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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盯着席灯的背看,看到后面视线开始往下,突然,他勾唇笑了一下,便收回了视线,“于归对你真不错。”
席灯突然扭头,眼睛很亮,里面带着得意的神情,“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喜欢于归。”
恭觅陵抬眼看着席灯,“恩?”
席灯慢慢在脸上展开一个笑容,眼里透着坏,“你们就早点死心吧,于归只会是我一个人的。”
恭觅陵说,“那可不一定,不到最后,谁知道鹿死谁手呢?”
席灯眉头一皱,“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死缠烂打的人了。”
恭觅陵把手一收,“你的头发好了。”
席灯头立刻转了回去,哼了一声,直接往床边走去,“我跟你说,早点死心,不准喜欢于归。”
恭觅陵声音很平静,但是席灯总觉得自己捕捉到了一丝挑衅,“如果不能?”
席灯爬上床的动作一顿,回头瞪着恭觅陵,“我就说,你们这几个人,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一肚子坏水。房间的事情有鬼吧,我看这间客栈没几个客人,怎么会只剩下三间房?你是不是想跟于归睡一间?还好,我看穿了你。”
恭觅陵没理他,站起来,出房间准备叫小二来换水。
席灯看人走了,很得意摆了“大”字在床上躺下。
等恭觅陵沐浴完,站到床边,就看到席灯脸色绯红睡得正香还霸占整张床。
恭觅陵直接把人往里面一推,也躺下了,他手指微动,房间的烛火一下子灭了,整个房间黑了下来。
半夜,恭觅陵突然感觉旁边有个东西抱住了自己,习武之人本来就灵敏,当下就睁开了眼,本来准备直接把人推进去,却发现了异常之处。
抱住自己的人体温很高。
恭觅陵立刻伸出手放到对方的额头上,刚放上去就眼神微变。
发烧了。
发烧的人由于感受到恭觅陵手凉,脸还不自觉在对方手心里蹭,像只小动物。
恭觅陵把人推开了些,便立刻下床,然后把床上的席灯打横抱起,直接往外走。
走到左垣之和凤禾的房门口,便微微扬声喊左垣之。
没过一会,里面有人起身开门。
是凤禾。
凤禾睡眼朦胧,脸微带恼意,“恭觅陵,你恼人清梦做什么?”话刚落音,他就注意到恭觅陵怀里的席灯。
“他怎么了?”
这个时候,左垣之出来了,相比披着一件外裳的凤禾,他衣裳整齐,根本看不出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的人。
左垣之只看了席灯一眼,便让开了位置,“进来吧,把他放床上去。”
恭觅陵便抱着席灯进了房,“我刚才发现他发了高烧。”
被人抱着的席灯完全没有要醒的迹象。
左垣之从自己的行李拿出自己的药盒,从里面拿出针灸包,边对另外两人说,“恭觅陵你把他衣服脱了,凤禾,你把烛火拿过来。”
房间里两条板凳相并,而床上也只有一个人的被子。
恭觅陵把人往床上一放就开始帮席灯脱衣,风禾取了烛火递给左垣之,往床那边看了一眼,“想来于归此时睡得正香,就别去打扰了。”
左垣之走到床边,一张俊脸没有过多的表情,“自然。”
他拿针在烛火上烧过之后,便十分麻利地在席灯的身上一处穴位扎下去。
恭觅陵站在一旁,缓慢出声,“他怎得突然发起烧来?”
左垣之下手极快,“他伤没好全,平时他沐浴都有人伺候,今日估计受凉了。”
凤禾打了个哈欠,脸上有几分瑰丽的美感,“这贱人也太弱了吧。”
左垣之倒是说,“他非习武之人,身子本来就弱。”
过了一会,恭觅陵突然说,“凤禾,你把人打伤的,今晚你照顾吧。”说完,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凤禾眼睛一瞪,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左垣之说,“我下去叫小二煎药,你在这里看着他,别让他把针给弄掉了。”
凤禾的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再看了眼床上被扎成刺猬的人,忍不住说,“这贱人,气死我了!”
第二天,凤禾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下青黑青一片,打着哈欠,敲响了赵于归的房门。
昨夜席灯的病情时好时坏,足足到了天亮,烧才真正退了,左垣之到后面也去睡觉了,只留他一人在那里看着。
“于归,你起了吗?”凤禾扬声喊到,他们今日还要赶往下一个城。
“起了。”里面传来赵于归的声音,“我去叫阿席。”
声音刚落,赵于归就打开了门。凤禾不禁说,“他已经在马车上了。”
赵于归楞了下,便立刻往楼下跑去。
被赵于归这般忽视的凤禾的脸色一下子就不好看起来,突然,他看到了赵于归房间里地上有本书。
咦?那不是昨天于归偷藏的书。
凤禾走了进去,把那本书拿了起来,看书名似乎是写江湖杂文的,他微拧着眉想了想,然后把书拍了拍放到了自己怀里。
赵于归刚下楼就碰见了恭觅陵和左垣之二人,他们二人正在大堂用膳。
赵于归看到他们,脚步停了下来,“阿席已经用完膳了?”
左垣之说,“他昨晚发烧了,现在烧刚退,在马车上睡觉。”
赵于归闻言立刻准备往外走,突然一个东西向他飞过来,赵于归直觉性地伸手一接,是用油纸包着的一袋包子。
恭觅陵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待会吃。”
赵于归道谢。
左垣之看赵于归心急的样子,温文尔雅的样子也有点维持不住了,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也不知道这席灯给于归灌了什么迷魂药,他竟是半分也看不到旁人。”
恭觅陵喝着碗里的粥,直至喝完,净口之后才说,“也许人就喜欢比自己弱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左垣之闻言皱起了眉,他狐疑地看了恭觅陵好久,才说,“你的意思是席灯是在下面的?”
凤禾刚来就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古怪起来了。
恭觅陵好不畏惧地迎上左垣之的视线,“我可没什么旁的意思,想知道什么不会自己看吗?”
恭觅陵这一句话把左垣之和凤禾两人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
他们之前都是把席灯视为跟他们一样的,结果……立刻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
那边,赵于归上了马车,就看到席灯躺在塌上,身上盖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