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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服务员推开门看到里面的情景,忙问:“怎么了?”
沈庭捡起地上的手机,看都没看严樟一眼,直接出了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严樟冲他喊:“沈庭!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他加快脚步出去,在门外走廊里遇到从卫生间出来的安南,安南见他脸色不好,问他:“怎么了?要走了?”
沈庭说:“我先走了,再联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馆。
沈庭回到车里,关上车门后坐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平复呼吸,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发现还在通话中,便放到耳边,“哥哥。”
电话里只有呼吸声,没有人说话,沈庭又叫了一声:“人承哥?”
“你在哪?”邵人承终于开口,声音阴沉得可怕,“什么时候回来?”
“在xx街这边,”沈庭回道,“我现在回去。”
“慢点开车,我等你。”邵人承说完就挂了电话。
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沈庭叹了口气,发动汽车离开停车场。
路上,严樟给他打电话,他没接,直接把手机关机扔在副驾座椅上,一路抿着唇把车开回了家。
沈庭到家的时候,他没有立即开门,而是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直到确定没什么异样了才输入密码推开了门。
邵人承不在客厅,也不在阳台上,沈庭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想了想还是没有进去。
他把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手机从外套口袋里滑出来掉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记声响,他也没在意,就任由它在地上躺着。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觉得今晚这顿饭吃得有些疲惫,而且也没怎么吃饱,现在肚子里有些空落落的难受。
他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今天他没在家吃饭,邵人承也是在外面吃的,冰箱里没有熟食,只有鸡蛋挂面火腿等需要烹制的东西。他拿出来几样,打算给自己煮碗面吃。就在他刚打开油烟机准备煎荷包蛋的时候,卧室门开了,邵人承从里面出来,但是沈庭没听见,他正在往平底锅内倒油。
等油热的时间里,他就站在一旁发呆,一直到锅内的油发出滋滋的声音往上溅起,他才回过神来,连忙拿起鸡蛋往锅里磕,却一不小心,把半个蛋壳磕了进去。
蛋壳掉进油里瞬间碎了,沈庭突然觉得很烦躁,他扔下铲子,塌着肩膀看着锅里被他搞得一塌糊涂的蛋液和蛋壳的混合物,瞬间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这时,一只手从他身侧伸过来,关掉了天然气灶的开关,并拉住他的手。沈庭转过身去,看到邵人承正仰头看着他,神情复杂。
他抹了把脸,冲邵人承笑了一下,然后推他离开厨房,回到客厅。
“不是吃饭去了吗?为什么还要煮面?”邵人承突然问道。
“没吃饱。”沈庭在沙发上坐下来,但是坐了一会儿,他又站起来走到邵人承面前,单膝跪下来,看着他,说道,“我没事,你别生气了。”
邵人承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我生气了吗?”
沈庭说:“生气了,我能感觉出来,你高兴我也能感觉出来。今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邵人承没说话,沈庭于是把手臂交叠放在他的腿上,脸枕上去,用很慢的语速说道:“其实是一个有点烂俗的故事。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大学的时候也有不少人看出来,严樟就是其中一个。大一下半年,我在一家西餐店里打工,有一次我被一个老外骚扰,正好被过来吃饭的严樟看到了,他就帮我解了围。我挺感激他的,请他吃了几次饭,把他当朋友,但是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有时候是言语骚扰,而且每一次都在我工作的时候,他知道这个时候我没办法反抗他。”
“有一次交班的时候,我在更衣室里换衣服,他又来了,我同事都知道他是我朋友,便放他进了更衣室,他又一次对我进行言语和身体的双重骚扰,这次我忍不可忍,揍了他。同事听见动静跑进来问怎么回事,他指着我,说我性骚扰他,说我想扒他衣服,他不同意我就打他。”
“当时好几个同事都堵在门口看热闹,经理也来了,我解释了,可是很苍白,毕竟我确实打了人,而且下手很重,他身上的衣服被他自己扯得乱七八糟,手臂上还有抓痕,那些都是我在反抗的时候弄出来的,却成了我猥亵他的证据,他声嘶力竭地控诉我,把我猥亵他的过程都说得绘声绘色。”
“我很震惊,也很无奈,我的无奈和他的控诉形成鲜明对比,让我看上去更像一个犯罪者。我想报警,可是经理不让,说会影响到餐厅的生意,让我们私下解决,但是餐厅不会再继续用我,也不会给我发当月工资,让我收拾东西立刻就走。后来我就走了,工作丢了,我没有觉得很难过,让我受不了的是我遭受的这份耻辱,我咽不下这口气,出去后就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后来没过多久他就出国了,直到前段日子回来,在一场同学会上再次遇到。”
故事到这里算是讲完了,不太狗血,但的确烂俗,总结下来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敢做不敢当的故事,不止敢做不敢当,还特别不要脸,要不然谁做了那种事之后还有脸回来纠缠?
沈庭话音落下,气氛安静下来,他靠在邵人承腿上,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突然头上被什么东西盖住,温温热热的,是邵人承的手。沈庭没有睁开眼睛,他听见邵人承问他:“他碰过你哪里?”
第124章 你男人报复心真重
碰过哪里?事情过了这么多年,说实话沈庭早就不记得当时的细节了,只能说道:“忘了。”
覆在他头上的手突然用了些力气,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来,“这次呢?还有上次?”
上次?沈庭猛地想起来,严樟咬在他锁骨上那次,邵人承也是记得的。
“抱我,咬我,抓我手臂,我反抗了。”他抓住邵人承的手,抬起头来,看着邵人承一脸真诚道,他不希望邵人承误会。
邵人承的脸色很不好看,漆黑的双眼中酝酿着沉黑的风暴,仿佛要把他吞噬,沈庭的喉结不安地滑动一下,捧起他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说:“都过去了,别生气了好吗?”
他这句话说得很真诚,同时也很虚,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如果有人当年猥亵过邵人承,这么多年还一直惦记着他,重遇后还想要骚扰他,那杀了那人的心他都有了。
“我不会放过他,”邵人承沉声道,“他必须为他当年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沈庭没有说话,这种时候他不会劝他,“好,只要你别出事,随你怎么做。”
沈庭是真的觉得饿了,但他不想再自己动手,于是拿起地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