,和家人吵架了吗。”
谢行莺脸埋在枕头上左右蹭了两下,哽咽着发出气声:“呜......呜嗯......”
沉弋干脆利落的关上电脑,完全不顾队友震惊发来的问号。
耐心听完她断断续续的哭诉,又温声细语地安慰了好一会,才终于让谢行莺止了啜泣。
......
听见她情绪稳定下来了,沉弋才舒了口气,哼笑一声,有意转移话题:“还说不是小哭包。”
“我......我才不是,”谢行莺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嘟嘴反驳。
谢怀瑾走到谢行莺房间外,听见里面隐约的说话声,微愣,敲了两下门。
谢行莺扭头看了眼门口,捂着扬声器小声道:“我挂啦,”赤脚踩在地毯上小跑去开门。
谢怀瑾垂眼,看见她雪嫩脸颊上已经干涸的泪痕,内心产生一丝异样,小莺哪次受委屈不要闹上小半天,今天怎么这么乖。
压下心头疑惑,谢怀瑾捧起她的小脸,抹平委屈皱起的眉尖,随意道:“饿不饿,带你去吃饭。”
谢行莺娇哼一声挣开他的手,朝他小腹捶了两下,那点力气落在肌肉上跟撒娇似的,直呼大名,哼哼唧唧地告状:“你去国外的时候谢元川对我更过分,你还想让我搬回来,一点都不关心我!”
谢怀瑾薄唇微扬,漆黑的桃花眼只略弯一分,就能让人沉醉在罕见的温柔中,声音清润:“不搬就不搬吧,他大概是进入更年期了。”
“扑哧——”谢行莺被他的话逗乐,清脆笑出声,走在走廊上,谢怀瑾不经意问了句:“刚才在和谁打电话。”
谢行莺扬起脑袋,鼓起单边粉腮,模样十分娇俏,随意说着:“一个朋友。”
眸底泛起一丝涟漪,修剪整齐的指甲划了下指腹,谢怀瑾垂眼,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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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的种子今晚埋下,明天就要证实好刺激。
谢元川对莺莺这样是有原因的,后面会说。谢家现在明面上是谢元川做主,但真正的掌权人还是谢怀瑾爷爷,对爷爷来说,儿子不行孙子也可以,所以谢元川和谢怀瑾除去父子也算半个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