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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 一阕沧澜满江泪

    也不管水映有没有听,沧澜一人便唠叨了起来。

    “传说,沧澜江流的不是江水,而是泪水!那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久远到无人能说出它的年月。也许是春秋时候,也许是黄帝之时。也也许是混沌初开,天地洪荒之时。到底是何年月,又有几人在意了。世人所在意的不过是故事中的两个悲剧的主角罢了!又或是悲剧的本身。”

    那时这里有两条江,中间隔了大片的荒山。荒山之上,鸟兽绝迹,不见人烟,是名副其实的荒山。

    山的两边各有一条江,一向西流,名曰:沧水;一向东流,名曰:澜水。沧水在北,澜水在南。虽各自相向而流,却从不会相交。沧水之神为男神,名沧;澜水之神为女神,名澜。     二人各掌一条江水,因两地尽皆风调雨顺,很得当地人的爱戴。便又当地人二人塑身立像,以颂二人功德。

    二人的庙宇相距不远,一在山之北,一在山之南。均在这座荒山上。荒山从此不再是荒山,两处行人来往不绝,香火鼎盛。从此,荒山成了圣山,常有无数人前来拜见。

    不知从何时起山上南北已然相通,南客北来,北客南往,已是寻常之事。沧、澜二人亦闻对方之名,心中默契的想到,原来还有那样的人物,闻名已久,只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身有神职的仙人是不能擅离职守的。只有到了天上有盛会的时候,由娲皇坐下的仙女们各处来传神旨相邀,仙人们才有机会见上一次。当然地位如九天神帝,娲皇之类的神仙是不在此类的。

    “然而两人并不知道,相见就在不久过后。却也不知道,相识即意味着相离。无情则无伤,情深最是不寿。”沧澜意味深长的说着这句话,有意无意的瞟向水映。见她已然在听,这才又有继续下去。

    不过几日,娲皇无意得一奇珍,广邀各路仙人前往参观。

    宴会上有一人风姿独秀,翩然绝尘。澜并不知道他为何人,也没有想过二人相还会有交集。

    “呵,你不必说了。后边我也大概知道了。”水映已然知晓了他的用意,便打断了他的话语。

    沧澜惊讶地看向她,“怎么可能,这个故事可是独一无二的,你如何能知道?”

    水映面上浮起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看向萧瑟远山,清浅的声音飘荡开来。“后来这个男子喜欢上了这位澜水之神。两人无非山盟海誓。后来却被人拆散,两厢分离。而这男子可是就叫沧?”

    “啊!你怎么知道?”沧澜一脸惊讶地看向她,眼中却有几丝自以为高明的狡黠。

    水映轻笑一声,“我不仅知道这,我还知道,最后澜才发现沧却也不是沧,而是另有他人!”

    是的,宴会结束,澜告别众仙归来。从未想过半路上还能再见到那个姿容不俗的仙人。那人驾云而来,声如春风,轻柔高雅,润物无声。“在下名仓,将往沧澜二江去。听闻仙子是澜水之神,可能与我一道上路。”

    澜一听他说自己名仓,心中一动,莫非,莫非他就是沧水之神,沧。

    那一次,澜觉得是生平第一次的高兴。那一条路,澜从未觉得有那么长过。

    此后二人虽未曾见过,却一直书信往来,倒也相交甚欢。

    只是正如水映所说,沧非沧。这便是悲剧的开始。水映只是直觉如此,说的也是语焉不详。其实水映并不清楚这些事,因为这本来就是沧澜杜撰的。她只不过是猜测罢了,却不想,已是八九不离十了。

    沧澜轻叹一声,叹息声淹没在缓缓流动着的江水之中。“是,事实确实如此,只是没想到,你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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