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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息事宁人道:“好了,大家气量都大一点。你们是大学生了,犯得着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在大庭广众吵架吗?”
但宁亦惟偏不吃她那套:“老师,您看见事情起因经过了吗,为什么要说我气量小?”
“……”刘老师本意是劝和,却被这个本科生直言顶撞,心里也不舒服,清了清嗓子,摆出官威问宁亦惟:“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宁亦惟挑了挑眉毛,没说话,只是眼神里的不屑更多了点。
“这样,我记录一下,”她也发现这么问影响不好,又加了一句,“老师看看有什么调解的方法。”
宁亦惟不吭声,她又说:“你和孔偬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
“算了,阿姨,”孔偬冷静了下来,开口服软,“我道歉好了,就当是我错了,对不起。”
刘老师看着孔偬,眼里带着不少犹豫,正想开口再打圆场,孔偬又转过头来,对她说:“阿姨,我帮您拎包子,陪您回家吧。我爸昨天跟我视频,还提起叔叔……”
孔偬和刘老师走了,四周围观的眼神也都收了。
宁亦惟心里憋着一口闷气,对一旁的女生说了声谢谢,他本来没什么胃口,但看到周子睿给他打来的一盘他喜欢吃的菜,不想浪费粮食和周子睿的排队成果,就还是一声不吭地坐了下来,低头吃起来。
吃了几口,周子睿突然叫他:“亦惟,亦惟。”
宁亦惟抬起头,看到周子睿的眼神有点惊恐。周子睿指着宁亦惟的右脸方向:“你的纱布……”
“什么?”宁亦惟这才觉得包着纱布的地方又痒又痛,还很热,伸手摸了一下纱布,一手的血。
他顿时胃口尽失,对周子睿说“我先去洗个手”,端着餐盘去倒了,白色的塑料餐盘边缘染上了一抹血红色。经过宁亦惟的人都在看他被血染湿的纱布,宁亦惟没在意,走到水池边,开了水把手洗干净了,才走回去。
周子睿也吃完了,放了餐盘走到宁亦惟身边,说:“亦,亦惟,你别怕,我们去校医院,重,重新包扎。”
宁亦惟摇摇头,说:“梁崇快到了,我书包里带了纱布,你帮我一起换一下吧。”
傍晚时分,校园里四处是人,他们在一座麦克斯韦铜像后找到了一个长椅,坐在那里。宁亦惟打开了书包,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湿巾、消毒工具和纱布,说:“亏得我有两手准备,不然梁崇又要骂我。”
“他对你挺,挺好。”周子睿帮他揭开了纱布,擦干净染着血的完好的皮肤,给他压着伤口,轻声说。
宁亦惟没反驳周子睿这句话,宁亦惟这次出血止得不是太慢,两人沉默而小心地把宁亦惟的纱布换了。
宁亦惟把东西重新放起来,边说:“子睿,真不公平。”
周子睿用力地点了点头,同意宁亦惟的看法。
“他是孔教授的儿子,就算点招入校都比我优越,”宁亦惟叠好了多拿的纱布,塞进小袋子里,小声地抱怨着,“在课题组作威作福,欺压我们。”
“小,小人得志,”周子睿说,“他比不上你,比你差,差远了,他连你的一个白细胞都比,比不上。他是嫉妒你!”
“他也嫉妒你。”宁亦惟说着,递了一瓶免洗洗手液给周子睿,低声说,“因为他比我们差远了,会被我们甩得越来越远。”
“对,”周子睿接过来,挤了一堆泡沫在手上搓,“你说得对。亦惟。”
洗完了手,梁崇的电话也来了。宁亦惟一接,梁崇说:“我到四食堂门口了,你在哪里?”
“我在麦克斯韦铜像后面的长椅上,”宁亦惟慢吞吞地说,“我来找你。”
“待着别动。”梁崇说,“我过来。”
挂了电话,宁亦惟把伤口凑到周子睿眼皮子底下,紧张地说:“帮我看看,看不出来吧?”
周子睿细细观察一番,看着自己贴得有点歪歪扭扭的胶带,判断:“嗯。”
不多时,梁崇到了,他大步流星地走宁亦惟面前,低头看着相互依偎着的宁亦惟和周子睿,忍不住问他们:“你们躲这儿干什么?”
宁亦惟看着梁崇,忽然决定拎起书包带子,把书包递给梁崇,梁崇没有停顿地接了过去,并未发觉地问周子睿:“宁亦惟晚饭吃没好好吃?”
周子睿不知道该不该说,小声模模糊糊地说:“吃,吃了。”
梁崇当周子睿是怕生,冲他微笑了笑,又问宁亦惟:“你还要多坐一会儿吗?”
“不了。”宁亦惟站了起来,和周子睿拜拜,跟着梁崇走了几步,突然被梁崇牵住手。
梁崇握得过于用力了,而且在学校里两个男的拉手总好像怪怪的,宁亦惟没见过先例,便微微偏头看了梁崇一眼。
梁崇没看他,直视前方,生硬地解释:“是为了及时知晓你的行走速度,不能走得太快。”
“好吧。”宁亦惟接受了,他们就一起走过步道,往梁崇停车的地方去。
暮色渐深,大多数人行色匆匆,没