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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的找到我,只是为了当面打我一巴掌?”
“根、根本不是!”
“那我就不关心。”朗白冷淡的道,“学生之间那点鸡毛蒜皮的事情算得了什么?你会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付出代价的。”
莫放张口结舌的呆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朗白穿好衣服,系好鞋带,有些虚弱的扶着墙,一步步走出了治疗室。他看起来真的对莫放的愤怒毫不在意,甚至连听一下理由的兴趣都没有。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根本不用他亲自动手,会有很多人愿意替他把莫放修理到死。
“我……我叫莫放!”
朗白没有回头。
“记住是我揍的你,跟别人没关系!”
朗白走出治疗室,反手关上了门。少年只穿着一件浅色T—恤和宽大的短袖格子衬衣,看起来有些清瘦甚至羸弱,脸色白得几乎透明,薄薄的唇边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
“你叫什么名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马上就会被整死就行了。”
袁家的车已经等在楼下。以前这辆惹眼的黑色宾利只停在校门口以外,学校里非富即贵的学生多,一辆宾利车在校门外接送也不是那么非常显眼。
今天因为小公子身体不适,司机特地把车开到了医院门口。朗白刚走到楼梯口,一个保镖上来扶住了他,走到楼梯下,司机赶紧为他打开车门,他就这么脸色平淡的坐了进去。单向玻璃车窗缓缓升起,遮住了朗白精致而毫无表情的脸。
不远处经过的学生都偷偷回头指指点点,朗白看到了,但是毫无反应。
朗白特地提前出来,是因为他要去参加会计楼的财政年度报告会议。袁城叫他照顾会计楼的事情,其实是让他跟在袁家做账的人后边学东西,那些手下心里都十分清楚这一点。很多报告都有智囊团预先策划好,然后交给朗白去看,这位名义上的决策者只需要在他看懂的文件后签上名字就可以。他不懂的那些文件,自然会有人来给他详细解释,一直到他点头认同了为止。
袁家的帐很多,一间会计楼远远无法应付需要。朗白现在手里的这一家,其实只是袁家庞大的财会系统中的一部分而已。
这已经很不普通了,要知道袁骓十五岁的时候还在跟老师念书,生意上的事半点都没有插手,袁家的账本他碰都没有碰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朗白比他大哥要早熟得多。
汽车缓缓停在市区豪华漂亮的写字楼下,司机毕恭毕敬的打开门,会计楼几个负责人站在台阶下,满面笑容的迎接小公子从车里钻出来。
光艳照人的乔桥就站在车门边上,穿着一身黑色香奈儿套装,烫着栗色的大波浪卷发,昂贵的香水芬芳扑鼻。她是会计楼的审核部门经理,不少人都知道她和袁城之间的关系,似乎这个照顾小公子的任务自然而然就落到了她头上——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这不就是她身为人家情妇所应该做的吗?
朗白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乔桥搭了一把手,少年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一边侧脸还明显的红肿着,嘴角贴着药,好像是被人打过了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这世界上除了袁城,还有谁敢打他呢?
乔桥一手扶着朗白,一边低声笑问:“小公子身体不舒服吗?是不是叫个医生陪着,或者……”
朗白摇摇头:“我没问题。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您!”乔桥甜美的向他微笑,背上却渗出了一丝丝冷汗。朗白和她之间的关系毕竟非常怪异,身为袁城的情妇却被袁城的小儿子称赞漂亮,尤其是袁城还对这个小儿子抱有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这个情妇的位置,也未免坐得太凶险了点吧?
11、危险的瞬间
这个场景在一般公司看来是有点可笑的。偌大一间公司高级会议室里,空调嗖嗖冒着冷气,精英高管们西装革履的端坐在会议桌两边,一个个的头发光可鉴人,苍蝇飞上去都要打劈叉。
在这群气氛严肃甚至沉重的精英们中间,还有一个中学生模样的十几岁少年,穿着休闲,面容稚嫩,却坐在代表最高权力的会议桌首端上。
高管们轮番提出议案、呈上文件,一轮一轮的举手表决,在最后拍板决定之前却要首先征求这个少年的意见。他点头了才能最后拍板,他不点头,会议就必须无限制的拖延下去,一直到提出一个能让他点头的方案为止。
乔桥坐在他身侧,每当在他不点头的时候,就立刻上前去低声为他解释。朗白毕竟对军火的研究要比对做生意的研究多,很多税务上的事情他都不明白,有时甚至一些很基础很浅显的东西他都需要别人为他解释几遍才能懂。然而不论他的问题再可笑,乔桥都必须无限耐心、兢兢业业的讲解到他明白为止。
朗白环顾会议室一圈,高管们在中央空调二十度的室温下不停冒冷汗。
少年笑起来:“麻烦大家耽搁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经理立刻起身:“小少爷哪里的话。为袁家做事情,这是我应该做的。”
“嗯,的确是你应该做的。”朗白低下头,盯着审计报告最后的那组数字:“所以乔小姐,你的意思是最后longserviceleave的退税额度下降了35个百分点?”
“是,是的。”
“我觉得这笔钱花的有一点多。明天写个具体的流程报告上来给我看看。”
“好的,没有问题。”乔桥低下头,忍了忍,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小少爷……”
“怎么?”
“这个员工longserviceleave的抽样统计,其实是从我们的上级公司送下来的。”
“上级公司?”
“是的,就是现在由大少爷经管的那家航道进出口公司。”
朗白沉默了一下。
偌大的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甚至没人发出呼吸声,好像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屏住气息。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装作不知道这件事?”半晌之后,朗白微笑起来,“你在开玩笑吧。就算是我父亲亲自送过来的年终报告,如果当中有猫腻的话,我也一样会要求他们重新审查,何况仅仅是我大哥呢。”
乔桥还想说什么,朗白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她立刻闭上了嘴巴。
如果……如果这位小公子真的要审查袁城的账务……袁城说不定也会纵容的吧?她不确定的想着。
散会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朗白拒绝了公司高管为他准备的酒宴,准备回到新中央住宅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