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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 > 清穿之贵妃长寿简介 > 清穿之贵妃长寿最新目录

分卷阅读220

    七月底的圆明园。

    太后正带了皇后与众妃嫔泛舟消暑。

    大船停泊在密树浓阴之下,稳如平地后,太后方才登上甲板,立于船头。见水波初兴,荷叶田田,水色荷影在天边汇成一色碧痕。岸边芳兰草木的清香,与荷花的甜香夹杂,熏人欲醉。

    太后看的舒心,心情极佳,就命船娘划着船去采荷叶和荷花来赏玩。

    笑呵呵道:“谁愿意跟着船娘去就去吧。或者愿意在这船板上赏景也罢,哀家是要到船舱里去吃点心喝茶去了。”

    说完就扶着孟姑姑的手自顾自进去。

    纯嫔刚想跟着进去服侍,太后就道:“你们年轻人取乐,何必跟着哀家这个老婆子,哀家自个儿在下面听小戏还自在些罢了。”

    纯嫔有点尴尬的止住脚步。

    旁人也都耳聪目明,于是都不曾跟了太后去室内,便是太后甚为喜欢的娴妃,也自在站在船头赏景,见远处有九曲廊桥可通岸边一座雕镂小楼,便与皇后请示道要上岸去更衣。

    嫔妃们站的三三两两,俱是让宫人打了伞或是带了纱帽。

    皇后和娴妃刚说完话,一转头就见贵妃已然走到大船边上连着小船的木板上去:“扶我一把,我去掐几个嫩莲蓬吃。”唬的上头两位船娘连忙一边一个的扶着贵妃上了小船:“娘娘快舱里面坐吧,外头暑气大得很。”

    大船上总共就拴着两条小船备用。

    娴妃想了想,就扬了扬手帕道:“贵妃,你的船把我捎到岸边可好?”免得两条船都划走,一时大船上太后皇后有什么吩咐。

    众嫔妃就见贵妃的面容从船舱里路出,银纱的围帽也掀起了一半,粉面半张,竟然与身后的荷花分不出谁更娇艳细嫩些。

    “好啊,你下来,我先送你再去寻荷花和莲蓬。”

    纯嫔不免有些发酸,对旁边的嘉妃道:“也是生了个女儿的人了,贵妃容貌倒与十年前没什么分别。”

    嘉妃轻笑:“据说生女儿养人呢。况且宫里的女人,下了多大的力气保养?又花了多少天材地宝,能不青春久驻吗?”算来嘉妃自己也是三十三岁的年纪了,可她每日晨起对着自己的面容,仍旧是一丝皱纹也寻不出,哪怕休息不好气色欠佳的时候,只需巧手宫女妆饰一番后,看起来也如二十许人。

    只要君恩位份常在,宫里的女人自然就容颜常驻。况且女人容貌最嫩的时候自然是一二十岁,可最盛的时候,却是三十岁左右,那是开到最艳的花。

    不过这美也像最娇嫩的花一样,经不起挫折,一旦失龙就会迅疾的凋零下去。

    嘉妃看着纯嫔,明明两人同岁,纯嫔只比她大几个月而已。

    但经过新年降位的打击后,纯嫔日夜忧愁,况且这三年又是接连生产,自然现出了老态。在精致妆容点缀下,这老态不是眼角的纹路,不是肌肤,而是整个人的神态。

    比起来,船上的贵妃却依旧有一种无忧无虑的神采。

    纯嫔叫嘉妃的话勾起了伤感,冷笑道:“天材地宝?是啊。贵妃的药里要用五参汤补气,皇上就将今年滇中进贡的珠参全送去了钟粹宫,除了珠参,上好的玄参紫参沙参高丽参也都跟流水似的往贵妃宫里送,哪怕她只用参须也得糟蹋上好的参!自然是天材地宝贡奉出的美人。”

    嘉妃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姐姐别这么心直口快的,这里多少人等着去捧着贵妃娘娘,只苦于没有筏子呢。”

    “这会子听了姐姐几句话,只怕又有人会去贵妃娘娘处,拿着姐姐去讨好呢,到底从前姐姐得罪了贵妃。”

    嘉妃拿着纱绢手帕掩口,似乎也畏惧不敢说一样,叹气道:“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岂不是更坏了?庆贵人,不,陆答应的草棚子还在畅春园呢,有时候我心里不舒坦,想想她也就气平了,好歹咱们还有一席之地安身。”

    庆贵人的得龙与失龙都很快,结局又格外寥落,令后宫妃嫔心惊胆战。

    纯嫔那时候主要为自己伤心,所知不深,并不知道庆贵人是企图贬低皇帝本来就不存在的审美,属于稻草人点火自燃的。

    所以确实心惊:皇上也太薄情了些,对自己这种服侍十余年的女人说降位打脸就降,对新龙也不过几个月就扔了。

    此时听嘉妃再次提起,不由触动了真的情肠,难过道:“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果然前人写得好,宫里的女人,不过和这秋扇一般罢了。可见君恩如流水,一去不回头。”

    得龙的时候谁能真的读明白这种怨诗呢。

    嘉妃望着远处,如今宫里六嫔俱全。

    主位衣饰本就华丽,夏日衣衫又多颜色亮丽,于是一片莺莺燕燕,满座香风,美人如花,或是丰柔娇美,或是苗条纤弱,或是楚楚可怜或是艳如桃李,总之各色美人俱全,各有动人心魄处。

    就跟着感叹:“我跟姐姐不过一样的人罢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当日我为何要抬举庆贵人,也不过是想以后有个帮衬的新龙罢了。”

    纯嫔今日难得动容:“从前咱们两个争贵妃位,我哪里想到今日?可我如今落魄了,真是看多了世态炎凉,却只有妹妹与众人不同,从先平起平坐时还和我拌嘴,如今我失了势,却肯不计前嫌的待我,从不冷眼以对讥讽嘲笑半句。”

    嘉妃:嗯,那是因为没必要踩你了。

    手指轻轻拂过船上漆的光滑的桦木的栏杆,轻笑道:“姐姐不要自怨自艾,皇上的恩龙早晚要散,你且想想,宫里有谁一直不得皇上恩龙,却还是过得尊贵?”

    纯嫔的目光就落到刚上了小船的娴妃身上。

    “是啊,太后喜欢也是一条好路呢。连皇后多用娴妃,无非也是为了讨太后的欢心。可娴妃是满洲大姓出身,这才对了太后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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