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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说了。
“你爸妈找你有事,在我家。”
段利下意识的扣门把手,门早就打了反锁,简贺已经系好安全带把车开出了停车位上了马路。
“我会死。”
简贺轻蔑的看他:“敢做不敢认?”
段利没说话,攥紧了手里的手机,他不能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过两天就要考试了。
简贺都注意到了他的躁动,他不安的看着窗外,鬓角慢慢溢出虚汗,到地方他脖子后面全是汗珠,顺着皮肤往下滑,淹没进校服领子。
下车后他跟在简贺身后,没说一个字,进了电梯靠着墙看着数字极度不安。
电梯门开了他看着不动,过了一会儿,简贺想张嘴时他自己抬腿走了出去,像具行尸走肉,没有灵魂。
简贺开门,里面夫妻闻声而动,段利把袋子放在柜子上,蹲下脱鞋,鞋子简贺没见过,但很新,现在才想起说好带他买鞋却忘了。
段利穿好拖鞋走进去,段军好像根本不想看到他,王毓含着泪摸上他手臂,拉开校服看里面衣服。
“你就跟妈认个错怎么了,快入冬了你再冻着自己。”
“妈,我没事。”
“学校有被子盖吗?妈把你冬天的衣服和被子都带来了,你认个错行吗?”王毓的手摸上他的脸,“高了,又瘦了。”
“妈,我没事。”段利把她手弄开,“我走了。”
“走哪去!你到底想走哪去!”
段利吓得浑身一抖,比起妈直来直去的脾气他更怕爸,王毓气极了扇两巴掌打他一顿都好,至少妈会心疼,段军不一样,他会找办法把他变“正常”。
“我给你联系了医生,下午跟我们过去。”
段利眼前一片黑,手在身侧抓着自己衣服,“爸,我没病!”
“你有没有病医生说了算,跟我走!”段军一挥手,也不管他走不走,拽着他胳膊往外推。
段利整个心脏被攥住,他吸气十分艰难,爸一下一下把他往悬崖边推,耳边呼啸的风饥渴着,要把他连骨带肉的吞下去,他跪下抓着段军的裤子。
膝盖骨砸在地上沉闷的响:“爸,我真的没病!”
“我说走!去看看!有没有都去看看!”段军此刻冷静的像个风云滚过来的成年人,就算他儿子拉扯着嘴里的白线哭着对他喊:“我不要,我不去!”
段利站起来去抓王毓:“妈,你劝劝爸,我真的没病,我不想去!”
“你听你爸的,就去一次行吗?”王毓拍着自己心口,“让妈安心。”
段利一步步往后退,撞上了简贺,段利都不敢去看他转身就跑,段军抬脚就追,简贺手脚发冷,等人全走了才挪动步子,他的试卷和内裤盒子还在柜子上放着。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言听计从!王毓从来不看自己,为什么还要这么听她话?
简贺顺着楼梯往上走,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又去查了监控,这次他从停车场跑了,一边哭一边抹泪,步子倒是稳健,抽噎的脖子却看的一清二楚。
“又离家出走?”大爷问。
“嗯,我气着他了。”简贺回去拿了车钥匙,沿着路漫漫开,他回头的那一眼简贺心都被冻凉了,他不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段利还穿着校服,挺好找的,在桥边,他坐在石墩子上抽烟,手法很熟练,看着眼前汹涌的河,前几天下过雨,此时里面全是黄沙。
简贺拉好手刹,眼前一个穿黄色卫衣的男孩越过斑马线跑了过去,段利丢了手里的烟,站起来把哭红的两只眼睛埋进他肩膀,抱得很紧,哭得很纯粹。
男孩有些愣,过了一会儿才把手圈到他后背,简贺认出了是那个给他送卷子的男生,他不顾身边人视线,轻柔的安慰着情绪崩溃的段利。
简贺从没想过要安慰他,他抗击打能力很强,但现在他有点改观。
车窗被敲了两下,简贺降下窗户,对交警说马上就走,这个马上,是半个小时之后,秦圭拉着他打车简贺才发动汽车跟在了两人身后。
看着他们在路边摊吃不健康的烧烤,看他们喝啤酒,男孩把自己卫衣脱下来给段利套上,穿上了他的校服。
“能说了吗?”秦圭把他拉马路牙子上蹲着醒酒,手里叼着瓶牛奶。
段利还很清醒,只是两颊有些红,挨着他蹲下:“想听哪段?”
“从你上车开始那一段!”
段利很详细的回忆:“上车没说话,车上他说我爸妈在他家等着我,我好怕,怕他们把我绑回去锁起来治病,但我哥在,我不敢说,我听他话跟着下车,然后上电梯。电梯里在想我从几楼梯下去最多摔断腿,周二还能去考试,我没想明白电梯门就开了,我哥住十四层,不能从这里跳,跳了我会死。”
秦圭的牛奶被他放到了一边,认真听他的醉话。
“我跟着我哥,我爸妈在客厅等着我,我蹲下换鞋,他们看着我,我不想脱,脱了我不好跑,我还要走在后面,我怕我哥把门打反锁。”
“妈说我瘦了,还给我送来了衣服和被子,但我爸要把我拖出去治病,我手脚一下就凉了,在学校在外面他还忌惮,可在那间屋子里,他什么都不怕,他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
“我有病吗?”段利跌坐在地上,抓着他衣领拉到眼前,急需肯定,他现在一片混沌,“我到底有没有病?喜欢男的真的不正常吗?”
秦圭手掌托着他脸:“你没病,你很正常。”
段利难受的低下脑袋,又是一顿哭,慢慢把酒给哭醒了。
秦圭手掌按住他脑袋:“你有喜欢的人吗?”
段利不敢说有,他已经说过太多次了,每次的后果他都受不了,被打被骂,被说有病被说不正常,他只是想找个人抱一下,不能把他吓走了。
“没有。”
“段利,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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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恰好,在他的没有之后,尾音后来卷到了一起缩成一团。
段利抬起头,秦圭像是卸下了大包袱一般对他笑,轻松了:“你和我做同桌后我感觉像,后面我觉得可能是,我不敢说,怕你有喜欢的人,因为你给我的感觉是有喜欢的人。”
段利松开他,坐在马路牙子上,秦圭也不顾脏的坐下,把牛奶递给他,他摇头。
“我他妈告白你这么个反应!行不行你给个话啊!”
段利心里只有慌乱,他还在脑子里抽出一丝余地想哥被自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