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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节

    “可以都试试。”江淇文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就捧着他的脸吻了下去。

    柳生眼前一黑。

    嘴里是侵略感满满的舌头在横冲直撞,突如其来的窒息却让精神更加亢奋。柳生几乎无法呼吸,却仍不安分,在床尾向上伸出手解他的领带。

    然后一颗扣子,两颗……

    “好久没做了。”良久,江淇文才喘息道,“今天可以进去了吧。”

    “要不要先洗澡。”柳生喘了一会儿,小声嘀咕。

    “一起?”江淇文问。

    柳生没说话,算是默认。然后在自己在衣服被脱之前,拉住了江淇文的手,卷起袖子,给他看了看手臂上的一道淤青。

    “亲亲。”柳生在对方关切的眼神下说,“亲亲就不疼。”

    江淇文照做了,没有多问。

    柳生的被子卷被拆了,人也乖乖把手举起来,叫江淇文把套头卫衣脱了。

    一片淤紫又露出来。江淇文手颤抖着继续向上剥,看见一片又一片这样的伤痕。

    柳生抿抿嘴,局促道,“不疼的。”

    江淇文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末了才问,“辩论那天,你回家了?”

    “……”柳生眼睛一转,露出一个笑,只是说,“你以后要是当公务员,我可没法陪你了。”

    江淇文想了一下当公务员的必备条件,看他不说,也没有细问。

    他想起在柳生桌子上匆匆掠过一眼就被他收起来的法院传票。他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麻烦,后来柳生和他说,原告也会收到传票。

    “都了结了?”江淇文问。

    柳生低眉,“嗯。”

    “那不想了。”

    “嗯。”

    江淇文把他身上的衣物除净,迎面抱了起来,一直走到浴室里。

    热水冲在两人身上,从二人紧贴的赤裸肌肤上滑下来。柳生感觉自己被抱得很高,但依旧有什么顶到自己的屁股。

    两人都呼吸一滞。

    柳生吵着要下去,落地后没站稳,晕乎乎地半跪了下去。一抬头,就是刚刚的始作俑者直挺挺地立着,几乎要戳到自己的鼻尖。

    柳生第一次见江淇文的表弟,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向后仰的身体让他又一抬头,就看见江淇文忍饥受饿的目光。

    这次江淇文没有急切地扶他,而是就那样看着,俯视着,审视着。

    野心,觊觎,贪求。

    柳生发现自己站不起来了。

    他被那目光钉死在地上了。

    “太太。”江淇文轻声唤他。

    是邀请吗?是鼓励吗?

    ……

    “宝贝儿,”江淇文仰起头,用力闭上双眼,“你这是要给我上刑啊。”

    柳生慢慢地退了出去。

    “怎么了,”江淇文以为自己让他不舒服了,关切道,“是不是……”

    “你好烦,只让我自己动。”柳生声音软得像糖。

    江淇文看着他,想确认他的意思。

    “你用不着忍。你不是问我吗?我喜欢……粗暴一点的。”柳生看他,又别开目光,“受不了我就挠你。”

    江淇文关上水,低头看了一会儿,语气再无抱歉之感:“张嘴。”

    柳生在巨大的压迫感之下喘了口气,乖乖仰头,张大了嘴。

    江淇文把它塞满,再无克制地挺身了几下,爽得头皮直发麻。可怜柳生被噎得呜咽,泛红的眼角有半滴泪掉下来,又含上更新鲜的泪水望着自己。

    江淇文在等他的反应,一瞥,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小柳生更有精神了。

    “小变态。”江淇文笑了。

    第80章 礼成

    他抓了张纸,匆匆把柳生的嘴擦干净,就把人抱了出去,扔在床上。江淇文一手和他两手十指相扣,就把柳生的双手举了起来。他吻过身上每一处大的、小的、新的、旧的伤痕。

    江淇文怕弄疼他,吻得很轻。

    柳生却说:“你ooc了。”

    江淇文会意,在每个淤青上面啃咬、舔吻、厮磨。

    柳生一下又一下地吃痛,却在疼痛中感到释怀。

    疼痛是最令人安心的情绪。

    “在我脏的时候爱我,我干净时人人爱我。”肖斯塔科维奇如是说。

    江淇文来接他了,到以前的自己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终于要来了。

    柳生回吻着他,默默忍受手指的入侵,被玩弄敏感地带的柳生不禁抖了一下,差点叫出声,白软的双腿乱蹬起来。

    “嗯……江哥……”

    柳生深吸一口气,江淇文又立刻给予安抚,开始吸啜他软嫩的耳垂,舌头放肆地挑拨,吻得色情无比。柳生在痛感与快感之间来回摇荡,不得落地,嘴里发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像一朵摇曳在空中的雪花,咿咿呀呀开得正烈。

    迷迷糊糊在空中晃着,不知何时,江淇文已把手抽了出来。

    柳生松了口气,却是又更可怖的存在顶了上来。

    刚刚领教过尺寸的柳生一下慌了,“江哥,江哥,等会儿……”

    “太太已经长大了,”江淇文贴着柳生的胸膛,用力一个挺身,“可以做了。”

    这一下让柳生全身都酥了,此前痛苦的呻吟一下软了起来,甚至带了一丝无法抑制的哭腔。

    江淇文让柳生的后背紧贴自己的胸膛,一边说温柔的话,一边用力顶。

    “看来之前的控制训练有用。

    ……

    “做得很好了,再为我坚持一下?

    ……

    “太太,你比你写得任何一个角色都放荡。”

    “闭嘴……”

    ……

    柳生看着自己被弄得乱七八糟,声如蚊蚋地控诉,“太过分了。”

    “刚刚不是你非不让我戴吗,”江淇文委屈,“你里也都不让戴。”

    “你还特意迎合我的?”柳生侧头看他,“你没有自己的性癖吗……”

    “顶级的色情能改变人的性癖。”江淇文笑着说。

    “所以……你在经典文学里……把自己劝解开,”柳生因为体力不支语速缓慢,眼皮开始打架,“是因为……我的耽美?”

    “不是,”江淇文说,“是因为爱上了你。”

    柳生没再说话,也许是没听见就睡着了。

    但也许还是听见了。

    因为他的睡脸那么舒展,真像一片归根的落叶。

    而旁边正拄腮凝望着他的,则是葬着落叶的风。

    是啊,谁说落叶的根一定就要是大地呢?葬叶以风。我不想知道终点注定开往哪里,只是和你在车马上共度余生,足矣。

    从这一天起,他们才算真正想开了。

    这一隅,不被远方的人群看见,却连缀着无尽的远方,等待他们亲自奔赴遥远。

    远方贵在广阔,也贵在不能细看。离得越近,看得越清,看得越清,痛苦越深——正如它围裹的所有庄严的真理一般。

    于是人这一生总有很多阶段。祛魅,复魅,释俗,还俗。

    还有一个阶段,叫恰逢其时。

    当一切痛苦归于清醒,清醒归于孤独,就是我遇见你的最好的年纪。

    痛痛快快地捣毁,磕磕绊绊地建构。

    这个晚上,两个少年完成了属于他们的一场革命。

    赴宴,起誓,对饮,媾合——

    礼成。

    “换了……”

    “什么?”江淇文半醒着,迷迷糊糊地问。

    “碑文……给我换了。”柳生还有精力在醉梦里控诉,“我不要仿宋字体……”

    第81章 归属与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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