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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撞的,不要紧的。”
梁宰平还是很希望梁悦这时候能说一两句关心他的话,这对这孩子的成长有好处,但梁悦没有,可怜的梁悦不知道该说什么。
梁习荫刚刚抱过来的时候,他曾经强迫梁悦坐在婴儿床边看着他,企图培养他们的感情,他警告梁悦不许让孩子离开视线,结果他转了一圈发现孩子没了梁悦也没了,保姆奶娘到处找,发现梁悦坐在书房带着耳麦打游戏,梁习荫就在他边上,直挺挺躺在书桌上。
奶娘心疼的只叫作孽。
梁悦委屈的说,我又没有让他离开视线。
除此之外,他跟保姆还有奶娘,还试过很多办法让梁悦意识到这是他的骨肉,比如让他抱着孩子坚持三分钟,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他们三个人轮流看着他不许他乱跑。梁悦倒是很合作,一动不动好像抱了炸弹,可试了没多久就连吃饭都握不起筷子了,梁宰平心疼了。
又比如让他给梁习荫喂奶,差点把梁习荫呛死。
又比如让他推着婴儿车在小区里陪梁习荫散步,可他走到篮球场就跟人玩篮球,走到羽毛球馆就跟人玩羽毛球,完全忘记了他还有个孩子,最后只好由跟踪在他后面的奶娘自己把梁习荫推回来了。
又比如让他哄梁习荫,他说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哭啊,奶娘说那你就一样一样的试啊,看他是不是饿啦,是不是尿啦,是不是寂寞啦。梁悦说哦,然后脱光了梁习荫的衣服,把奶嘴使劲往梁习荫嘴里塞,一边还絮絮叨叨说你是不是想我陪你聊天啊对了你看昨天的NBA没有火箭连胜哎……
又比如……事实证明,梁悦根本不合适做一名父亲,他根本没那意识。
最后的最后,奶娘在书房求梁宰平,先生啊你就让我把孩子抱回去养吧,我一星期抱回来两三次让你看看,绝对把他养的好好的,留在这里他不安全啊!
梁宰平看了看客厅里,梁悦盘腿坐在地毯上,正看综艺节目看得前俯后仰呢,梁习荫被横放他腿上,看得高兴了,他啪啪拍梁习荫的襁褓,好像拍兄弟的肩膀,更要命的,他嘴里还无意识的嚼着梁习荫的奶嘴,。
他头痛扶额,对奶娘说,好吧你抱走吧。
梁习荫小心翼翼的看父亲的表情,他好像有点怕他,这是他不能理解的事,为什么父亲一直都那么怕自己。
梁悦起初被他吓一跳,是他奶声奶气喊他爸爸。奶娘很自豪哄他这么喊,但这一声,不但让梁悦惊恐,连梁宰平心里也被狠狠震了一记。这个称呼对他和梁悦而言有特别的意义,当梁习荫这么叫梁悦,嫉妒的感觉会像毒蛇缠绕着他。
当时梁悦吓得躲到了他身后。
奶娘不知所措。
梁宰平做了一记深呼吸,强迫自己接受,才笑着去抱他:“好乖啊,来,叫爷爷。”
梁习荫很喜欢爷爷,其实他更愿意管爷爷叫爸爸。
梁宰平不得不出言命令梁悦:“说话。”
梁悦很努力很努力了,憋得额头都出汗了,才憋出一句:“你吃过饭了吗?”
梁习荫一愣,现在是早上九点半,可他马上就回答:“早饭吃了,午饭还没有吃。”
接下来很快又冷场了。
梁悦看向梁宰平求救,可梁宰平扭头看别处不理他,微风吹来虽然有些凉,但天气很晴朗,阳光温暖的照着小花园里的祖孙三代。
梁习荫仰着头看父亲,其实父亲长的很好看,比其他同学的父亲都好看,如果他能像爷爷那样就好了。
梁悦实在是无话了,于是他说:“哦,那我回去了。”
梁习荫的小脸瞬间黯淡。
梁宰平摸着他的头发叹息,说:“会生爸爸的气吗?”
梁习荫摇摇头。
梁宰平说:“那下星期来,你主动一点,多准备一些话题跟爸爸讲,好吗?爸爸他……他很害羞的。”
梁习荫点点头:“好。”
梁宰平赞许的笑了笑。
梁习荫突然问:“爷爷,我能不能叫你爸爸?”
梁宰平愕然,这张脸跟梁悦小时候一模一样,听他叫一声爸爸……他点了个头。
梁习荫痛痛快快叫了一声:“爸爸!”
梁宰平差点穿越回三十五年前。
他回到停车位,发现梁悦不在车内,正奇怪他去了哪里,远远就见他跑了过来。
“去哪儿了?”他问他。
梁悦喘着气说:“我去找校长了。”
“怎么?”
“他那个疤,肯定不是自己撞的,肯定是打架弄的,怎么回事嘛!不是说环境很好管理很好可以完全放心吗?你看那个疤,离眼角那么近,要是伤到眼睛怎么办!我跟校长说了,再这样我就去告他!”他十分不满意,看到那孩子受伤,他觉得很难受。
梁宰平静静听他抱怨完了,没说什么,直接发动引擎倒车。
他关心那孩子,那是必然的,他血管里流着他的血。他跟自己的亲密是几十年的习惯,但对梁习荫,那是本能,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学会。
梁宰平压不下去心里的不痛快,那是嫉妒。
车开出去有一段路了,梁悦才察觉身边的人沉默的有些异常。
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医院,家长都不是多话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很多时候沟通不需要语言,从前的梁宰平开朗豁达百无禁忌,现在的蒋良则是和善温良沉默寡言,但无论他是谁,没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他对自己依旧是一样的温柔包容,连最本质的一点坏毛病都顽固的留着坚决不改,尤其是近些年,好像没见他大喜大怒过,他越来越像一潭湖水,湖面平静水质透明,但湖底深处的幽蓝里有什么,永远猜不到。
有时候尽管看他跟医院的老前辈们说笑,可远没有从前那种尽掌乾坤的气势了,如果不是这么亲密的在一起,普通人会被蒙骗吧,觉得他就是和佟西言一样的小绵羊老好人。
梁悦觉得自己不能真正看清这个男人的心思,即使是朝夕相处同床共枕三十几年也觉得他有所保留,因此他喜欢挑逗他,引诱他跟自己做,只有那个时候才觉得他是全心全意的投入,拥抱和亲吻都那么的浓烈,彼此占有,毫无芥蒂。
只要他想要,他就会给,一碰即燃。可从第一次开始到现在,他却极少主动要他,由他主动的拥抱和亲吻,都像是几十年的习惯动作那样单纯温暖,甚至是慈祥。
更多的时候,他仍然像父亲多过于爱人。
梁悦把手伸过去放在梁宰平的大腿上,使他扭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